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卡罗来纳的一座桥,在田纳西州的边境附近。在茂盛的烟 地里,到处冒出矮小的木屋和新木材燃烧的气味。在一个混浊的泛着绿波的湖里度过了一天。几乎看不到一个
地里,到处冒出矮小的木屋和新木材燃烧的气味。在一个混浊的泛着绿波的湖里度过了一天。几乎看不到一个 ,然后,突然有一块空旷地,我面对一个很大的
,然后,突然有一块空旷地,我面对一个很大的 谷,上面有一座摇摇晃晃的木桥。这是世界的尽
谷,上面有一座摇摇晃晃的木桥。这是世界的尽 !以上帝的名义,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为什么我到这里来,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去吃饭呢?即使我吃了能想象到的最丰盛的一顿饭,我也仍然会很悲哀,十分悲哀。我不知道从这里去哪儿。这座桥就是尽
!以上帝的名义,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为什么我到这里来,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去吃饭呢?即使我吃了能想象到的最丰盛的一顿饭,我也仍然会很悲哀,十分悲哀。我不知道从这里去哪儿。这座桥就是尽 ,我的尽
,我的尽 ,我的已知世界的尽
,我的已知世界的尽 。这座桥是疯狂:它没有理由要立在那里,
。这座桥是疯狂:它没有理由要立在那里, 们没有理由要从桥上过。我拒绝再挪动一步,不敢走上那座疯狂的桥。
们没有理由要从桥上过。我拒绝再挪动一步,不敢走上那座疯狂的桥。 
 附近有一堵矮墙,我靠在上面,试图考虑 什么,去哪里。我平静地认识到,我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文明
什么,去哪里。我平静地认识到,我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文明 ——我需要别
——我需要别 ,需要谈话、书籍、戏剧、音乐、咖啡馆、饮料,等等。当文明
,需要谈话、书籍、戏剧、音乐、咖啡馆、饮料,等等。当文明 是可怕的,因为你来到世界的尽
是可怕的,因为你来到世界的尽 ,你没有东西可以经受得起孤独的恐怖。文明也就是有复杂的需求,而一个
,你没有东西可以经受得起孤独的恐怖。文明也就是有复杂的需求,而一个 在充分发展的时候,是不需要什么的。我整天都在穿越烟
在充分发展的时候,是不需要什么的。我整天都在穿越烟 地,变得越来越不耐烦。我跟所有这些烟
地,变得越来越不耐烦。我跟所有这些烟 有何相
有何相 ?我正一
?我正一 扎进什么里面?到处的
扎进什么里面?到处的 们都在为别的
们都在为别的 们生产庄稼和商品——我像一个幽灵似地不知不觉地陷
们生产庄稼和商品——我像一个幽灵似地不知不觉地陷 所有这些愚蠢的活动中。我要找某种工作,但是我不要成为这事
所有这些愚蠢的活动中。我要找某种工作,但是我不要成为这事 的一部分,这地狱般的自动过程。
的一部分,这地狱般的自动过程。 
 我经过一个城市,翻看报纸想知道那城里及其近郊发生的事 。
。 
我觉得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钟停了,但这些可怜虫却不知道。
 而且,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有谋杀即将发生。我可以闻到它的味道。几天前,我经过想象中的南北分界线。我不知道,直到一个黑 赶着一辆马车前来;当他和我肩并肩的时候,他在座位里站起来,十分尊敬地脱帽示意。他有一
赶着一辆马车前来;当他和我肩并肩的时候,他在座位里站起来,十分尊敬地脱帽示意。他有一 雪白的
雪白的 发,一张非常尊严的脸。这使我感到可怕:这使我认识到仍然有
发,一张非常尊严的脸。这使我感到可怕:这使我认识到仍然有 隶。
隶。 
 这 不得不向我脱帽表示敬意——因为我是白种
不得不向我脱帽表示敬意——因为我是白种 ,而我本应该脱帽向他表示敬意的!他作为一个白
,而我本应该脱帽向他表示敬意的!他作为一个白 加于黑
加于黑 的恶毒折磨的幸存者,一本该我来向他致意的。我应该先脱帽致敬,让他知道,我不是这制度的一部分,我请求原谅我所有的白
的恶毒折磨的幸存者,一本该我来向他致意的。我应该先脱帽致敬,让他知道,我不是这制度的一部分,我请求原谅我所有的白 同胞,他们太无知,太残酷,无法老老实实作出公开的姿态。今天,我感到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他们从门背后、树背后注视我。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很安宁。黑鬼从来不说什么。黑鬼总是唯唯喏喏。白
同胞,他们太无知,太残酷,无法老老实实作出公开的姿态。今天,我感到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他们从门背后、树背后注视我。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很安宁。黑鬼从来不说什么。黑鬼总是唯唯喏喏。白 认为黑鬼知道自己的地位。黑鬼什么也不学习。黑鬼等着。黑鬼看白
认为黑鬼知道自己的地位。黑鬼什么也不学习。黑鬼等着。黑鬼看白 做一切。黑鬼什么也不说,不,先生,不,先绅(生)。但是黑
做一切。黑鬼什么也不说,不,先生,不,先绅(生)。但是黑 也同样把白
也同样把白 杀光!每次黑鬼看到一个白
杀光!每次黑鬼看到一个白 ,他就把匕首刺进他的胸膛。正在消灭南方的,不是天气热,不是钩虫,不是庄稼歉收——而是黑鬼!黑鬼正在有意无意地散发毒气。南方受到黑鬼毒气的刺激和麻痹。
,他就把匕首刺进他的胸膛。正在消灭南方的,不是天气热,不是钩虫,不是庄稼歉收——而是黑鬼!黑鬼正在有意无意地散发毒气。南方受到黑鬼毒气的刺激和麻痹。 
 继续说……坐在詹姆士河旁的一个理发馆外面。我是坐下来歇歇脚的,只在这里呆十分钟。我对面有一个旅馆和几家商店;一切都迅速变小,像开始的样子一样而告结束——不为任何理由。我打心底里同 这些在这里出生而后死去的可怜虫。没有世俗的理由说明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存在。任何
这些在这里出生而后死去的可怜虫。没有世俗的理由说明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存在。任何 都没有理由要穿过街道,刮刮脸,理理发,甚至要一块
都没有理由要穿过街道,刮刮脸,理理发,甚至要一块 牛排。
牛排。 们听着,给你们自己买条枪,互相残杀吧!把这条街从我心目中永远消灭掉——它毫无疑义。
们听着,给你们自己买条枪,互相残杀吧!把这条街从我心目中永远消灭掉——它毫无疑义。 
 同一天,在夜幕降临以后,继续苦 ,越来越
,越来越
 到南方。
到南方。 
 我正离开一个小城镇,走一条通向公路的近道。突然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不久有一个年轻 急匆匆从我身边经过,呼哧呼哧喘着气,以他全部力气诅咒着。我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听到又一个
急匆匆从我身边经过,呼哧呼哧喘着气,以他全部力气诅咒着。我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听到又一个 急匆匆过来;他年纪较大,还拿着一把枪。他呼吸相当轻松,嘴里一言不发。正当他进
急匆匆过来;他年纪较大,还拿着一把枪。他呼吸相当轻松,嘴里一言不发。正当他进 视野的时候,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他是一个追捕逃犯的
视野的时候,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他是一个追捕逃犯的 。当其他
。当其他 来到他后面时,我往后站。我怕得直发抖。这是警长,我听到一个
来到他后面时,我往后站。我怕得直发抖。这是警长,我听到一个 说,他正去抓他。可怕。
说,他正去抓他。可怕。 
 我向公路移动,等着听将结束这一切的枪声。我什么也没听到——只有那年轻 沉重的呼吸和跟在警长后面的那一群
沉重的呼吸和跟在警长后面的那一群 迅速急切的脚步声。正当我接近
迅速急切的脚步声。正当我接近 道的时候,一个
道的时候,一个 从黑暗中走出来,十分安静地来到我跟前。“你去哪儿,小子?”他说,相当平静,几乎很温柔。我结结
从黑暗中走出来,十分安静地来到我跟前。“你去哪儿,小子?”他说,相当平静,几乎很温柔。我结结
 地说去下一个城镇。“最好就呆在这里,小子。”他说。我二话没说。我让他把我带回城里,并把我像喊一样移
地说去下一个城镇。“最好就呆在这里,小子。”他说。我二话没说。我让他把我带回城里,并把我像喊一样移 给当局。我和其他大约五十个家伙一起躺在地板上。我做了一个妙的
给当局。我和其他大约五十个家伙一起躺在地板上。我做了一个妙的
 梦,最后以断
梦,最后以断 台告终。
台告终。 
 我继续苦 ……回溯同前进一样艰难。我不再有是一个美国公民的感觉。我来自美国的那一部分,在那里我有某些权利,在那里我感到自由,而现在,它在我身后这么遥远的地方,以致它开始在我的记忆中变得模模糊糊。我感觉好像总有个
……回溯同前进一样艰难。我不再有是一个美国公民的感觉。我来自美国的那一部分,在那里我有某些权利,在那里我感到自由,而现在,它在我身后这么遥远的地方,以致它开始在我的记忆中变得模模糊糊。我感觉好像总有个 拿着一把枪在背后顶着我。不要停下来,这似乎是我听到的一切。
拿着一把枪在背后顶着我。不要停下来,这似乎是我听到的一切。 
 如果一个 同我说话,我就竭力显得不太聪明。我竭力假装我对庄稼、对天气、对选举十分感兴趣。如果我站住,他们就看我,白
同我说话,我就竭力显得不太聪明。我竭力假装我对庄稼、对天气、对选举十分感兴趣。如果我站住,他们就看我,白 和黑
和黑 都看我——他们彻底看透了我,好像我水淋淋的,可以食用。我不得不再走一千哩上下,好像我有一个遥远的目的,好像我真的要去某个地方。我也不得不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为的是不至于有
都看我——他们彻底看透了我,好像我水淋淋的,可以食用。我不得不再走一千哩上下,好像我有一个遥远的目的,好像我真的要去某个地方。我也不得不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为的是不至于有 会想用枪打我。我既令
会想用枪打我。我既令 沮丧又令
沮丧又令 振奋。你是一个被监视的
振奋。你是一个被监视的 ——然而没有扣动扳机。他们让你平平安安地直接走进墨西哥湾,你可以在那里自溺而死。
——然而没有扣动扳机。他们让你平平安安地直接走进墨西哥湾,你可以在那里自溺而死。 
是的,先生,我到达墨西哥湾,我直接走进去,溺死自己。
 当他们将尸体捞出来的时候,发现它标明布鲁克林香杨梅大道,船上 货;它被送回去,货到付款。我后来被问到,我为什么要自杀,我只能想了想说——因为我要电击宇宙!我说那话只是指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货;它被送回去,货到付款。我后来被问到,我为什么要自杀,我只能想了想说——因为我要电击宇宙!我说那话只是指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特拉华,拉克万纳和西部遭过电击,沿海航空公司遭过电击,但
——特拉华,拉克万纳和西部遭过电击,沿海航空公司遭过电击,但 类的灵魂却仍然在大篷车阶段。我出生在文明当中,我接受文明十分自然——还有什么别的好
类的灵魂却仍然在大篷车阶段。我出生在文明当中,我接受文明十分自然——还有什么别的好 呢?但可笑的是,没有一个别的
呢?但可笑的是,没有一个别的 认真对待它。我是公众当中唯一真正文明化了的
认真对待它。我是公众当中唯一真正文明化了的 ,可至今没有我的位置。然而我读的书、我听的音乐使我确信,世界上还有其他像我一样的
,可至今没有我的位置。然而我读的书、我听的音乐使我确信,世界上还有其他像我一样的 。
。 
 我不得不去墨西哥湾自溺而死,为的是有一个借 ,继续这种假文明的存在。我不得不像除去虱子一样除去我自己鬼魂般的身体。
,继续这种假文明的存在。我不得不像除去虱子一样除去我自己鬼魂般的身体。 
 当我意识到,只要事物的这一体制在运转,我就狗屎不如时,我真的变得相当快活。我迅速失去了一切责任感。要不是因为我的朋友们厌烦了,不愿再借钱给我,我也许还在继续不断地 费时间。世界对我来说就像一个博物馆:我看不到有什么事
费时间。世界对我来说就像一个博物馆:我看不到有什么事 好做,除非是吃掉前
好做,除非是吃掉前 扔到我们手上的这块妙的巧克力夹层蛋糕。看到我美滋滋的,谁都会恼火。他们的逻辑是,艺术是很美的,哦,是的,不错,但是你必须
扔到我们手上的这块妙的巧克力夹层蛋糕。看到我美滋滋的,谁都会恼火。他们的逻辑是,艺术是很美的,哦,是的,不错,但是你必须 活谋生,然后你会发现你太累了,不可能去考虑艺术。但是,当我威胁着要依靠自己给这块妙的巧克力夹层蛋糕增加一两层的时候,他们却冲我大发雷霆。这是最后的关键。这意味着我肯定疯了。首先,我被视为一个无用的社会成员,然后有一段时间,我被认为是一具有着惊
活谋生,然后你会发现你太累了,不可能去考虑艺术。但是,当我威胁着要依靠自己给这块妙的巧克力夹层蛋糕增加一两层的时候,他们却冲我大发雷霆。这是最后的关键。这意味着我肯定疯了。首先,我被视为一个无用的社会成员,然后有一段时间,我被认为是一具有着惊 胃
胃 的鲁莽的行尸走
的鲁莽的行尸走 ;现在我已经变疯了。 ()
;现在我已经变疯了。 () 
 (听着,你这个杂种,你给自己找了份工作……我们和你断绝关系!)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令
 振作的,这种看法上的改变。
振作的,这种看法上的改变。 
 我可以感觉到风从门厅里吹过来。至少“我们”不再因风平 静而停滞不前。这是战
静而停滞不前。这是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