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寺的早课结束了,外头传来沙沙的扫地?声。
司樾在床上翻了个身,抱着后脑勺望着房顶。
在那无数的疑问中,她还尚不明白这雨霖寺有何玄机。
她为何会遇见弘慈,又为何会来到这座寺庙。
万般皆有缘法,如今她所处之?处,又有什么缘分是还未尽的……
那扫地?声突然停了,司樾回眸,透过那一方小窗看见外面落了雨。
年轻小和?尚们提着扫帚往屋里?跑,一边抬手挡在头上,口中喊着,“下雨了!快去?避雨!”
司樾收回视线,回眸之?时,扫见了自己肩头衣服上的几点血迹。这不是她的血,是恒子箫的。
后脑尚残留着被五指扣着的感觉。
司樾不由一哂,活了几千年,向来是她护别人?,还从未有人?护得了她。
她隐约记得那小子的背伤得不轻,也不知他有无地?方避雨。
那小子本性不坏,自小又有佛缘。
司樾虚望着墙顶,盼求这灰沉沉的老天对他留两分情……
……
淅淅沥沥的小雨止不住地?下,过了一晚也不见停,天色还是灰暗。
恒子箫在这连绵的雨声中醒来。
他背上的血已经止住,正趴在一座郊外城隍庙里?,身下垫了一张草席。
“子箫!你终于醒了!”
刚一睁眼,恒子箫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安心?。
眼中刚醒的迷离稍一褪去?,恒子箫立刻撑着席子起身,抬眸往两边看去?。
“师父…师父呢!”他只看见了纱羊,不见司樾踪影。
纱羊不知如何作答,只按住他,“你别动,背上的伤还没好呢。”
自从恒子箫小时候高?热过后,纱羊囊中常备草药,可?小世?界灵气稀薄,种不出灵丹妙药来,何况平时都?有司樾在。
眼下司樾不见了,纱羊只能用凡药给恒子箫处理伤口,再?用纱布裹好。
虽止了血,可?还是皮开肉绽,离结疤相距甚远。
恒子箫这一动立刻牵扯到了伤口,他身子一僵,从头到脚都?裂开般疼。
岳景天那一剑,的确是把恒子箫从肩膀到股上的皮肉都?挑开了。
纱羊暗自庆幸,幸好恒子箫修的是仙道,他要真的和?司樾修了魔道,那正气凛然的一剑可?就?不止伤肌肤,更会灭了恒子箫的形。
不知是岳景天发现了这一点,还是司樾做了什么安排,总之?没有人?追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