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着我
上来。说也只会说成国公夫苛待庶子，成国公世子夫不睦妯娌，我算什么。”
喜翠扶着姚莹，小心迈过门槛。
“外看着这成国公府光鲜亮丽，内里早就烂透了。”姚莹的嘴角拉成一个刻薄的弧度，轻哼：“当初二房卷
挪用建行宫银子的案子，府里为了把他捞出来都快卖宅子了，这成国公府还能维持如今的模样，那都是叫四房娶了吴兴盐商林家的
儿。他们倒好，用着林家每年孝敬来的大笔银子，还要苛待林家的儿，真是恶心透了。”
“大娘子，林家说到底只是个下九流的商贾家。”喜翠道，别说高门士族看不上商贾，就是平良民也看不上。
姚莹拂开前的叶子落没了的树枝，扬起下
，嫌恶之
尽显：“所以才说这成国公府烂透了。为了银子，什么香的臭的都不管了，连商贾之也娶进门来，还算什么高门士族，脸面都不要了。”
回到了静尘堂，喜翠叫侍端来暖汤，好叫姚莹暖暖身子，往炭盆里添了几块上好的银霜炭，边忙活边与姚莹说话凑趣：“
婢听闻，四房的七姑娘可不是一般的郎，天生力，千钧之鼎都能举起来，听起来好生夸张，也不知真假。”
“传闻嘛，总是会越传越离谱，听说力气大倒是真的。”姚莹绪淡淡，对四房的事不太感兴趣，“不过，乔娘那孩子才四五岁就敢杀，胆子也是很大。”
“才四五岁就杀？”喜翠惊呼。
姚莹微一颔首，看喜翠满脸好，便说了：“我也是听了一嘴公公跟门客张先生说话。是三年前的事了，东魏一
流民犯兖州，那孩子在外玩耍，被一小伙流民撞上，用石把那伙流民都砸死了。东魏说是流民，实际上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因这事，那孩子在陛下跟前都是挂了名的。”
喜翠道：“那七姑娘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姚莹语气淡淡：“是福是祸谁能就此定论。”
喜翠从九岁上就伺候姚莹，听这语气就明白她又是为大爷早逝而郁郁。
成国公府与平国公府联姻，成国公世子娶了平国公的嫡长，十里红妆出嫁一时为建康京的美谈，当年多少羡慕姚莹，现在又还有多少能记得姚莹这个曾经的成国公世子夫。
喜翠想安慰姚莹，可是再多的话语在如今这般糟糕境况下都是苍白无力的。
“阿娘。”伴随着清脆的呼唤声，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小跑着进来，在姚莹面前转了一圈，“阿娘，舅母送我的花，好看吗？”
姚莹的注意力被儿转移，不再郁郁，喜翠松了一
气，凑趣地夸骆鸣雁：“咱们大姑娘灵气，戴什么都好看。”
骆鸣雁笑得花儿似的。
“又去你外祖家讹东西去了，不像话。”姚莹极宠自己这唯一的孩子，语气嗔怪，却没多少指责之意。
“是舅母给我的，怎么就是我讹的，阿娘这话我可不
听。”骆鸣雁娇俏地跺了跺脚。
“你呀。”姚莹一副拿儿没办法的样子，虚点了点，就不再说什么了。
骆鸣雁走到姚莹身边坐下，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说：“阿娘，我今天听书表哥说，四房的七妹妹力大如牛，长得也像牛，是真的吗？哪有会长得像牛呀？！”
“别听姚书胡说八道，哪有会长得像牛。”姚莹不悦，很看不上娘家那些个庶出的兄弟子侄，“你同你载表哥、清表姐一道耍便可，少搭理那些不知所谓的。”
“哦。”骆鸣雁闷闷应了一声，可她觉得书表哥比载表哥有趣多了，载表哥就只会说教。
姚莹不想看儿不高兴，便道：“再过得两
，你四婶就该到了，到时你自己看看，你七妹妹是不是长得像牛。”
“嗯。”骆鸣雁又高兴了起来，“七妹妹的
名叫铁牛，我觉得她肯定也长得像牛，要不四叔怎会给她取这么个名。我还没见过长得像牛的郎哩，等七妹妹来了我可得好生看看。”
“你呀，再过得两年就该嫁了，还这长不大的模样，以后被婆家嫌弃了可怎么是好。”姚莹说着忧虑的话，心里并不如何忧虑，并不觉得自己的儿不好。
骆鸣雁很有自信：“阿娘不用担心，等我嫁了就长大了，我可是成国公府长房嫡长，没敢嫌弃我。”
“你呀。”
母二亲亲热热说话，喜翠放下心，便去府里大厨房去叫些点心送来。
从大厨房出来，她就看到二房管事侍春雨领着几个小厮从西角门进来，每个小厮手上都提了些零碎的东西。
“哟，什么东西需要你春雨亲自去采买。”喜翠拦在了春雨面前，瞟了小厮手上的东西，“瞧着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们二房什么时候简朴起来了，不是你们的风格啊。”
“我们二房的事，用不着你们大房
心。”春雨翻了个白眼，“哪儿能跟你们大房的穷奢极侈比，你们大房娘子那子过得，比宫里的娘娘还豪奢，这满建康上下，谁比得过你们大房娘子啊。”
喜翠也翻了个白眼：“笑话，我刚才去大厨房，灶上炖的金丝燕可是你们二房娘子要吃的，这府里除了夫，就你们二房天天要吃金丝燕，我们大房想吃还得自己出银子。你们二房买这些糙物，假模假式地给谁看，当别都没眼睛呢。”
“喜翠姐姐，这些是为嘉宾院采买的。”一个看着十二三的小厮忽然
话，被春雨瞪了一眼。
喜翠一愣，嘉宾院里住着的几个门客往常有东西也是叫前院采买，绝不会安排后院的办，
了规矩可是会被耻笑的。
如今嘉宾院需要叫后院采买的，只有即将回京拜见舅姑的四房娘子。
喜翠看着小厮手上提着的糙物，对二房不耻。
“春雨，不是我说你，你在府里伺候这么多年了，也有些脸面，该劝的还是要多劝劝二房娘子，没得让府里被外看笑话。”喜翠啧啧两声：“四爷虽说是庶出，可他是六品昭武校尉，是靠实打实的军功升上去的。四房难得回京，你们二房就这么苛待，四爷知道了怕是不会高兴。”
春雨黑着脸呛声：“我们二房办事，用得着你们大房指手画脚么。这府里的事该怎么办，总归是世子夫做主，大房娘子看着就好。”
“世子夫做主？”喜翠呵呵一声：“你们二房不把大房放在眼里便罢了，现在连夫都敢不放在眼里，这府里什么时候儿媳能越过婆母去了。”
“你……”春雨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色厉内荏道：“在说四房，你扯什么夫，这府里自然是国公爷和夫最尊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