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薄惩,吴征便能摒除杂念。
今日则过了头。祝雅瞳下手越来越重,直若鞭笞一般。吴征仍然走神连连,
现下更直接示意做不到。祝雅瞳也是吐了口气道:「先歇一会儿吧,自己好好想
一想现下该做什么。以你如今的武功遇上真正的高手,不需二十招就让人看出其
中缺陷,隐患无穷!你这个十一品,在菲菲手下连十招都过不去!」
「是。」吴征盘膝坐倒,祝雅瞳说的没有错,自己心里也知道。只是今日心
神难定,那是什么道理都说不通的了。
「为何今日忽然惶急起来?」不解心结,终是无用。祝雅瞳让他多休息段时
刻的目的正在于此。
吴征苦笑了一下道:「前几日其实也慌,只是今日是个坎儿,还困在这里没
有希望,着实忍不得了。其实盼儿不要紧,菲菲也不要紧,湘儿更不要紧,这里
头雁儿最要紧!只要她稳得住就出不了乱子,可以我对雁儿的了解,她今日也该
急了,我就怕她一急之下沉不住气,着了忧无患的道儿。」
「你觉得,你比雁儿强在哪里?」
祝雅瞳的问题让吴征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答道:「除了些急智与武功 之外,
也不比她强,好些还弱了许多。」
「急智与武功在现下不是关键,掌控全局之能才是,娘把事情都托付于她,
自是信得过她!你也知道自己未必比雁儿就强了,你都能看清眼前的迷雾,为何
不相信雁儿喔?」祝雅瞳侃侃而谈道:「是,你比娘了解雁儿许多,不过关键的
几点娘的眼光也不差了。实话与你说,娘从来没有担心过军营那边。你莫忘了,
除了雁儿坐镇 之外,胡大人早已预料到困局,还有个藏在深处的韩老将军。军营
看似风雨飘摇,实则稳若泰山!若是娘所料不差,血衣寒已在搜山,迟早会找到
水道洞口。至于是明是暗,是迟还是早,则要看梁玉宇的态度如何了。」
「道理我都懂。」吴征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只是忍不住要担心。」
「时也,势也!你该比从前更信任她们了……」祝雅瞳遥望山谷口的天空道:
「栾广江玩了这一出,梁兴翰暗中配合,孩儿啊,他们再不会让咱们家过安稳日
子了。从今往后,也没有安稳的日子,世道会变得更乱,更杂,家人会聚少离多。
当年你都能看得更长远,择偶的眼光可是上上之选,不就是为了今日的时局所准
备的么?」
「也是……」吴征自嘲地笑笑,又像驱散了阴霾振奋道:「她们每一个都很
了不得!还是好好练功,出去以后打死忧无患!」
「好,这便对了!」祝雅瞳也轻轻跃起,提起树枝道:「准备好了么?」
「好了!」吴征屏息凝神,搭了个攻守兼备的势子道:「今日,至少要能接
下三招来!」
「你最好接得下来!」祝雅瞳虽为吴征重新振作而开怀,手上仍不容情,还
加了几分力道。
树枝去势无定,飘飘忽忽,吴征奋力挡下一记,祝雅瞳已身形疾走与他错身
而过,树枝一扫,正中臀后伤处,打得吴征热辣辣钻心的疼……
用过了午膳稍歇,又练至黄昏将至,吴征反反复复尝试了无数遍,仍是最多
只能挡下两招,由此又吃了不知多少记。好些的是此后全神贯注,祝雅瞳只使出
十一品的功力,树枝毕竟不是宝剑,吴征挨着了便闪,倒是不再挂彩。
「若是换了宝剑,你这一身血都得流干了。」态势有所好转,祝雅瞳沉着脸
责备谨防吴征自满。且修行终究是未达预期,她指了指草地上的一堆木头道:
「今日该罚全数劈砍完毕!」
谷中树木颇多,这十来根木头足有腰杆粗细,正是近日逐步砍伐得来。三人
都失了兵刃,用以砍伐并削去杂枝的则是几片钝石,其中的难处与耗费的功夫甚
多。
「认罚,认罚。」吴征捡起一块钝石在木头上比划了两下,像使柴刀般劈下!
以他的内力自是力道十足,只是石片实在太钝,敲断木头 容易,想依规格削出合
适的长短,断面还要光滑如刨刀削过就难。吴征这一下如钝斧伐木,事倍功半,
只在巨木身上留下个浅浅的白印。
「嘶……」抽冷气声响起,吴征龇牙咧嘴疼得冒出层冷汗,钝石也掉在了地
上。全因手背上被祝雅瞳抽的几下伤势着实不轻,虽未伤及筋骨,皮肉之苦是少
不了的,再要以钝石削木,难上加难。
吴征甩了甩手,再一看左右两掌俱是几道红肿的伤痕,两兄弟谁也不比谁好。
只得无奈地咬牙再度举起钝石。祝雅瞳躲在一旁偷瞧,瞄了几眼便不敢再看下去,
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脚步慌张虚浮,几乎逃也似的去了。
这一路直逃到了水潭边才放缓。栾采晴正往篝火中添了把柴,将石锅里的羊
汤煮的沸滚喷香,回头望了眼祝雅瞳,娇声嗲气地埋怨道:「好端端一个儿子,
给你打成这个样子还要去干活,你不心疼,我这做姑姑的还心疼亲侄儿咧。」
「你少来阴阳怪气!」祝雅瞳心情原本不佳,被栾采晴一顿调戏般的抢白,
怒火腾地就冒了起来喝道:「征儿没有爹,只好我当爹又当娘,关你什么事了?
谁要认你这便宜姑姑,好事一件没干,把咱们害得这般模样还要怎地?当没事了
吗?不让他劈梁柱是吧?我这就让他不管了。」
「哎?唉呀……别别别……」栾采晴登时服软,亲昵地拉着祝雅瞳的藕臂讨
好道:「我也是心疼征儿,没别的意思。每日看他刻苦修行累得筋疲力尽,我都
恨你这个当娘的太过狠心,少不得要找你说道几句。都是为了孩子好,绝没旁的
意思。」
「呵呵。」祝雅瞳看着栾采晴道:「这几日你倒是乖巧,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不是想着一反常态,我反倒猜不着你想些什么?还是你真觉得这件事我就这么
算了?留着你还养着你,自然是有用,想着让我猜不着,不如多花些心思猜猜我
在想什么,看你猜不猜得着!」
那目光意味深长,令人不寒而栗,栾采晴心头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噤颤,原
本嬉皮笑脸的面色也渐渐冷了下来。祝雅瞳的目的再也明显不过,她为了吴征什
么都做得出来,又怎会怜惜自己半分?这副身体迟早要被她押着拿去喂了吴征,
好增长他的功力。
栾采晴讥讽地笑道:「这点心思还用得着猜么?栾家没有好东西,祝家也没
有好东西,两家的孩子更不会是好东西!我被你害得惨啦,再被你害上几回又如
何?本公主会好好活下去,看着老天怎么收拾你们这帮恶人!」
祝雅瞳缓缓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