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不过初夏, 在副热带高压加强控制下,全城高温已成既定事实。
南方空气湿热,蝉鸣入夜不息, 空调冷气打得再低, 还是无法安抚浮躁心境。
香草冰激凌早已化成一摊黏腻奶白的液.体,小木棒挑起一抹, 放嘴里, 除了黏糊糊的绵甜口感外, 还有木棒独特的气味在味蕾弥漫。
眼看她淡红舌尖卷着木棒,翻来覆去,舔了又舔,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却半分心思都没放在他所说的话、他笔尖所书写的内容上。
一个呼吸调整情绪后, 商渡“啪”一下将水笔按桌上,一手拿过她手中的冰激凌杯,一手扯掉她含在口中的木棒。
杯身水珠滚淌,湿漉从她手指传递至他手指。
杯底滴滴答答掉了几滴, 濡湿两人的衣角和裤腿。
湿湿凉凉的。
警觉他在发火的边缘,周雨晚舔掉唇上残存的冰激凌渍, 用湿凉手指揩去腿上的一滴水, 弯曲踩在椅子上的双脚放下来,挪臀往前坐。
纯棉睡裤短至膝盖上方十公分的地方,薄软布料在移动间, 被蹭得向上翻卷。
她慢条斯理地往下拉了拉, 整理好了, 才挺起腰板, 拾起搁置在一旁的水笔, 开始装模作样地看套题。
注意力却是落在纸张被洇湿的小圆点上。
商渡把冰激凌杯放在离她一臂远的地方,双手抱臂,往后靠椅背,不动声色地看她磨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
她一动不动。
他翘起二郎腿,左手往她椅背上搭,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好整以暇地轻轻敲击,阔少爷的气派十足。
就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商渡。”她嗫嚅。
“嗯。”他语气淡到没起伏。
“我想了下,这都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小问了,很难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