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他,或在签字仪式上握着钢笔签字;或在某场发布会上发表演讲;还有一张是他参加某场公益篮球比赛时,正手捧篮球,跨步上篮……
严承光有些迷惑,“这些照片,为什么把我的脸都剪掉了呢?”
涂诺撇了撇嘴,想说,因为那段时间有个明星发布过一张他低着
跟她脸贴脸的照片。更多小说 LTXSFB.cOm
虽然后来明星道歉说只是错位拍摄……
从那以后,她就不想看他的脸了。
不过,涂诺现在给他的理由却是:“因为你的手比脸好看啊。”
严承光被夸,不由就举起自己的手去看。
他问她,“哪里好看?”
涂诺不想回答,就开始催他,“等我走了你再慢慢看吧。咱们进行下一件好吗?”
她说着就要把笔记本给他收起来,严承光却不让。
看小丫这架势,是要与他诀别的,她这笔记本里有太多看不懂,他必须当着她的面先大概翻一遍。
有不懂的当着作者的面就问了。
没的等作者走了,他再自己去做阅读理解。
严承光继续往后翻,然后就看见了一张他捧着文件夹,手指轻轻翻动纸页的照片。
这张照片比较新,像素也好,明显是近段时间才拍的。
他蹙眉想了想,想起这一张应该是她给他修投影仪的那天晚上拍的。
他当时在帮她扶着梯/子。
看见小丫遮遮掩掩的样子,还怀疑她在拍他的文件,却原来只是在拍他的手。
怪不得不想让他看见,原来是一个小手控。
严承光微笑着,又把那张照片仔细地看了看。
他的手指修长,轻轻捻动纸页,看起来确实还挺好看的。
原来,他在小丫的心目中,还是有闪光点的。
涂诺喝着水看着老男一边翻笔记,一边自恋地欣赏着他自己的手,就后悔了。
早知道,她应该把这一项安排在最后的。
涂诺忍不住,起身拿过严承光手里的笔记,直接翻到后面,再摊在他的面前,“咱们时间有限,请看关键!”
看着小丫认真的模样,严承光收起了他的自恋,直起腰坐好,“好,我听糯糯的,看关键。『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后面的这些可就没有之前那么可了。
如果说这只笔记本前面的三分之二是小丫给他写的
物志,那么后面的三分之一就是一部探案集。
严承光是真的没想到,这丫竟然还是个小福尔摩斯。
在她来宇辉实习的这两个月,她不仅推断出了七年前车祸的真相,竟然连他当年为什么不卖掉妈妈的房子救他舅舅,而是选择了最难最苦的顶罪的原因都找了出来。
还有,这又是什么?
严承光皱着眉把最后那几页都翻过……
她竟然还大胆地推测了他的真实身世?
为了印证她自己的推断,她拜访过包括李工在内的好几位宇辉的老员工,去过肖正宇的家,找过当年被撞死的环卫工的家属,甚至还有霞姐……
后面的这些,真的把严承光给惊到了。
这丫,不去学刑侦真是可惜了。
严承光抬起,严肃地看着涂诺, “糯糯,你是要为我翻案?”
涂诺摇,“那是你自己的事
,我只是在为我自己翻案。”
涂诺发育晚,对男生之间的事
开蒙也晚。
她是直到初二,才发现班里的生几乎都有了自己喜欢的男生。
她们一下课就喜欢聚在一起讨论那些男生。
她们说谁谁谁长得好看,谁谁谁学习超好,谁谁谁篮球打得帅……
她们讨论就讨论吧,讨论完还来问她的看法。
尤其是许金朵,根本不相信她没有喜欢的男生。
其实,涂诺也有自己喜欢的男生。
她只是不敢说。
“因为,”涂诺扭着手指,憋了好一会儿的气,“因为我喜欢的当时在坐牢,别
都说他不是好
。”
涂诺把藏在心底最处的话都说了出来。
像是落在蚌壳里面很多年的一粒粗硬的沙粒,终于被河蚌吐了出来。
那里去掉了一颗沙粒,却也丢失了一颗珍珠。
清清爽爽,却又空空落落。
她有点不能适应。
“你知道的,六叔都说我是一根筋,”小姑娘呼出一气,“我认准的事
,轻易不会改变。”
“我不认为我喜欢你有什么错。”
“可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却又告诉我,不可以跟坏孩子玩。”
“这就很矛盾。”她低捏着自己的手指,“我如果坚持认为自己的崇拜和喜欢是对的,就必须证明,你不是个坏
。”
“那么,现在呢?”
此时,严承光像是跋涉沙漠的旅者,声音沙哑得像是含了一把沙。
他以为涂诺喜欢他是在来到宇辉以后,受到周围盲目狂热的影响,那种感
多半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足为惧。
毕竟,在他们相遇的时候,她还那么小,对他根本不可能有其他想法。
后来,他成了一个坏。
她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小孩,更不可能喜欢他。
没想到,她喜欢他的开端,恰恰就是在他最为狼狈不堪的那一段。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应该再跟她见面。
“现在?”涂诺看着严承光,眼仁儿清亮,像被雨洗过的天空。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现在我不再觉得委屈了,也不后悔喜欢过你。”
“喜欢,过?”
严承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虚幻如烟的暗色。
是不再喜欢了吗?
“嗯,”涂诺点点,“以后不会再喜欢了。”
严承光看着涂诺,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这一句很不应该,可是,他还是说了。
他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不再喜欢我了?
“因为,”涂诺的嗓子有些梗,“太苦了。”
她低下,安静地流下眼泪,“喜欢你的感觉,太苦了。”
“以后,不想再这样了。”
严承光望着流泪的小姑娘,感觉心被什么堵住了。
那七年他都不在,不知道她具体经历了什么。
却知道,绝对比她现在向他坦白的要艰难得多。
他是局中,又像个旁观者。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此时此刻说什么都苍白。
他无力地望着她,眼底晕出一抹湿的赤色,“糯糯,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涂诺擦着眼泪,“我并没有谴责你什么,因为当时我也没能帮到你什么,根本就没有这个道德立场。我也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为自己考虑,觉得有点委屈。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她笑了一下,“每个都是有私心的,有了一样就会想要两样。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以后面临的事
会更多。我如果还要继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