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人和他说话,可恒子?箫却毫不理会,越过他便往楼上走。
那人紧忙跟在他身?后,一路上了三楼。
此间布局和牢狱无异,每一层都是数不尽的牢房。
看着那一间间牢房和关满的囚犯,恒子?箫不由得一愣——他到底是什么?人。
幼时的他以为自己成为了富商,可如今想来,什么?富商敢和宁楟枫所在的昇昊宗起冲突,什么?富商又?会在家里建这?么?大的牢房。
恒子?箫所过之处,两?边牢房哀嚎求饶声?不绝于耳,空气中除浑浊的骚味外,还有一股淡淡的尸臭……
气味和声?音融为一体,令恒子?箫脸色有些发白?,不是恐惧这?阴森血腥的环境,而是恐惧他自己——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想要找人来问个清楚,可脚步不停,身?体不受他控制,只能一步步向前,往更深处走去。
待到最里间的牢房时,他停了下来。黑眸扫了眼里面戴镣的男人。
那人衣着褴褛,布料却是丝绸,头发散乱,戴的却是玉簪。
想必原先也是非富即贵,只是如今狼狈不堪,衣服各处都渗出了血来,气息也微弱凌乱。
他愤恨地瞪了恒子?箫一眼,眼中恨意入骨、血丝弥漫。
恒子?箫转身?便走,冷声?道,“提审。”
立即有人打开牢笼,粗暴地扯着男人出来。
男人被转移去刑室,吊在木桩上。
密闭的屋里摆满了刑拘,恒子?箫坐在椅上,抬眸看向吊着的男人。
“恒箫!你这?挨千刀的!”男人冲他啐了一口,“有本事就?杀了我!”
“放肆!”随行的两?人立即上前呵斥,恒子?箫稍一抬手,示意噤声?。
他双腿交叠,手搁在膝上,对着绑在木桩上的男人开口,道,“徐庄主,受苦了。”
“呸!”男人骂道,“我受的那些苦哪一条不是拜你所赐!你有什么?面目说这?话!”
“往后不会了。”恒子?箫道,“只要你把血琉璃交出来,我可以放你妻儿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