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了,唐诗紧绷的心松懈了下来,这才想起天衡帝还在面前呢,她低垂,琢磨着抵死不承认的可能
。
虽然今晚有很多花灯,可到底是晚上,光线比不得白天,而且她还在脸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碳,黑乎乎的,不是很熟悉的
肯定认不出她。
而天衡帝平里从未单独召见过她。仅有的碰面便是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但即便那时候,天衡帝也没分一个眼给她。
她这样的小透明,天衡帝认不出她的可能极大。
他都站旁边这么久了,也没吭一声,很可能是真没认出她,一切都只是巧合,都是她自己吓自己。
唐诗抱着侥幸的心理装作没看到天衡帝,转身就往群里钻,试图蒙混过关。
天衡帝看着她装鸵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噙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这外表和内心反差怎会如此之大?心里胆大得很,天王老子都敢骂,但在现实中又胆小如鼠。
他一把拽住唐诗后背的衣领,将她拉了回来:“还想往哪儿跑?你怎么摸出宫的?”
唐诗傻眼,完蛋了完蛋了,狗皇帝认出她了。
她脑子飞快地转动,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好主意,脆问瓜瓜:【瓜瓜,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糊弄过去?】
瓜瓜:【没有,宿主别担心,就是进了牢房也有我陪你。】
好感天动地的主统,但大可不必。
唐诗想了一会儿,狗皇帝诈得很。她有自知之明,斗心眼她肯定是斗不过狗皇帝和太后这种
的,说谎被拆穿只会更惨,如今被抓包还不如说实话,兴许能够坦白从宽。
要是狗皇帝还要计较,大不了就把她打冷宫嘛。
有瓜瓜这个秘密武器,她在冷宫顶多就生活条件差一点,但子也不会太糟糕。要是
子太苦了,她就找个机会偷偷溜出皇宫,离开京城,去外地改名换姓过上新的生活。
心里有了底,唐诗镇定了许多,磕磕绊绊地说:“我……妾身贪玩,想出来看看灯会,请皇上……责罚。”
最后几个字说得小声极了,跟蚊子叫差不多。
天衡帝看了一眼前方过来的大臣们,将她推到了葛经义身后,低声说了一句:“回去再跟你算账。”
啥意思?是生是死说清楚,给个痛快啊。
唐诗还没反应过来,狡猾的葛经义已经将她挡在了身后。
那边,群逐渐散去,洪国公他们面面相觑。一群要回去睡觉,家里有事的
结果全在这儿,就连兴王也在。
傅三爷纳闷地看着洪国公:“国公爷不是说困了,要回去睡觉吗?怎么走到了河边?”
洪国公看热闹被抓了个正着,老脸有点挂不住,但他脸黑看不出来。
他一脸认真地说:“出了灯楼,冷风一吹,又不困了。傅三爷不是说家里有事,怎么没回去?还有世子爷不是要去找未婚妻吗?兴王殿下不守着花楼了……”
无差别攻击让所有的脸都有点挂不住。
几正想发作,就见洪国公腾腾腾地上前几步,拱手道:“皇……黄老爷也来河边放花灯啊,好雅兴。臣,老夫知道哪里放的花灯最灵验。”
兴王一行这才看到了站在
群后面的天衡帝。一个个顿时气得牙痒痒的,洪国公这个老脸皮就是
险,奚落他们一顿就跑到皇上身边去了,是吃定了在皇上面前他们不好与他闹翻脸。
一行只得按下心里的不爽上前行了礼。
天衡帝不欲跟他们这么多凑一堆,淡淡地摆了摆手:“我随便逛逛,大家自便。”
但这群已经看到了跟在天衡帝身后的葛经义,想着葛经义都在伴驾,他们要是走了,岂不是错过了一个讨好皇帝的机会,自是不肯走,一个个拱手跟葛经义打招呼。
葛经义只得回礼。
他这一弯腰就将躲在他背后的唐诗给露了出来。
九江王世子突然对上唐诗那堪比黑炭的脸,妈呀叫了出来:“天,好丑啊,葛大,你出门赏灯怎么带了这么丑的一个婢
?不会是令夫
不放心,特意派了这么个丑八怪盯着你吧?”
他这话一下子得罪了三个。唐诗和天衡帝都没当场发作。
葛经义冷冷一笑:“世子眼不好就早点回去睡觉,省得以后成了瞎子看不清楚。”
这是说他眼瞎。九江王世子气不过,恼怒地说:“葛大,不就说了你婢
两句吗?你这么凶
什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这全京城谁谁不知道葛经义是个妻管严啊。
葛经义气恼得很,正欲发作,洪国公连忙出来拦在两中间:“世子,你不是要去找你未婚妻放花灯吗?赶紧去吧。”
小年轻就是傻,惹谁不好,非得惹葛经义,是想哪天去刑部大牢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