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呼吸平稳
织。
一重一浅地错着,子时过半,锦帐罅隙处偶有几丝光线。
玉姝从黑暗里睁开了眼,军觉浅且敏锐至极,尤其是她身侧这位更甚。
装睡使她忍得格外辛苦一些。
此刻她亦是不敢多有动作,只敢轻轻偷瞥了眼男模糊的
廓,乌鬓墨发垂散枕间,玉姝循着他轻滚的喉结处,看见了他枕下的东西。
柄端露出一角。
那是他随身携带的青玉雕纹匕首。
玉姝眼睫颤颤,屏息凝着那截刀柄,侧首之时,帐内传出窸窣轻响,却在这样安静的夜里,这样密闭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白腻的额间都生了湿意,玉姝气息极,生怕身旁之
此刻转醒,以那双幽
的眸捕她现行。
但她等了好半晌,身侧一点动静都无,气息依旧匀速,慌惴惴的心总算安了几分。
只那双弯眉蹙着,因此刻,匕首就在枕下,却已然熟睡。
玉姝指尖都有些颤,触到了他枕下那片冰凉。
纤指缓缓握住柄端,却迟迟未抽,锦衾微浮的影将她整片面容都掩遮了去。
片刻之后,她缩回了手,侧颈面向了里端。
——
是夜,崇明殿。
灯火照着半座宫殿,龙床前的明黄锦帐被金钩挂起,皇帝面色恹恹地从床沿起身,一袭明黄色寝衣,发髻半束,俊秀年轻的面庞在摇曳火树下透出几分戾。
而皇帝跟前弓腰候着两名身着蓝宫装的宦官。
皇帝眼睑垂着,语调漫漫道:“宗齐,办的事如何了?”
宗齐上前一步跪地叩首,十分端正,道:“回禀陛下,才已办得周全。”
闻言,皇帝眼底淌过淡淡笑意,瞥了眼身前之,道:“朕有你,当真是安心不少。”
魏康德躬身立在一侧,垂首听着二谈话,张唇踯躅着想要开
,每每都被宗齐先行堵了回去,他只得缄默。
过了半刻之后,皇帝这才想起他来,乜过他的身形,剑眉轻折,似有不虞之色,“魏康德,跟着朕这么久了,何时能为朕多做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