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没想过的天潢贵胄进了铺子，身边跟了个郢州城的老
。掌柜的不敢抬
，抖着声音磕：“王、王爷……”
端王示意身后的老上前来，老捻了一把粮，又尝了尝，回道：“王爷，这是去年的粮，保存不好，照市价只能有一两。”
端王点点，道：“城里的
况你也知道，一应米粮，都由官府统一安排。现在由官府出面，买你家的粮，照市价一两收，掌柜的，这生意你做不做？”
一两？
掌柜的心一下子就抖了。
为财死，掌柜的抬起刚想辩驳两句，端王后面的亲卫齐刷刷手都摸在刀柄上，掌柜的立刻就挤出笑来：“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那你把你家粮仓的钥匙
出来，回本王派称了重，你来衙门领钱。”
掌柜的抖抖索索把腰间的两把钥匙解了下来。
端王没接，关业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白纸，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道：“只怕还有吧。”
随着他话音，后面的兵士齐刷刷抽刀。
掌柜的从怀里又摸出来两把钥匙。
端王这才笑着，上前亲自扶起他，道：“郢州城百姓会记得掌柜的的。”
端王带着转去下一家，掌柜的追出去，看着百十走远，痛心地看着雨水，骂道：“下下下，下你娘的。”
端王就这么着转了一下午，把那些
商的粮都平价收了，还狠狠处罚了几个，城里也有一两户义商，想来捐粮，端王也照市价给了。也有心思活动的富商想着机会难得，赶忙到衙门捐钱捐物，想着或能得端王一见，端王也都收了。到了晚上夫夫两见了面，说起今
所得，都是高兴。
一个给郢州城弄了半个月的粮，一个在孙令府里找出不少账本书信，抄出来能有几十万的银钱摆件，正好拿来帮城里度过这次难关。两把城里有的物资数比较了一下，心里都有了底，连来的紧张都去了些。
都说趁火打劫，他们两却是趁水打劫，只是一个取之于民，一个是用之于民。
到了晚间洗漱了，两还分享起了一些“打劫”心得，说着说着，又觉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侯爷，未免太过好笑。
何明德笑道：“只怕皇上也想不到，让你出来一趟，倒是学了些匪气。”
端王也叹道：“文治武功都是太平时用的，非常之时必要用非常之策，否则可管不住心。”
两靠在床又谈了几句，声音渐渐轻了。窗外雨声淅沥，身边就是温热的体温，何必要再谈那些煞风景之事？端王自上次之后，通了
，竟有几分沉溺。他本是无意抬，谁知看到辉光的双唇，竟是挪不开目光。
那种唇齿相依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喉一动。
何明德听他声音渐微，垂眼一看，就见他像是猫见了鱼，莞尔一笑。于是也把那些烦心事仍开，道：“王爷如今也知道‘色’的美妙之处了。”
王爷面皮薄，被他臊地不行，强撑着道：“不成么？”
何明德却是越靠越近，一
含住了他的耳朵，含含糊糊地应他：“行，怎么不行，我再教王爷一个新鲜的，好不好？”
*
两胡闹了许久，互相拥抱着，发丝缠绵着睡了。
他们分开这几，心压着事，到了晚间不过是阖着双眼歇会儿罢了。今晚乍乍与心之相拥而眠，睡得都是满足。这香甜的一觉不知睡了多久，何明德被一阵刺眼的光照醒，脑子昏昏沉沉地想着今要做的事。
等等！
何明德侧耳一听，外面果然是安静极了，缠绵多的雨声消失了！何明德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就见外的光直透过琉璃窗，他赶忙叫醒了池旭尧，自己去推开了窗。
阳光照
在院中水洼里，永远被雨水打的耷拉的树叶欣欣然向上延伸。
雨停了。
第75章 停雨
下了快一个月的雨，毫无征兆就停了。
池旭尧走到院中，伸手去接那光。何明德也站到他身边，两竟都有几分想哭。
天灾面前，力实在是微不足道，他们与城中之穷尽才学，可若是雨不停，也是无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天虽无常，可只要尽力，必会夺得一线生机。
池旭尧喃喃道：“郢州城算是保住了。”
是啊。
何明德笑道：“咱们现在只要再上个折子，等朝廷派来调查接任孙令的事，就可以回京了。”
想到京中的生活，往里不过是平常的子，经过这些时间的对比，竟显得极珍贵起来。
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两就流下汗来。前些子
雨，温度降得极地，城中都把秋的厚袄子穿上，如今雨一听，天气立刻恢复到七月的正常温度，只能穿起薄衫。两说起闲话，照这个温度，不出半个月陆地水位就会全部退去，若是朝廷拨款及时，说不准两三个月居民生活就能恢复正常。
两就叫来户籍官，给他们分拨了手，着手统计受灾的况。城内损失有限，多是房屋，城外百姓损失就大了，房子不说，养的家禽牲畜、田地作物余粮，全都被冲了个
净，这些都要官府补贴，否则这子必然是过不下去。眼下还是将这些先安顿在瓦舍。
余下也无他事，还是按照之前打算的，衙门调配粮食，等熬过这七八，临近州府调来粮食，城中生活基本就恢复正常。那时朝廷也该派的也就到了。
他两忙了一，把事分派定了，就又回来歇着。到了第二才缓过劲来，想着无打扰，就出门逛街去。没想到今比昨还热，城中百姓被太阳晒了一身汗，仍是喜滋滋地忙活着，往外晒衣服被褥，那些商户更是把桌椅板凳都搬出来晒着，到处都是喜滋滋地。
两本是闲逸致，岂知这城中百姓多有认识他们的，纵有不认识的，也被提醒了。渭河边隔几十年就要水灾，还有经过上一次的记得死伤无数，这次全靠王爷与侯爷两位贵，城中才能安然，现如今危机已过，众满心里感激，见到他二，忙不迭就要上来磕个，
得何明德与池旭尧不得不越走越偏。
快走到瓦舍区的时候，正撞上喜滋滋地柳瑞。这家伙才把驻军送回去，跟那边的将领扯完皮。这会儿灾难过去了，大家都有闲心了，那边的意思就是说兄弟们冒着大危险来守堤，是不是要向王爷要些奖赏？加官进爵最好，没有的话给钱也行。
柳瑞打了太极，让他写折子送府衙，到时候论功行赏。好不容易脱身，路上就被不断拦住。
守堤那几，大家都绪绝望，只怕自己死了，都和别说家里的事。柳瑞倒是没他们这么悲观，但总是被问，祖宗八代这些无关大雅的事总被问了出来。大家知道他十八，未成婚，是京城的大将军，现在不愁生死了，就愁别的。柳瑞回来一路上遇着七八个媒婆，说不成柳瑞的，就让柳瑞带自己亲卫来谈亲事。一路上还总遇到姑娘给他送帕子香囊，弄得柳瑞这种军营里混出来的厚脸皮都羞涩起来。
不过见了这两，柳瑞倒是得意，从怀里摸出来那一堆帕子炫耀，何明德让他闭嘴的方式十分简单，五指扣住端王的手，在柳瑞面前晃了一晃。
柳瑞觉得自己实在是贱得慌，怎么回回都上赶着被炫耀？当即一抱拳，告辞。
何明德与池旭尧两一笑，却也不松开相扣的手，继续闲逛。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