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在严羽额头上狠狠戳了一指,「我怎麽生出你
这麽个没血性的东西!」
严羽不说话。
严妈妈说,「那个贱女人背着你和她以前的男人上床是不是?被你撞破了没
脸见人才自杀的是不是?儿子,你傻啊!那个女人给你绿帽子,你还替她瞒!」
严羽铁青着脸说,「不是!你别说了行不行!」
严妈妈气得咻咻的,「你就被那个小狐狸精迷花了眼!你不说我自己去查,
我就不信查不清楚。哼,欺负人欺负到我严家来了,当我白活了这一把年纪,我
倒要看看那小妖精究竟几斤几两!」
严羽站起来说,「你还想查什麽!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严妈妈伸手就给了严羽一巴掌,「你护着她!你再护着她你就给我滚!那个
小妖精要是清清白白,你用得着怕我查她?!」
严羽被严妈妈打的後退一步,气怔着说不出话来。
严爸爸见状也站了起来,拉住严妈妈,「你看你,至於气成这样。」又看着
严羽说,「你那些破事我也不想多知道,严羽,我明白跟你说,这样的女人不能
进咱们家,等她出了院你就赶紧给我摘清楚。这件事我说了就定了,你要是眼里
还有我们这两个老人就别再说别的。」
严妈妈坐在沙发上哭道,「一个个不叫我省心,我怎麽就生出这麽两个孩子
」
严羽什麽也没说,拿起刚才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转身走了。
严羽到医院的时候程晓瑜正在和方菲说话,方菲见严羽进来冷冷的瞟了他
一眼,又和程晓瑜说了几句这才出去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灿烂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给程晓瑜苍白的脸色也增添
了几分生气,程晓瑜用右手拨了拨头发,看着严羽说,「你来了。」
严羽什麽也没说,靠坐在椅上仰着头搓了搓脸。
程晓瑜说,「我刚才问了方医生,她说我再过一个多星期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严羽还是没说话。
程晓瑜又说,「出了院我去你家收拾了行李就走,不会再多麻烦你了。」
严羽这才放下手来看着她,「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都可以。」
「你以前跟我说你的前男友和你是青梅竹马,双方家长关系都很好,因为他
有了别的女人你才一个人来榕城。程晓瑜,你骗我,你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
下脸都不红一下,是我一直太低估了你。到现在,你是不是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
告诉我?」
程晓瑜沈默片刻,然後把她和楚辰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她讲的尽量简
略,不去触碰那些或是甜蜜或是心酸的细节,可哪怕这样讲一遍她心里都难受的
厉害,有的时候真的谁都不能怪,就是造化弄人。
程晓瑜讲完以後房间里一时沈默,静的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好一会儿严羽
才开口道,「所以你离开不是因为你觉得和亲哥哥在一起不对,只是因为你发了
毒誓所以不得不走。」
程晓瑜不说话。
严羽又自嘲似的笑笑,「所以你和我在一起不过是随便找个男人解决需求而
已,只是看来效果不怎麽好,楚辰一出现你们立刻就滚到床上去了。」
程晓瑜淡淡的撇过脸去,「事情都这样了,你还说这些干吗。」
严羽就没再说什麽,起身关门走了。
程晓瑜出院那天严羽跟方菲道了谢,方菲理都不理他,只和程晓瑜说出院後
最好再去开些补血的中药好好调理下身体,程晓瑜也对方菲表示了感谢,然後跟
严羽出了医院。穿了将近一个月的病号服,程晓瑜穿上自己的衣服反倒觉得有些
不习惯。她穿着白色的衬衣和一件薄薄的蓝色针织外套,下面穿一条淡灰色的及
膝褶裙,安安静静地坐在严羽车里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象。她明明记得住
院前天气还热的好像蒸笼一般,怎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一下到了秋天,树叶都
落在了地上,她穿着薄外套还觉得空气中有丝丝的凉意,是天气真的冷了还是她
从鬼门关前走过一遭体质和以前不一样了?即使已经拆了线,每天晚上她的手腕
还是会顿顿的抽疼,有时疼的她都睡不着觉。她不知道她的手腕还会疼多久,也
许会疼上一辈子。
程晓瑜跟着严羽到家里,打开门看着客厅觉得又熟悉又有点不熟悉,电视
换了,茶几换了,连墙壁都重新粉刷了一次。程晓瑜换了拖鞋就往楼上走,她的
衣服都在楼上,她要去收拾东西。程晓瑜打开卧室的门,呵,里面连床都换了,
不过她要是严羽的话她也会换,谁能忍受再继续睡在那样的床上?
程晓瑜的目光转向卫生间的门,她跟自己说要去拿箱子收拾东西,可脚步却
不由自的走向卫生间,进到里面打开浴室的拉门。浴缸还在那里,干干净净一
尘不染,仿佛从来没有一个生命几乎消失在里面。程晓瑜眼前飘起了一层粉红色
的薄雾,她看见了躺在一池血水中的自己,恐惧的疼痛的颤抖的却又立持镇静的
躺在那里静候死亡到来程晓瑜抓着门框一步步往後退,那种感觉没经过的人
不知道,太痛苦了。一双手从後面扶住程晓瑜的腰,程晓瑜吓得身子一抖过头
来,她的耳朵擦着严羽的唇瓣划过去,程晓瑜的脸一下就红了。
严羽没有放开她,握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死过的一次
感觉怎麽样?」
程晓瑜不说话,看着严羽的眼神里不自觉的带上几分惧意,她敏感的意识到
这个男人和以前那个疼她宠她的严羽早不是一个人了。
严羽又问,「你还有没有勇气死第二次?」
程晓瑜垂下眼睛不说话。
严羽的手顺着程晓瑜的腰线一点点向上隔着衬衣握住一团柔软的浑圆用力揉
捏了两下。感受到严羽的动作,程晓瑜像被烙铁烫着了似的用力推开他,後退两
步靠着墙站着,墙壁上贴的瓷砖凉的她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严羽是什麽意
思?
严羽满不在乎的走近两步一手按在墙上低下头抬起程晓瑜的下巴,「怎麽,
不能碰你?请问你是什麽冰清玉洁的女人,男人碰都碰不得?」
程晓瑜气得浑身都在轻轻颤抖,严羽在羞辱她,她能忍受别人对她的鄙夷,
但就是无法忍受严羽的羞辱,即使他是最有资格这样做的人。
程晓瑜推开严羽就要走,严羽却一把将她按到墙上重重的亲吻,这样的吻简
直不是吻,充满了仇恨与厌恶,简直像要拉她一起下地狱一般。程晓瑜心里说不
出的难过,有些珍贵的东西已经被她亲手毁了再不会来,她用力咬严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