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派天真 浪漫。
吴征被栾采晴挽住手臂,心中暗暗戒备不敢丝毫大意,以至于她将丰满的娇
躯贴上也不敢分神一品春色。两人并行间栾采晴媚声道:「以吴大人的人才武功,
在秦国愿以身相许的女子怕是要排出子午谷去。嘻嘻,在燕国可是让本公主占了
个亲近的先么?」。
吴征尚未搭话,栾采晴忽然哎哟一声向他怀中靠来,似是扭了脚一般温香软
玉扑个满怀。此时正行至祝雅瞳身前,正是要做给她看。
二女纠缠不清,他人更是只能旁观。韩归雁虽被激得险些气炸也必须强自忍
耐,一对腮帮子再次鼓得高高,恨不得冲上去给栾采晴这名荡妇两记耳光。
吴征心念电转,被夹在两大高手中间难受至极,情急中迅速选定了可以依靠
的一方。——虽与祝雅瞳初次见面,但祝家曾给予奚半楼倾力的帮助,比起死敌
栾采晴固然更加值得信任。
他扭头朝祝雅瞳送去个鬼脸,也是啊哟一声坐倒,捂着胸口龇牙咧嘴着喘息
道:「在下方才受了内伤......请祝夫人搭把手......」。
祝雅瞳险些当众雀跃:小乖乖聪明绝顶,知道找为娘帮忙。一十七年来还是
头一回,第一次便能有此默契且还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不由得她不心花怒
放。
「此前的过错,自当本夫人一力承担。」祝雅瞳笑咛咛拉起栾采晴的手半拖
半拽着就走,不忘回头道:「明日之约吴大人切莫有误」。
「夫人之命怎敢有违」。
祝雅瞳心神一阵恍惚,不知何时他会将夫人二字改为娘亲。一念至此心头火
起,不由阴阴地瞥了栾采晴几眼,打定主意一定将她「好好」地送回狄府。
送走了一干大神,驿馆里没能有片刻止歇。一干重要人物全被霍永宁马不停
蹄地请了去,密室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吴征则被留到了最后。
「吴大人身怀异宝得祝家主青眼,倒是块上佳的敲门砖。不想这趟燕国之行
关率先要落在吴大人身上。」霍永宁递过一纸信封道:「祝家干系重大,明
日务须向祝家主提出。辣椒虽是宝贝,与大秦相比亦需放在后头。只要能达成目
的,相应的损失本官做主向皇上奏明,自有皇上做主」。
霍永宁现下只会关心和谈一事,余者在他眼里均是可随时抛出的筹码,这一
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实则没半分内容。他拿准了吴征危机四伏的心思,料得绝无
可能拒绝。
吴征也确是如此想法,辣椒能带来数之不尽的财富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在燕
国犹如身处虎豹狼群环视之中,今日栾采晴便存了取他性命的想法,至于为何放
弃初衷尚不得而知。若祝家能像在凉州时一般暗中提供援护,一个辣椒实在不是
什么大事。
点头应承之后,霍永宁又递来一页纸道:「看完,记住,烧掉」。
一个简单却又在细节处怪异的图形,一行小字。吴征探指凌空虚描图形画了
几遍记牢,在烛火上引燃纸张烧成灰烬。
「明日你必将引人注目,但在祝家范围之内是个机会,若能觅得良机当依吩
咐照做。若无机会,宁愿不做。」比起此前的交代,这一次霍永宁更加严肃慎重。
吴征应道:「下官明白」。
忙了一通回到居住的小院, 夜色已深。吴征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才发现陆
菲嫣与韩归雁端坐在院井里等候。今夜巡检护卫的任务更重,韩归雁也未回城外
军营,至于其他的昆仑派前辈们恐怕彻夜无休。
趁着吴征在石凳上坐下之机,韩归雁不着痕迹地在他脚上跺了一记,显是日
里与栾采晴搂搂抱抱把她气得不轻。受此无妄之灾,吴征只得摸了摸鼻子,亦是
抬脚在韩归雁大腿内侧轻轻刮了一记。既是讨好,也是暗示她下回决不轻饶。—
—这一处正是韩归雁极为敏感的所在,一旦被袭必是浑身酥软凤目含情。
「明日之行霍大人如何吩咐的?」。
「霍大人与庞大人言道祝家主既只点名了我一人,他们也不便贸然前往,以
我为主朱师祖随行。」将可说的事情大略说了一边,吴征只觉身心俱疲。
「祝家主待你当真青眼有加,又是什么缘故?」韩归雁心中飞醋横生,说起
话来语调忽高忽低阴阳怪气。
「栾采晴,柔惜雪还能看明白一二,祝家主这边......简直高深莫测,我是一
丁点头绪都摸不着。」吴征揉了揉太阳穴摇头道。
「知你累了,然大事不可拖延。师姑笨不懂这些,不如你将今日所悟教给师
姑听听,也好理清思绪。」陆菲嫣向韩归雁嗔怪地瞪了一眼,柔声道。
「呵呵......」吴征冷笑一声道:「今日自祝家主现身后,一切就变得怪怪的」。
他强打精神,思绪沉入 回忆里道:「燕国一干人前来驿馆后的行事,本在意
料之中。柔惜雪也是按部就班合情合理无甚特异之处。然而祝家主到来起便耐人
寻味,照说她与师姑套近乎是存了亲近之意,这一点无法想明白,就如她以钱粮
资助凉州一般,无迹可寻。之后又变了脸教训小师姑,此前我还觉得莫名其妙,
现下想来倒是帮了小师姑一把」。
「哦?这是为何?」因为这一记耳光,陆菲嫣对祝雅瞳的印象大打折扣,只
是大局为重不好发作而已。
「我被栾采晴与孟永淑逼住,小师姑刻意高声提起旧事,本意当是想引开注
意力或是激怒栾采晴,好挣开全为她们掌控的节奏趁乱取事。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也是权宜之计,不过终究是得罪了栾采晴,甚至是燕国皇室。这等事情可大可小,
栾采晴若是当场计较起来不好收场。祝家主那一耳光虽响却不算重,有她开了口,
此事眼下算是揭过了,日后燕国皇室除非不顾脸面,否则也不好提起追究」。
分析的在情在理,陆韩二女均点了点头。吴征苦笑一声又道:「可接下来便
全乱了套啦。祝家主一句为我而来,随即又是一大通理由教训了栾采晴,直接将
我推上风口浪尖。明面上看是保护我之意,当众宣告祝家生意未成之前,谁也不
许动我。暗里是什么意思则全然不知。以她的身份而言做事绝不会毫无道理,一
个辣椒怎么可能打动富可敌国的祝家之心,以至于当众拿福慧公主立威?我是怎
么想都想不明白?」。
「是不是从前与祝家有什么来往被疏忽了?」韩归雁本是聪慧之辈也觉大惑
不解。
「绝无可能。便有也不是我!昆仑派同门在此人数不少,为何偏偏落在我身
上?一个后辈能与她有什么交集?」吴征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