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翠竹,远处有小池;池映碧波,花绕幽径,加上飞檐下风铃“叮当”,说得上幽雅洁静,宜人至极。一个青楼妓女,竟有这等幽雅的住处,蔡嫣然的身价不言可知了。
到了近处,那引路的鸨头身子一顿,举手一指,道:“司马公子请看,嫣然姐姐儿倚栏候驾,望眼欲穿了,陈二告退。”嘴讲“告退”,只是哈腰打躬,一躬不起,人却并未退下。
司马南微微一笑,道:“劳驾,劳驾,这个赏你,请勿嫌少。”摸出一锭银子,抖手掷了过去。
那鸨头欢声道:“谢赏。”话甫落,银子到了眼前,忙不迭腰肢一挺,伸手去接。一岂知司马南贯注真力,乃是有意一试,银子未能接住,凸出的边缘却已擦破手掌,痛得他龇牙裂嘴,抚掌怪叫。手掌固然痛,白花花的银子却比血肉要紧,陈二身子一转,飞快捡起地上的银子,这才抚住手掌,急急退下。
三人相顾一笑,穿过幽径,迳登高楼。那蔡嫣然花枝招展,迎于梯口,裣衽一礼,怨声说道:“”冷月疏星寒露重,歌管楼台第几家。“司马爷,你不认得路了?”
司马南哈哈一笑,道:“”刘郎天台迷古洞,琥珀流醉死亦休。“蔡姑娘置酒相待,我纵然不认得路,借只仙鹤,我也是要来的。”
蔡嫣然媚眼飞抛,嘴角含颦,啐一声道:“你要死啦,当着奴家新交的朋友,见面就占奴家的便宜?古洞已闭,你去迷吧。”娇躯一转,裙角荡漾,轻燕一般的袅袅行去。
三人再次相顾,莞尔一笑,紧随身后,并肩而行。转过东面,中间是座花厅,宫灯摇曳下,果然酒菜齐备,连座位也已排好了。小小玉迎了出来,盈盈一福,道:“三位爷,你们若再不来,酒菜都要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