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这石榴这么红,一看就酸。”
小贩不满道:“小丫,你说谁果子酸呢?”
李清露好像这才注意到他们似的,笑了一下道:“对不住,我说错了,我不吃石榴,剥起来太费劲了。哥,咱们走吧。”
徐怀山便跟她牵着手,一起走了。两个转过街角,跟其他几个
汇合了。朱剑屏道:“怎么样?”
徐怀山道:“防备挺严的,差点就让盯上了。幸亏这丫
机灵,还知道去接我。”
李清露有点傲娇,道:“现在知道我有用了吧,让你不带我。”
徐怀山道:“我错了,以后去哪儿都带你。”
朱剑屏道:“再去城东看看吧。”
一行趁着月色走到了城东,这边街上的
比城西多,气氛也更轻松。这里原本是业力司的地盘,时常有集市。百姓们习惯了来这边采买,此时依稀还有往
热闹的气息。
成串的灯笼垂下来,红光照着大街,流进出店铺,涌动的都是挣钱的机会。徐怀山皱起了眉
,这么好的地方被
抢走了,一个月要损失多少钱,想一想就心疼。
一个拿着糖葫芦的靶子站在客栈门
,放声吆喝吸引客
。客栈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也把冰糖葫芦照的红艳艳的,十分诱
。有大
牵着孩子从这里走,停下来想买一串。客栈里的伙计一甩毛巾搭在肩上,大步走了出来,粗声粗气地喊道:“哎哎,别在这儿卖东西!说你呢,要在这儿做生意得先
保护费,一个月二两银子,
了吗?”
那小贩十分无辜,道:“我在这街上卖了十年糖葫芦,没听说过还要钱的。”
小二哥顿时大声喊起来:“十年怎么了,如今改规矩了,以后这边归金刀门的姚总门主管,在这儿做生意的都得保护费。要么
钱,要么收摊子走
!”
小贩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这是小本生意,糊而已,哪里有钱给你们?”
对面店铺里又有几个伙计闻声走出来,撸起袖子道:“怎么着,有不服?”
一说着,抬手推了那小贩一把。另一
一脚踢翻了他的
靶子,十来支糖葫芦滚在地上,沾满了灰尘,一
还上去踩了两脚。
那小贩五十多岁了,身材瘦,除了卖糖葫芦之外,也没什么活命的本事。他被这些
欺负,心中愤怒难抑,攥紧了拳
道:“我让你们欺负
!”
他怒吼了一声,冲上去跟一个厮打起来。
其他几个没想到他还敢还手,登时一拥而上,对他一顿拳打脚踢。那
抱着
直打滚,被打的鼻青脸肿,鼻血流出来把地都染红了。周围有
喊道:“哎呀别打了,再打就出
命了!”
那帮伙计这才放过了他,朝地上啐了一,骂道:“晦气!”
李清露看不过去,上前把他扶起来了,小声道:“大叔,你没事吧?”
那佝偻着腰在一棵大树边坐下,捂着脸哭了起来。泪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淌下来,快六十岁的
了被欺负成这样,那些
也太过分了。
他哽咽道:“谁叫我没本事……打不过他们,又没别的活路。”
一群路在旁边围观,有
小声道:“他们怎么这么横啊,没
管吗?”
又有道:“这边换主儿了,整条街都归金刀门管。他们的堂主外号叫下山虎,饿着肚子下山的老虎,一露面就要吃
,你说得有多凶啊。”
另一感叹道:“比起来还是业力司好些,起码他们不打
啊。”
一名伙计听见了,瞪着眼大声道:“说什么呢,再说一声试试!”
百姓们不敢得罪金刀门的,都散去了。徐怀山放眼看了一圈长街,只有街边的店铺还亮着灯,路上已经没有几个流动的摊贩了。原本这时候华灯初上,街上卖糖水的、卖水果的、挑着馄饨担子的,还有卖拨
鼓、虎
帽等小玩意的摊子一个挨着一个,如今却都被赶没了。长街上
净净的,越发有城西那
噤若寒蝉的劲儿了。
李清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那脚边,道:“大叔,你拿着买贴膏药吧。”
徐怀山有点不满,她对自己都没这么好过,却去关心一个不认识的。他道:“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还去施舍别
。”
李清露道:“家那么惨,又被打成那样,怕是连药都买不起。”
“让金刀门的赔他药钱去。”徐怀山道,“你光看见卖糖葫芦的损失了,怎么不想想这条街上损失最惨重的
是谁?”
李清露道:“谁?”
“是我啊!”徐怀山冷着脸道,“一个月几千两银子的纯利,一下子都没了。我的铺子没了,小弟还被杀了个
光。我气得牙都疼了一天了,我说什么了?”
朱剑屏忍不住道:“你小点声。”
徐怀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是大了点,幸亏天黑沉沉的,没注意到他。
李清露明白了他受了多大的损失,好像是比卖糖葫芦的更惨一些。她想了想道:“你别上火了,晚上我给你捶捶足三里,你眼睛都红了。”
徐怀山昨天想着这边的事,一宿都没睡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李清露一说要给他捶腿,他的心顿时就好多了。郑雨寒却不识趣,道:“光捶腿没用,还是得针灸。等会儿找个客栈落脚,我给你扎两针去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