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第二份邮件:两名当事人均引咎辞职——拜他的断然所赐,这件事情看起来就这么结束了,谁也没有想到,真正的恶果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就在澳门保险公司即将上市的前一天突然爆发的。
那天若素要提前回去带狗狗打疫苗,晚上任宣有个不得不去的晚宴,她先开车回去,任宣搭了一个高管的车去赴宴。
晚上九点多钟,把狗狗带回来,若素在厨房里开始熬银耳莲子羹,熬着熬着,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些心不宁起来。
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不舒服的感觉。
抬头看钟,已经快要十点,按照道理,一般来说,这么晚了还不能回来,任宣都会打电话给她,怎么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心里一慌,手底下就不够干净,冰糖糊了锅底,一锅羹全进了下水道。
一个多小时心血泡汤,若素干脆坐在沙发上,把肥嘟嘟的月饼捞在怀里,手里捞着自己手机,咬着嘴唇盘算,到底要不要给任宣打电话:如果这时候晚宴上正商量什么合作协议之类的,或者任宣被拉到声色场所去,她这通电话打过去,会让任宣为难的。
但是……若素手指按着胸口,那种无法形容的不愉快的感觉酝酿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近似于恶心的郁结感。
还是打一个电话过去吧。
这么想着,她抓起手机,刚要拨号,忽然轰的一声响,她手里的手机一下子炸开了某大热漫画里人气第一男配角鬼哭嚎嗷的一嗓子——正是任宣给她设定的专属手机来电,若素毫无心理准备,被炸得险些把手机丢出去,手忙脚乱的接起来,对方是澳门保险公司和任宣出去的那个高管,对方气急败坏的跟她说,任宣出事了,立刻到镜湖医院来!若素脑袋嗡的一声就空了,她抓着手里的手机,刹那间思考不能。
任宣出事了,他在医院。
每个字他都听得分明,但是组合在一起就让她觉得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的转动着已经空白了的脑筋,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逻辑来,正苦苦思索的时候,忽然手上传来湿润温暖的触感,低头,月饼小心的舔着她的指头,感觉到她的视线,侧头看她,小小的呜了一声。
小狗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了她苍白无色的脸。
她立刻镇定下来,迅速低头亲了一口月饼,拍拍糯米糕的头,嘱咐它看好家,抓起包,带足现金和信用卡,飞奔出去——她没有开车,招手打了辆出租,报了医院名称,才感觉到手里的手机还在微微震动,她骤然想起来刚才听了那一句她就慌了,手机都没挂断,立刻接到耳边,喂了一声,正在对面大声喊什么的对方才算松了口气。
若素连声道歉,正要问任宣所在病室什么的,对方叹气,说我来门口接你吧。
若素想想也对,深夜的医院本来就没多少人,镜湖医院又不小,怕是很容易迷路,就感激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到了医院,对方在一路疾行的时候,把事情原委和她说了,原来今晚快十点的时候,晚宴结束,任宣婉拒了继续消遣的邀请,一行人在酒店门口分手,任宣和自己这边的几个人走向停车场的时候,一个角落里有人低低唤了一声任宣,任宣回头刹那,就看到四个人朝他冲过来!立刻扭打起来!任宣基本上属于很难和人掐到需要动用到肉体暴力的,他看到人冲过来楞了一下,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他已被刺伤倒地。
那四个人中跑了二个,被闻讯赶来的保安和任宣的随员按住了两个,现在应该正在警察局接受审讯,不过这些若素都暂时不关心,她走得飞快,在对方说完了之后,问了一句,「那任总现在的情况呢?」澳门保险公司的高管难得的犹豫了一下,他低声说道:「……我想,安小姐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听了这句,若素心里猛的一抽,胸口处有什么隐隐涌动崩溃,几欲决堤,但是她忍耐住,尝试了一下,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重症监护病房,确定自己能正常说出话来,才低低问道:「……怎么说?」她的男人现在就在那里面吧?生死未卜……越靠近那里,心跳就越发急促,她甚至怀疑,当她踏入其间的时候,心脏会从腔子里面一下跳出来。
「……有点难以说明,你看到了……就清楚了。
」一边说着,高管一边坦然的——越过了重症监护病房。
「……」不是该进去吗?若素压下了肚子里的疑问,心里忽然又一抽,莫非现在还在手术?于是,她顺从的任凭对方带她走到顶层,最终在一间表示着尊贵套房之前的vp病房前站住。
若素看了一眼对方,对方点点头,她带了稍许疑惑的推开门——里面是完全看不出任何病房样子的清爽空间,能让人心安稳的柔和黄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