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样照搬过来。弟弟不喜欢黑镜片,换了一副金边无镜片的装饰眼镜。那身装扮穿在克洛克达尔身上显得气质冷峻,生人勿近。在弟弟身上则显得随性,像一个文艺作家。
按照计划,弟弟把他的衣着记在纸条上,让波尼斯转交给哥哥。克洛克达尔看到时也蛮意外的,薇薇居然用他以前的乔装来打扮弟弟。
薇薇和他在市中心简单逛了逛,也没有什么看上的东西,甚至因为被水果摊老板当成是他女儿,薇薇有些不高兴。被克洛克达尔关在船上这么长时间不与人交际,她的脾气不如几年前温和。
弟弟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耐心地哄着她:“人家老板也不是故意的,换作是谁看到年龄差一个辈分的男女走在一起,都会误以为是父女的啦。”
“可是,真的有那么像父女吗?”薇薇看看自己身上的碎花洋裙:“早知道我和你穿情侣装了。”
弟弟微笑地听着她发牢骚,薇薇看他那张和克洛克达尔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总感觉怪怪的,因为克洛克达尔不经常露出这种表情。他没变,变的是她。克洛克达尔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即使往后余生不复相见,她也不会忘记那个男人。
薇薇在心里不知道骂了他多少次,他明知道她深爱着他的弟弟,却还对她出手,对她的心扉进行暴力开锁。在克洛克达尔身边时想着他弟弟,现在在他弟弟身边又想着他,薇薇不禁谴责起自己的花心,殊不知她对克洛克达尔动心的事已经被两人知道了。
他们两个谁都不是能放手退出、默默祝福兄弟的性格,弟弟再谦让也不会把爱人让给哥哥,哥哥顾虑弟弟的死会让他们的爱永恒才没有痛下杀手。既然没办法决出胜负,她又都喜欢他们,那三个人结婚确实是最优解,只看薇薇愿不愿意了。
弟弟牵着女友的手走到一条花藤长廊前,大片的紫藤萝花如瀑布般从架子上倾泄而下,随风摇曳,宛如珠帘。淡雅的浅紫中点缀着明亮的鹅黄,冷暖色调结合并不冲突。
走近些,一瓣瓣花密密地缀在一串串枝条上,大自然的鬼斧工设计得它如此规整,让人看了赏心悦目。那远处瞧见的鹅黄是并非花心中的一点,而是嫩绿的叶片被金灿灿的阳光镀上了一层澄黄。
弟弟个子太高了,和她走在长廊里不得不弯着腰,以免被垂下来的花藤打到头。这个地方以前是旅游胜地,后来被某个家族斥巨资买下来,租借给人求婚用,也就是所谓的求婚圣地。他们的海贼团十几年前经过这里,当时弟弟见识过这条长廊的景色后,心想有生之年如果遇到了真爱,一定要来这里向她求婚。
如今算是实现了夙愿,只是没想到会多一个人。
“太美了,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薇薇感慨着,“这么多花却闻不到什么香气,真可惜。”
“世间大多事物都是这样,不够完美,明对所有生物加以限制。力量过于强大的,叫它智力发育偏向迟缓。力量弱小的,比如我们人类,便予以智慧,让我们运用才智来解决问题。”
薇薇立刻反驳他:“那巨人呢?巨人族好像也不都是笨蛋吧。还有大象,大象力气很大,而且很聪明。”
“我就随口一说,没想那么多,不够严谨是正常的……咳咳,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作为人类的个体各有缺陷。比如我哥哥,他刚愎自用但是脑子转得快。你呢,善良又勇敢,但是有时候会犹豫不决。我介于你们之间,没有哥哥那么强大,也没有你那么善良,只是个普通人。仅凭我们兄弟俩是无法抵达幸福的,所以我想拜托你成为我们两个通往幸福的永久指针。”
克洛克达尔总感觉自己这时候从边上走出来有些破坏气氛,但这不重要。弟弟告白时说的话他也能想出来,只是花的时间要久一点,这家伙似乎从小就这样在没用的领域有所擅长。
他摘掉那副酷酷的墨镜,和弟弟一起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手心是打开的戒指盒,里面有一枚精致漂亮的钻戒:“请让我为你戴上这枚誓约之戒,与我们结为夫妻吧!”
克洛克达尔一生中极少说这么肉麻的话,对他而言还是命令语气说着更顺口。一想到弟弟也在边上,他表情更很不自然了。
薇薇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个大型犬一样眼巴巴望着她的男人,脑袋晕乎乎的,感觉像在做梦。同时和两个人结婚吗?一夫多妻制的国家有很多,一妻多夫制的倒是少有,但世界这么大,应该也存在这样的国家。
阿拉巴斯坦是一夫一妻制,弟弟不知道薇薇能不能接受两个丈夫,和克洛克达尔同样不安地等待她的宣判。
她咽了口唾沫,问:“我……婚后是不是要戴两个戒指?”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克洛克达尔撇撇嘴:“一只就够了吧,谁会戴两只婚戒啊。”
“求婚的钻戒可以有两个,结婚的时候只要戴一枚就行了。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啊,毕竟我也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薇薇心里更倾向于只接受弟弟而拒绝哥哥,但那样后者恐怕会当场翻脸。
其实三个人的生活她也体验过了,克洛克达尔真忙起来就顾不上她了,到时只有她和弟弟两个人,相当于还是二人世界。想清楚其中的关窍,薇薇欣然接受了。
弟弟兴高采烈地站起来,要为她戴上钻戒,克洛克达尔挤开他:“我是哥哥,我先戴!”
他表示反对:“你得问问本人的意见。薇薇,你想让谁先给你戴?”
婚戒只有一枚,但求婚的钻戒却要戴两枚。
薇薇咬着下唇纠结半天,始终无法决定谁先谁后:“你们猜拳决定吧!”
克洛克达尔有些无语,用这种草率的方法来决定真不愧是她。
“喔,这个我倒是擅长。”弟弟露出喜色,小时候他和平民的孩子一起经常玩石头剪刀布。“哥哥,我们来一局定胜负吧。”
克洛克达尔和弟弟还没猜过拳,但是猜拳的原理他是知道的。出拳前他对弟弟说他会出“剪刀”,弟弟经过思量出了剪刀,结果克洛克达尔出的是拳。
薇薇伸出左手,戴上戒指后傻了好久,才理明白他们的思路。
克洛克达尔说他要出剪刀,意在煽动弟弟出拳。弟弟会想万一哥哥骗他,其实打算出布,那他只要出剪刀就好。然而克洛克达尔意料到他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出了剪刀。就算弟弟相信了他的话,真的出了拳头,那最多两人算平局,还能再博弈一把。除非弟弟第一轮就出布,可是他说自己要出剪刀相当于断绝了他出布的念头。
一个普普通通的猜拳瞬息之间被他用语言布下陷阱,这男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既然决定要和两个人结婚,那称呼也是个问题。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是两个人的岁月里,克洛克达尔和弟弟共用一个名字,对彼此的称呼自然是哥哥和弟弟。
现在薇薇要和他们两个过日子,不区分一下是不行的,不然每次喊完名字两个人转过头来她还得补充一下“我叫的是哥哥”或者“我叫的是弟弟”。这么多年了,克洛克达尔终于承认弟弟是独立于他存在的个体,而不是他的影子。
他把自己的名字分了一半给他,以后哥哥是克洛克,弟弟是达尔。
婚礼在一个无人的海岛上秘密举行,没有宾客,没有父,只有新娘和两个新郎。薇薇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很漂亮,达尔说她像女一样。
薇薇脸色泛起红晕:“真是的,哪有这么夸张。”
“说两句意思一下差不多得了。”克洛克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