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帮不了吴郎。」韩归雁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地抚
着吴征的额头,道:「此军设立,人数虽只三百,然吴郎的 奇思妙想,前所未有。
翌日燕国来攻,此军至关重要,若无二哥亲自操演,难免有碍。届时一城之得失
关乎整个战局,万万马虎不得,此事非二哥莫属。二哥治军之能,可不是一句有
独特之处可以囊括,以我看来,天下难有匹敌者。吴郎这一支,这一支,哎,我
都不知怎么形容,乱七八糟的兵马,若想半年之内成军,非二哥不可!」
于是乎吴征只得断了旁的念头,还得回去求韩铁衣。两个人一说此事便是吵
吵嚷嚷,各自绝不退让半步,已成了吴府上下茶余饭后的谈资。
争论不休成了泼皮耍赖,韩铁衣的为将之道不拘一格,也把吴征的口头
给堵得死死的。不想世事变化如此无常,一朝醒来,小舅子成了大舅哥,妹夫成
了姐夫,吴征又下定了决心绝无余地,可把韩铁衣折腾得难受。
「我还不是你妹夫。」顶着韩归雁噬人的目光芒刺在背,吴征硬起头皮道:
「今日你再没理由推拒。实话与你说,你若还不答应,我便让你姐姐出面!呵呵,
姐弟刚刚相认,你不会就这么顶回去吧?」
韩铁衣左右为难,又恨得牙痒痒,把吴征的手掌捏得咯咯作响。他的武功在
韩家三子之冠,一身十一品的修为使发了力气,居然被吴征 云淡风轻,视若无物,
一时也是无可奈何。
「铁衣,罢了吧,还是听征儿的。」正僵局处,韩克军嘶哑着嗓音发话道:
「征儿若举主帅大将,固然也有一己之长,以他的擅长难竟全功。昔年你都知之
甚详,因何到了今日,你却改了主意?」
「哪!哪!你听听,爹爹发话了啊!说的句句在理,你就是强词夺理,现在
还敢嘴硬?」吴征闻言立刻大跳起来,手足舞蹈。
「哎。举一门上下皆为哀兵,主帅亲临阵前,后退无路,岂非绝地之战?」
韩铁衣不理吴征,垂首说出一番道理来。
「哀兵可用,绝地未必便绝。当是此时,断后路而一往无前,凶地到头,或
逢凶化吉。」
吴征听得精神越发振奋,呱噪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你懂不懂?你到
底懂不懂?」
韩铁衣落寞摇了摇头向府外走去几步,才道:「既然如此,你还愣着干什么?
今日不去选贤任能么?突击队吴队长?」
「哎,来了来了。」吴征这一下喜笑颜开,向家人告别后与韩铁衣勾肩搭背,
几乎是扯着他的领子向府外疾步而去。
府中家人仍为那句小舅子和妹夫回味无穷,时不时笑得前仰后合,将玉
茏烟羞成了大红脸。而祝雅瞳凝望着吴征的背影,一时有些恍惚。
与爱子离了山谷之后,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路径里。新的吴府与旧的吴府一
样,祝雅瞳又成了爱子的引路人,可深闺夜里,山谷中的旖旎往复不断地在梦里
重现。新的吴府渐渐安定,慢慢有了笑语,有了温馨,可爱子要做的事情还有很
多很多,无论是外,还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