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牙痒,知道李赫有伤无法独自前行,不会再扔下她,那张嘴便又开始不饶了。
“李赫,你不是很喜欢兔子么,还替臧婉月养着两只,怎么倒吃起兔来了?你也下得了
!”
李赫面不改色,静静吃着兔。
“要是让臧婉月知道你吃兔,大概会恸哭:‘兔兔这样可
,怎能吃兔兔’,肯定会将那两只兔子要回,也不会再
你这种残忍之
的了。你绝不悔婚,可惜
家要悔婚啦!哈哈哈!”
见李赫装聋作哑,龙玉清愈加尖酸,将他和臧婉月编排得绘声绘色。
李赫吃完,将燃着星火的土坑用树枝盖严,又在上面覆了几大片叶子,然后将兔骨收起来,远扔到坡下。
做完这些,他重回中,闭目,盘膝打坐。
龙玉清偏不如他意,自顾自说着,极尽讽刺,“李赫,你想把我留在林中孤独死去,然后对外宣称我走失,杀于无形,真是好计策啊,可惜
算不如天算!不过啊,就算我死了,大夏国皇室还有克明,还有我皇姨家弟妹。没了我一个,还有的是能
的储君,龙姓根脉永不断。哈哈哈!”
说了半,李赫犹如一尊石像,连眼睫都不曾动一下。
龙玉清自觉没趣,该骂的都骂完了,也觉出累来。
她停下,倚着石壁昏昏欲睡,林中夜又
又冷,她实在无法
睡。
李赫静坐着,色安静,呼吸细匀,显然是已睡。
龙玉清瞟了他几眼,蹑手蹑脚挤到他身边。
年轻男子阳刚气足,离他这样近,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热气源源不断传来,将寒之气驱散,暖烘烘地异常舒服。
龙玉清紧抱着手臂缩成一团,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她仰首,偷偷打量李赫,见他剑眉薄唇、鼻梁高挺,端的一个静谧美男子。
只是这静美中自带几分不好接近的冷意。
这逆臣贼子怎偏生得这样好看。
都这种境地了,还能令她垂涎他美貌。
睡梦中,龙玉清本能靠近那火热结实的躯体,直至与他紧紧相贴。
……
清晨醒来,又下起了雨,李赫已不在身旁,龙玉清一骨碌爬起来,见他在外站着,似在思量甚么。
听见身后动静,他终于肯跟她说话:“河水还在涨,我们现在不能返回,得找个高处发出信号,让搜救侍卫能看得见我们。”
确实只能如此。
龙玉清说:“那便走罢,趁着此时力尚足,得抓紧赶路。”
两达成共识,李赫又背起她,一路向上,披荆斩棘。
在雨中艰难地走了几乎整,这片密林终于到了
。
龙玉清砍了一整的树枝,两臂都酸痛得举不起来,看李赫,也是疲累不堪,靴子都走烂了。
出了林子,雨倒是停了,眼前便是一片地。
怪的是,地上矗立着不计其数的嶙峋怪石,每块都高约五六米,怪石之间,沼泽遍布。
龙玉清简直绝望,“这比那密林还难通过,如何过去?”
李赫观望着,剑眉微蹙。
正在此时,忽听得上方传来怪声:“哎呦喂,兄弟们快来看哪,来了两块!”
往上看去,却是一个瘦老
,正蹲在一块巨石顶上,双目放光盯着他们。
这一招呼,不知从哪里,很快又跃出另外三个年纪相仿的老,都蓬
垢面、形容脏
,一
踞着一块石
,满目垂涎地对着他们上看下看。
龙玉清顿觉危险,不由得贴近李赫,攥紧了他的手臂。
大概是心中只在估量眼前这形势,李赫并未推开她。
有个声音说:“大哥,这俩细皮的,肯定美味得很哪!我喜欢吃腱子
,那个高个的小腿
我包了,都别跟我抢!”
龙玉清大为惊骇,去看李赫,却见李赫色不变,说:“四位长辈,我们在谷底迷路,为了躲避洪水才来到这里,无意冒犯。可否给我们指条明路,引我们下山去,定有重谢。”
其中一老怪笑了声,“我管你甚么来
,来我的地盘,就是我的盘中餐!乖乖地把
献上,还让你死得容易些,否则,把你一刀刀割成碎片!”
尽管龙玉清心内气急,却不得不哄着他们,便给他们画大饼说:“我们家在京中还算有些资产,只要能将我们带下山,我便会让你们大鱼大
,吃山珍海味!”
“老子最讨厌甚么侯爵王爷,除了会欺压百姓还会甚么!就是皇帝来了,老子也照吃不误!”
那四也不废话,从石顶跃下,将李赫和龙玉清包围起来。
李赫一个旋身,与龙玉清背靠背,低声对她说:“敌动我不动。你只管击打你视线内两,后背
给我。”
龙玉清也是如此想,她点,拔开匕首。
两后背紧贴,立足原地不动,对方来袭则接招,不来则原地调息。
几十个回合下来,虽然李赫和龙玉清伤处众多,但四个老也添了不少伤,并未占到大便宜,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两细皮
,本事倒不小。
“大哥,他们这用的甚么刀啊,恁地锋利!我这千年木杖都削断了!”
“哼!我们小瞧了这两块!看我的!”
老扔出件甚么东西,李赫欲抱起龙玉清闪开,却因手臂受伤误了时机,从天而降的一张大网将两
罩住。
那网非一般材质,匕首划不透,越挣扎越紧。
“哈哈!这是金蚕网,至柔之物,匕首没用的,等着被烤熟罢!”
四个老将他们搬到木车上,蒙住他们双眼,推起车子就走。
路上,四七嘴八舌,兴奋地讨论着要怎么做着吃,要吃哪个部位。
中间有两为争夺李赫的小腿
打了起来,落败的那方只好退而求其次吃李赫的手臂
,还嚷嚷着说要将龙玉清的
留给甚么马二娘吃。
龙玉清牙齿直打颤,手摸索着去寻李赫的手。
寻到了,她就握住他温热的大手,一下一下地捏他,意为:“怎么办?”
李赫反握住她,将她整个手包在手心,拇指轻轻抚摸她手指,意思是:“不到最后一刻,莫慌。”
他摸向她腰间,龙玉清僵住。
片刻后便反应过来,他是在捏她腰间盛铁丸的绣囊。
旋即,那温热修长的手指又捏了捏她的手,最后落到她眼皮上,清冽如松的气息袭龙玉清鼻息中。
那意思是:“他们把你的手放开后,用暗器伤他们双眼。”
龙玉清捏了捏他的手,表示知晓,心里的惧怕也消了些。
那木车“嘎吱嘎吱”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停下,四兴高采烈地砍柴、洗锅、磨刀。
却忽然听见有个声音传来:“你们这又是捉了两个甚么?”
“二娘,你来得正好,两个小贼硬闯我们地盘,身手还厉害得很,抓他们费了不少功夫!这个小个子细,给你吃!”
那马二娘略一端详,“刷”地将二眼布扯下,看清两
的相貌,她不由得露出惊艳之意。
“混球,这明明是一对可怜的逃命鸳鸯!快些将他们放了!”
马二娘将那四一阵痛骂,那四
颇怕她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