出乎意料的,云曳表情照旧冷静漠然。
他甚至轻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确实该长大了。”
云渡的笑容慢慢收起,惊疑不定地仔细看着云曳,却没有从他脸上如愿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云曳还是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视线中倒映着云渡的影子,像个滑稽的,可怜的独角戏小丑。
云渡的表情一点点狰狞:“你为什么——不难过?”
他情绪骤然崩溃,歇斯底里地拍着探视窗:“你明明已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你凭什么不难过!”
你明明该和我一样了才对,为什么!
云曳没有再回答他,咽下喉头涌动的血腥味,冷漠起身离开,彻底无视了身后被刑警制服按倒在桌面上的云渡。
他要走了。
今天是陆燃灰的半年忌日。
他得回去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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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燃灰的东西,按照他的遗愿,确实都留给了陆母。
只有两件东西,不管陆母怎么捶打他索要,云曳都没有给。
一样,是很久之前,他随手给陆燃灰买的那套西装,被主人保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