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向他瞳孔的光。
现实与梦中的景象重合，他惊喘着从床上坐起身，如同溺水般大
呼吸。
覃子朝被身旁的动静惊醒，正对上了江闻皓在黑夜里那双瞪大的、失焦的眼睛。
他的额
上布满一层汗，攥紧被角的双手用力到骨节都凸显了出来，整个
止不住地发抖。
床灯被覃子朝打开，屋子被暖黄色的光线铺满。
覃子朝没有着急询问江闻皓怎么了，直到他的呼吸逐渐平缓了些，才伸手安慰地拍了拍江闻皓的肩。
江闻皓被触碰，身子又微微抖了下，怔怔地看向覃子朝。
覃子朝见惯了江闻皓平
里那副淡漠的、锋利又倔强的眼，一次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样子。放缓了声音安慰道：“没事了小皓，你做噩梦了。”
江闻皓没说话，有些机械地抬起，显然还没完全从那场梦魇里恢复过来。
又过了许久，他的嘴唇终于动了动，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
“覃子朝，雨怎么还不停？”
……
覃子朝起身下床，让江闻皓稍等他一会儿便撑着伞出了屋子。
他走后里屋的房门轻响了下，徐秋云也被吵醒了，她披着衣服一出来就看到江闻皓正一个抱着膝盖蜷在床上，色略诧异了下，但还是很快来到江闻皓面前。
“怎么了小皓？”徐秋云小心翼翼地问。
江闻皓用手使劲搓了搓脸，摇摇：“没，做梦了。对不起云姨。”
徐秋云闻言轻声说了句“傻孩子”，便挨着床沿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江闻皓的：“是不是换环境不习惯了？我也是，一离了家就睡不好。”
见江闻皓呆呆看着自己，徐秋云冲他笑了下，又露出唇边浅浅的梨涡，让莫名的安心。
“小朝呢？”
“妈，怎么起了？”房门被推开，只见覃子朝端了碗热牛
进来。
是学校发的，他每个周末都会攒着带回来给徐秋云喝。
徐秋云见到覃子朝手里的碗，连忙认同地点说：“对对，喝点热牛要睡得好些。小朝，你照顾好皓皓啊。”
“我知道，你快去休息了，别着凉。”
徐秋云又摸了摸江闻皓的，这才起身重新回屋去了。
“来把牛喝了。” 覃子朝将牛递给江闻皓。
江闻皓看着还在冒热气的，没去接。他不喜欢喝，总觉得有
膻味儿。
见江闻皓不动，覃子朝笑着逗他：“别说还要朝哥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