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沙漏在计算着死亡的时间,
象征着离去的生命力。占天河听得清晰,以他的杀如麻居然也无法压抑地恐慌
起来。
拼死地 挣扎,中呜呜,板凳腾腾作响,却掩不住滴答声清晰
耳......每隔
一段时间,伤渐合时忧无患就补上一刀重新割开。像一只野狼正恶狠狠地扑倒
压实了猎物,任由猎物惨声哀嚎,依然美滋滋地享用新鲜的活。
柔惜雪牙关打颤!论见识恶事,她当然远不如占天河与林无地,更不用说忧
无患。可她突然发现,占天河的恐慌不言而喻,旁观林无地看得分明,知待占
天河死去之后就会到自己,脸色也已变得煞白。这等恶徒真的都不怕死,若是
照给他们一刀,他们或许还在豪迈地大笑。柔惜雪虽是第一次见识,也知道这
种死法的残酷与恐怖。
忧无患满意地看着柔惜雪,林无地更加凶悍,知道这等折磨神的酷刑即将
施加己身时一样恐惧。柔惜雪虽暂时无虞,可她一个没见识过酷刑的小娃儿,
恐惧不会比林无地更轻。
滴答声持续了足有一个半时辰才渐渐止歇。面盆里装满了红色的体,血腥
味扑鼻。占天河雄壮的身躯变得瘪,脸色白得吓
,终于死得透了。忧无患揭
开他蒙眼的布条,只见陷的眼眶里双目怒瞪,几乎凸出眼眶。死不瞑目中俱是
惊怖之意,不忍直视。
忧无患回身向柔惜雪笑道:「到他了,柔仙子猜猜他能活过一个半时辰么?」
林无地拼命地摇乞怜,可忧无患取出个
套一把罩上,从边上取过盛满了
清水的竹管架子,稍作倾斜,让竹管的一对准面盆,向柔惜雪道:「我猜他活
不了那么久,柔仙子信不信?」
大小声中,柔惜雪震惊地发现忧无患反过牛耳尖刀,以刀背在林无地的手腕
一划,同时以刀尖一戳,竹管上的盖子被戳出个细孔,清水慢慢渗了出来,一
滴一滴地砸在面盆里。
柔惜雪眼力极高,虽在 夜色中也知林无地手上并无外伤。忧无患的一刀运上
了内力,当是震断他手腕的经脉造成痛感,可他的的确确没有外伤,也没有流血!
目睹了占天河的死,林无地的恐慌更甚,明明没有流血却依然 挣扎不已,水
珠的滴答声仍然向催命鬼的鼓点,一声声地催促他魂归地府。柔惜雪当即想起忧
无患的那句话:「会不会被心中的恐惧吓死?」
当时她认为是个笑话,即使是些无胆之徒也不至于,何况是凶神恶煞一样的
林无地?可是越看她越发确信忧无患没有说谎。林无地的 挣扎越发微弱,像被抽
空了力气一样气息奄奄,面色越发苍白,连手背都惨白如纸。
不足半个时辰,林无地的身体便垂软,停了呼吸。忧无患起身抓起林无地,
揭开罩向柔惜雪诡笑道:「
彩么?」
这是一张无法形容的 扭曲的脸,满脸写满了绝望与恐惧。若不是亲眼所见,
柔惜雪绝然无法相信没有痛苦能让这等凶神恶煞之徒死得那么惨,更无法相信一
个真的会被自己活生生地吓死。她心胆俱寒,甚至没发现忧无患已将她横身抱
起!
待得回过神来时,忧无患已抱着她在林间穿行,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一步步地,终于走到了这一刻。不知道忧无患要用什么办法来让自己就范,
她只知自己的意志已出现了动摇。占天河与林无地死得一个比一个惨,那么到
自己喔?又会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招法?她痛苦地闭上双目,已无力去管忧无患正
贪婪地打望着她一起一落,震颤不停的胸。
山间开辟出的一间石室,烛火辉煌,一切看都得清清楚楚。柔惜雪被带进山
壁的隔间时已被封了哑发不出声,可细心辨认出石室中央跪在地上
时,喉
间赫赫连声惊诧不已,又稍微放下了心!是长枝派的孟永淑,不是自家师妹。
不幸中的万幸!
可再看清了孟永淑的模样,又不由得为她怜惜起来。长枝派里瞩目的弟子
现下极惨,满身污秽不说,还像一只母狗般被饲养。也不知道她被捕的多
遭受了多少凌辱,看她萎顿的模样,实在无法与往傲气的如花少
联系在一起。
既怜孟永淑,也怜自己。忧无患放她 自由自在地逍遥了大半月,此后就
是一场紧接着一场的震撼。此时此刻,孟永淑就是占天河,自己就是林无地......
「畜生,畜生。」柔惜雪心中连声咒骂,却恨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死
死瞪大着双目,盈满眼眶的珠泪一滴也不愿落下!
「从现下起,你就是本座的雪了。用心看着,其实也没什么,只要雪
乖
乖地听话,自行奉上娇躯,自然伤不着你!」忧无患像只噬咬心的恶魔道:
「好好看清楚,若是敢闭眼,我就多折磨她十分。但是你若是乖乖地看完,我就
饶了她的命。本座待雪
还是很不错的吧?」
柔惜雪咬牙切齿,耳边刻意呼出的热气麻痒钻心好不难当。他故意的!他故
意的!怒意满胸,柔惜雪却恨自己无能为力。忧无患不会放过自己的,在庄园里
的闲适只是麻痹自己,待他开始施展手段,一环连着一环,一层又一层地击溃了
自己的重重心房。柔惜雪悲哀地发现,此时此刻她明知忧无患要像整治占天河与
林无地一样,给自己施加无限的恐惧,她心中想的却是:若是看完就能保住孟永
淑一条命,倒也值得!
钢铸就的闸刀在烛火下闪着冷厉的光芒,孟永淑被桃花眼小
一样提起,
两只洁白饱满的房正卡在闸刀的底座。可怜的少
不明所以,不知将要发生什
么,更不知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顶部的转滚动,铁链摩擦声响起,刀锋迅疾地
落下,全无阻隔地切下两只引以为傲的美。
孟永淑失声痛呼中被丢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不一时光洁雪白的身躯就变
作一个血就此昏死过去。桃花眼放肆地变态大笑,忧无患得意地望着柔惜雪,
看着她因惊惧而面容 扭曲,因痛苦而开始麻木......
桃花眼向石室张望,忧无患对柔惜雪甚是满意,朝桃花眼点了点。桃花眼
取出伤药在孟永淑血模糊的胸前涂抹着止血,算是兑现了忧无患的承诺。柔惜
雪痛苦地摇,死死咬着唇瓣,彷徨无计,手足无措。
可不等她回过神来,孟永淑刚刚苏醒,桃花眼又是数刀斩在她面门,其中两
道划成十字,在面容上极为显眼,骇心动目!
柔惜雪心中又是悲鸣一声,扭扑腾一声朝忧无患跪下,满面都是乞怜之意。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