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帖
休假的
子如此安逸, 尤其是许莼初尝风月滋味，越发贪恋。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只缠着九哥湖边烧烤，登山观景, 纵马穿林, 山间游猎。
谢翊倒是发现了许莼果然极擅打发时间, 他不仅把每一安排得有趣丰富，还往往随
而往, 尽兴而归，譬如原本是湖边钓鱼烤鱼，很可能最后变成了天气太热, 所以下水去游泳戏水摸鱼, 又最后变成划船一路飘到远处, 再骑马回来。
又可能原本是登山观景, 却因为突然发现一个山
，最后变成了举着火把进去山探险，最后从山的另外一
出来, 摘了一些又酸又涩但颜色好看的果子回去，正儿八经
了花瓶，晚上还要点灯画一画。每一似乎都有些意外发生的事, 但最后回别业的时候都是随心所欲。
谢翊倒是十分耐心都陪着他，点评许莼：“你倒是颇具魏晋之风。”
许莼笑：“榜眼张大
也这么夸我呢。原来随心所欲地玩就是魏晋之风吗？文夸可真别致。”
谢翊道：“率直任诞、清俊通达、潇洒无拘、风流自赏, 大概就是这意思。”
许莼与谢翊共乘一骑慢慢在山间的小路上，两侧竹叶萧萧, 许莼手里尚且还拿着满把的野花, 听他说了笑了声, 十分促狭：“九哥其实就是说我任放诞, 荒唐不
实务, 整天只在这些无用的事务上花
力吧。”
谢翊道：“嗯……你自幼无教导，
玩些也很正常，只是韶华易逝……”
许莼转看了他一眼，明亮眼眸波光潋滟：“九哥，今朝有酒今朝醉，能开心一便开心一。”
谢翊一笑，也不再劝说。从前他的子过得慢，一一按程走，做完一件便到下一件，按部就班，规矩森严。他被规训多年，便是彻底掌握权柄后，他也已习惯了这种严谨重复的子，唯一的放纵只是偶尔夜里独自骑马。
他从未想到有能够在衣着簪子帽鞋上都要仔细搭配，又在三餐菜单上细细选择，一天晚上就要安排好第二天的活动，而且是事无巨细，都要安排，汤和点心，酒和鲜果，糖和
，当然，这其中一大半是为了取悦于他，这也确实愉悦了他。
譬如今这打猎，这么个小山林，不过是打打兔子山
，也让他玩得兴致勃勃，花样百出，一会儿要把山尾
毛拔了做毽子，一会儿又说要把亲手猎的兔子毛皮给九哥做个冬的手套。
他们这些子已将鹿角山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今又是尽欢一，许莼十分遗憾道：“可惜方大哥只玩了一就回去了。”
谢翊道：“他这颇为古板，他在不在也没什么，反倒拘束。”
许莼又笑了声：“怎么和沈先生说的一样。他也说方大哥太守规矩，和他一起玩不快活。”
谢翊道：“他家和沈家是世
，只是沈家长辈都不在了，所以来往少了些。早些年不知道为什么事闹翻过，后来又和好了，但也就淡了些。”
许莼诧异：“方大哥这样正经温厚的，也会和闹翻？这么说起来，沈先生和李梅崖大好像之前也十分不和，前些子却又看到沈先生要找李大说话。”
谢翊道：“嗯，同朝为官，哪怕政见不同，也能诗酒相和，谈笑风生。只不过朝堂弹劾起来，又字字似刀，仿佛不共戴天。”
许莼道：“都这样虚伪，大哥还非要我
朝为官……”
谢翊道：“我只是觉得你十分有经济之才，又聪明机变，来也迟早要承爵，总要和朝臣打道。你真不想当官，就不当吧。”
许莼大喜过望：“真的？”
谢翊道：“自然，又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许莼有些狐疑：“九哥为何忽然改变主意？”
谢翊道：“忽然想通一件事。就是我既能护着你，你慢慢走又何妨。你总还年少，开心一是一，慢慢走，这风景也绝佳。”
许莼心中一暖，靠向谢翊：“九哥，我挣银子养你！”
谢翊微微一笑：“养我可不容易。”
许莼豪言壮语：“九哥用钱只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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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翊摸了摸他“好。”
暮春时节，山间林木繁盛，鸟声啁啾，他们马后也不过只挂着数只山野兔，慢悠悠在林间御马走着，并不着急。
待回了别业，春溪那边道：“今不知为何，回城路上设了关卡，说是要查什么盗匪，不让随意进出，爷没遇见吧？”
许莼道：“我们从山里出来的，没遇到。”
两都一身汗，少不得要去洗浴换衣，谢翊只让许莼先进去，自己却是出来让六顺去传方子兴进来。
自他在别业住下后，这鹿角山便已安排了驻跸军队，方子兴亲自去五军都督府那边调了几千，分散着在这山上山下，墙外墙里都安了守卫。但白溪别业这里的进出却是无碍的，好端端说要盘查，必是出了事。
方子兴已道：“今九爷和世子出去没多久，山下的守卫便见到有京兆府的捕来，拦住了没让进别业，问清楚说是京兆府大堂传靖国公世子去问话。守卫也不敢自专，报到我这里来，我便自作主张拦了回去，拿了那府尹令牌，派去京兆府问了话。”
“江显见是我派问，如实禀了，只说是城北甜溪巷出了一桩命案。一
毒发身亡，却是靖国公府上打发出去的丫，是靖国公府上的长公子许菰告的官，只说死的是他生母。因着在房间里见到了靖国公世子佩着的手巾，疑心是其弟许世子为嫡母出气，
死生母。因着许菰乃是贡士，候补的官员，因此京兆府这边也不敢轻忽，只能先传世子去堂上问话。”
“我一时也拿不准，论理世子这几都在白溪山庄，上下
仆和京城门的城门印都可作为证据，回去想来京兆府也不敢难为他，想来问问话也就洗清楚嫌疑了。许菰到底是他亲兄弟，据江显大说了，许菰也并不敢相信。但其母
居简出，与邻居并无来往，平也无仇家嫌隙，现场留下这手巾和装毒药的瓶子，只是唯一线索了。他并非要害亲兄弟，只是需要为生身母亲伸冤，因此只能告到京兆府。”
“我未得主公旨意，只暂时命江显不必着急，请主公示下。”
谢翊脸上沉了下来，冷笑了声：“许莼这几都在这里，靖国公府上上下都知道世子在这里休闲过端午。这不是栽赃世子，这背后之，借许菰这把刀，其意在靖国公夫。”
方子兴一怔，谢翊嘲他道：“你也是门阀出身了，这点伎俩还看不出？若不给盛夫安上点什么名，这世子之位如何能回到大房？许莼一贯护母亲，到时他们母子相护，倒方便栽赃。还一石二鸟，把这许菰的生母给除去了，不是说早就打发远嫁出去了吗？如何还在京里？难怪许菰一心要求外放，想来本是要带着生母离开京城，如今生母无端毒发，岂有不追究的？”
方子兴道：“可要禀世子？”
谢翊冷声道：“不必，传朕旨意，此案既事涉朝廷官员、功勋大臣，即移大理寺，着新科状元贺知秋审理查办，限七之内，查出真凶，禀报于朕。”
方子兴心中算了算，十五恰好只剩下七，不由微微同
那新科状元，连忙应了，谢翊又道：“和贺知秋说，许莼这几，一直与朕在一起，让他不必提审许莼。此案需密办，不可大张旗鼓，不可声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