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虽说在陆夫面前,陆衡从来就没什么架子,可这么二话不说就扇自己,倒还是第一次。
可他也不解释,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扇着自己,完全没有收着力道,几下过后,一边脸颊已经红肿起来。陆夫叫了好几次让他停手,陆衡都置若罔闻,最后实在挨不过,陆夫
只得乖乖从绣墩上下来,过去拉住了他。
陆衡也不为自己开脱,双眼通红地看着陆夫,说了句,“是我的不对,让夫
委屈了。”
陆夫鼻子一酸,也忘了再与他置气,蒙
扑到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周围的家仆见气氛缓和,纷纷自觉退下了,正房里只剩他们两
相互跪坐垂泪。
陆衡见陆夫的
绪稳定下来,温言继续哄到,“送簪子的事,确实是我思虑不周,以后我一定各项事宜先问过夫
。”
陆夫心里的郁气疏解了大半,语气也跟着软和下来。
她抽抽噎噎地哼哼,“你就只会讲些场面话哄,你生意上的事,怎么就避我像避什么似的?怎么?怕我坑你还是怕我大义灭亲?”
“夫慎言!”陆衡赶紧捂住了陆夫
的嘴。
他环顾四周,发现确实只有他们两后,才放下心来,看着陆夫
道:“这事被
知道,是要掉脑袋的!再说有我
心就够了,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你没参与过也不知
,大可全身而退,何必再跟我受罪。”
“哼!又诓我。”陆夫不满道:“如今我倒是
老珠黄,又没能给你生个一儿半
的,谁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莫不是想道哪一
飞黄腾达了,再一脚把我给踹了!”
“夫!”陆衡这回真动了气,说话的声音也不觉大了几分,吼得陆夫
也是一愣。他难得在陆夫
面前露出严肃的
,如今这么一强势起来,倒让她果真乖乖地闭了嘴。
“初见夫之时,我还只是一文不名的白衣一介,若不是夫
用自己的嫁妆供养,我也难有今
局面。我父母早逝,从小寄
篱下,饱尝
冷暖,夫
之前,从未有
待我如此。故而从那时起,我陆衡唯一的念想就是让夫
衣食无忧,风风光光。”
陆衡转拉起陆夫
的手,叹到,“可我出身寒门,要往上走,
来往、结
打点,处处都需要银子。光靠我那么点俸禄,实在是难以为继。贩私这件事,不可儿戏,我陆衡本就孑然一身,死或不足惜,但夫
你……”
“好了。”陆夫出声打断了陆衡的话,埋冤道:“少说点这些不吉利的。当初我要嫁你,看中的便是你这个
。你若经商,我便助你经商,你要举仕,我便供你科考。夫妻本就是一体,你若贩私出了事,我定也不会独活……”
陆衡挥手止住了她。思忖良久,他还是起身往床榻边的一个矮柜行去。
陆夫记得,这是她和陆衡成亲时的嫁妆之一,材质是上好的红木,只是样式老旧。前些年她想叫
拿出去卖了,还被陆衡阻止,说是留个纪念,便也就没有再管过。
陆衡蹲身下来,从里面抱出个雕工粗糙的妆奁,陆夫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是她与陆衡私定终身时,陆衡送给她的信物。
当时陆衡穷书生一个,买不起名贵的首饰玉佩,便宜的东西都拿不出手,故而买了几块材质名贵的红木板,自己琢磨着做了个妆奁送她。
陆衡将手里的东西捧给她,温声道:“都在这里了。”
*
陆府的另一,沉朝颜撑肘看着面前的棋盘,秀眉紧簇。
等消息的时间漫长又难捱,穆秋实在不想看她一直在自己跟前转悠,于是提议说下盘棋消磨消磨时间。
沉朝颜从小就“棋臭瘾大”,无聊时就抓着她爹,非要输个叁百回合才甘心,如今听穆秋这么一提,她点
便应了。
也不知是不是随着年岁渐长,沉朝颜只觉自己的棋艺突飞猛进,与穆秋对战的叁局,竟然两胜一平。她若有所思地觑了穆秋一眼,狐疑到,“你该不会是……故意让我的吧?”
穆秋落下一子,平静道:“微臣师从沉仆,对于沉仆
的棋路,郡主当是比微臣熟悉,微臣输给郡主,也是
理之中。”
一席话有理有据,沉朝颜被说服了,兴致勃勃地挨着穆秋的白子落下一枚黑子。穆秋含笑思忖,执着的棋在西七南十一的位置落下了。
“走错了。”
一个冷淡的声音突然从两顶窜出来,沉朝颜吓得险些掀了棋盘。
她抬看向声音来处,只见谢景熙一身鸭青色圆领袍衫侧坐在梁上,眉宇间
郁,盯着穆秋落下的那枚白子又说了一遍,“你这一步落在东九南十叁,能吃掉她十二颗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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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秋:……就你聪明!吃了她的黑子,郡主还跟我下棋嘛?!
大黄:想泡我老婆?门都没有!
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