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已是十月天,荷花多少开败的季节。只是这池清澈的荷塘里,连叶田田。
院子里清幽雅致,凉亭内里正有戏班子在演奏京剧《牡丹亭》,唱腔悠扬委婉。飞檐上栖着鸟雀,时不时叫唤两声。
“小婉过来了?”
“嗯。”
周晚棠和谢如春被侍从领着穿过连廊,最终停在那方四角小亭前。
亭下摆放着两张檀木制作而成的小圆桌,桌面置放着一提紫砂壶。
初秋的季节,温度适宜。
穿廊而过的风,摆动的枝条,优伶声情并茂地演奏。
侍从冲在场的人微微躬身,便退开。
台下陈勉音眼尾上抬,朝她招了招手,而后对谢春如道:“大嫂是和小婉一起过来的?”
“那倒不是,”谢春如摆了摆手,“方才在堂前恰巧碰面。”
“嗯。”
“许久未见,晚棠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坐在陈勉音身侧的是一位妇人,身姿雅正,一身裁剪修身的素色旗袍着身,面容秀丽。
说话带点江南的吴侬软语的腔调。
世家大族,旁支或是沾亲带故的亲眷数不胜数。每到老宅举办聚会之时,周晚棠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这二十几年里,家中长辈愣是没有记全。
周晚棠低眉笑笑:“伯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