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吴征长吁了一气使劲甩了甩
道:「你准备怎么做?」
没没脑的问话,祝雅瞳却知吴征问的是那处地窟。「贼党我管不了,除此
之外我只允你一知晓。」祝雅瞳顿了顿,又坚定道:「此乃天助之资,我志在
必得!」
吴征喉堵得慌,哑着声道:「即使僖宗之物,忧无患又怎会不知?你的想
法岂非徒劳一场?」说着伸手在喉间 一抹,示意此事若为三国帝皇知晓是要掉脑
袋的。
「先祖未见地窟不明所以,也不知道宁家后已通晓地窟所在。然时至今
,
你还会相信先祖是无意中得知有此秘密?离幻魔瞳是他费尽心力所得么?」
祝雅瞳成竹在胸,一按扶手站起行至吴征身前道:「宁鹏翼刻意漏信与先祖,意
虽不可知,其中定然有安排叫我祝家勘玉石门板的秘密!至于忧无患......那玉
石门板沉灰极重分明无打开过。若是留给这帮余孽的东西,又何须叫我祝家知
晓地窟所在?贼党虽有诱我之意,又恰因他们无力打开玉石门板,才不得不诱我
前往。呵呵,僖宗疑秘,这帮贼党贼心壮,你以为他们还忍得住不去瞧一瞧里
有些什么么?何况,地窟又不止这一处!」
「你......你这是引火烧身......」祝雅瞳平静而坚定,仿佛方才的不安与慌张
已成过去,现下已打定了主意一往无前。吴征不明这一份决心从何而来,只是禁
不住担忧道。
祝雅瞳俏目灼灼,不由自主地一抬手,半道生生忍住臂弯一转,水袖一拂似
在捋平衣角柔声道:「现下还有些事不便与你说知,但如今夜一样,时机一到我
都会原原本本告诉你。我与你说过此生此世都不会害你,僖宗遗藏于你我二均
有大用,既已现于眼前断无错手之理!当然,我也不是傻子,那遗藏你知我知,
就让它安安静静呆在那里,他若有良机再同去取出不迟。忧无患那帮
既是前
朝余孽,此刻一心都是些异想天开的复国之念,断不肯以此重资馈赠三国帝君。
宁鹏翼花了偌大的心力布局至此,你难道不想知道他要咱们祝家做什么事么?」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吴征茫然摇,复又坚定道:「我有国有家,
亦负师门大恩,决计不会拖他们下泥潭。你若是如贼党一般想要谋夺江山社稷,
我是断然不会助你的。若你有这等想法,劝你早早打住。你于我有大恩,我不想
他与你刀兵相见。」
祝家已是富甲天下,还要这等财宝做什么?除了要颠覆江山,吴征实在想不
出任何理由。
祝雅瞳目中止不住闪过一丝愠怒之色,旋即凄然摇了摇道:「我只是个
流之辈,不想做皇帝,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吴征暗暗松了气。念及祝雅瞳过往待自己的诸般好处难免自责,现下有些
尴尬,忙转了话题道:「索......前辈处怎么办?」
「嫌疑甚大,只是我还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岔子。」祝雅瞳婉转沉咛道:「我
虽不在门中,一切却了若指掌!雨姗此前从未来过大秦,也少见外出,即便离开
亦是结伴 同行,往返也不过三。要么就是燕皇有令,天
门倾巢而出,她也从
未独自行动过,这里究竟有什么缘故?」
了若指掌?吴征忽然想起一事,试探着道:「倪前辈?」
祝家势力再大想渗透进天门,尤其是这一代的中坚弟子里势所难为。祝雅
瞳还能了若指掌,只能是同门师妹里有明又绝对可靠之
通风报信了。倪妙筠
曾被祝雅瞳遣来迭府外宅接应吴征,这一份超乎寻常的信任等闲不能为之。只是
不知道倪妙筠又是什么来,能得祝雅瞳青眼。
「你真的好聪明,可惜,可惜。」祝雅瞳赞一声叹一声,不知今夜的叹息是
否比她此前的子加起来都多:「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妙筠的来
。至于雨姗那边
......她忽然对你说出这些话,正是孟永淑忽然被诱走还泄露了我们的身形,原本
说起来倒真像贼党中暗中坑了咱们一把。可锦兰庄里高手不多,本就拿咱们没
办法。泄露了身形又能如何?再与你那湘儿所言的联在一起,像不像原本计划周
密陷孟永淑于不义,只是料不到我会向付柳赟亲自出手,杀得他们措手不及。贼
党没奈何只得依原先的计较强行为之?」
「像!索......雨珊若是贼党暗子,当下有柳前辈等在身侧,无论如何是知
会不到的。」吴征连连点,大以为然。
「此计当是忧无患之策,他其实也留了退路。索雨珊之言含混不清,便是出
了岔子也不过就是忙中出错没看清,加之她身份清白,轻易便可搪塞过去。只是
谁也料不到你的湘儿还有这等......眼光......」念及瞿羽湘所言的下流事,祝
雅瞳不无恼怒地瞪了吴征一眼:「这心机
沉,欲挑起长枝天
之争,甚至欲
假我之手除去孟永淑。哼,这么大的一盘棋,他玩的了么!」
吴征又是一阵苦笑道:「你们的心都好大,我的小心肝快受不住了!那个,
湘儿说的话十分可靠?」
「原本当是索雨珊的话更靠得住些,出奇不意地来上这一手倒真叫我们自
阵脚。现下么,瞿羽湘值得信任!前发生那么多事,她还受过求死丹之苦更不
敢骗我。她都能有些旁没有的本事,我自然也有。」
「索雨珊那边怎么办?」
「你们不必理她,我自会应付过去。让她做暗子既巧也有拙,索雨珊历练不
多心智不厚,要瞒过她不难。」祝雅瞳见吴征忧心忡忡,真是不甚之喜,又道:
「今夜说了那么多秘密,不妨多说些。看你的模样,是不是很担心我?」
「是。」吴征摊了摊手道:「忧无患隐于暗处妙手连连,至今还摸不清踪迹。
我方的元帅却是你,还未曾听过两军锋,一方元帅甫一
锋便屡屡亲自提刀上
阵,砍得敌军仰马翻的。」有时吴征亦有忧虑:祝雅瞳毕竟身为
流之辈,格
局场面难以男子并立,看着实在有些沉不住气。
「扑哧......你不知道。」祝雅瞳被逗得咧嘴一笑,玉指摇摇道:「忧无患这
等露不得面,永远如蛇鼠一般隐在暗处。如此背后装神鬼非仅让我们摸不清
虚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需知他若再度现身,八成便是一锤定音之时。我反
其道而行,事必躬亲,每战必出,你道他们就摸清我的虚实了么?」
吴征一呆,略一思忖顿感佩服得五体投地。一方示敌以弱,另一方却示敌以
强。祝雅瞳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