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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够了啊,还打?」倪妙筠的掌势神妙无方,吴征不好招架,只得向后
飞退,嘭地一声撞上颗大树,又是痛呼出声:「哎哟,什么木头这么硬。」
吴征原本就存了讨巧的心思,三位佳人在气头上不肯放过,唯有博取同情一
途。倪妙筠手上虽不使力,夜没有刻意,但精妙招式已是本能。吴征见她单掌忽
左忽右,像两只翩飞的蝴蝶,便一个后撤步撞向棵苍天大树。本拟撞下一块树皮,
假意吃疼。不想这大树坚硬无比,吴征一靠撞的树干晃动,可后背也像撞中一块
铁板,抽着冷气直叫。
果然三位佳人都停下了手不敢再使小性子,还不及关心,就见吴征打量着大
树道:「红豆杉?怪不得这么硬!」
这东西吴征认得,高达五丈,粗有一尺五,灰褐色的树皮,他脑海里的现代
医学知识少不了这样奇木。红豆杉里含有紫杉醇,是一种抗癌药物。吴征的 记忆
里虽未开过这药方,树的模样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红豆杉能长得这么大不知活了多少年,木质细密结实,堪比金铁般坚固。吴
征望了望悬崖,又拍了拍树干,道:「我们一起把它砍了,做块盾牌出来。」
「你......」倪妙筠不明白吴征为何好好地要砍树:「要做什么?」
「总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和丘元焕掰掰手腕!」吴征看着这棵巨木道:「九
死一生,好过十死无生!」
忘年僧提了只板斧往手心啐了两口,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树根部就是重重的
一斧。他身材胖大,武功也不弱,这一斧子下去就是寻常铁盾也砍碎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只听一
声金铁交鸣,直震得双臂发麻,牙关打颤,树根上也只有条白印。
「好家伙。」忘年僧甩着双手咋舌道:「这么硬。」
「这东西越老越硬,丘元焕绰号碎月金刚,掌力可开碑裂石。有了这个东西,
或许能挡上那么三五掌。」吴征也取了柄大刀准备砍树。
「你省点力气吧。」倪妙筠冷冷地阻止道:「莫不成把力气都花在这里,让
旁人去抵挡丘元焕么?」
「也是。」吴征抛下大刀道:「一会儿做块盾牌,要像桌面样大小,能有多
厚就多厚。」
他向倪妙筠使了使眼色,两人远离人群,吴征笑了笑道:「我如果让你带着
盼儿回紫陵城,你听不听?」
「你喔?」
「丘元焕的目标是我,我是插翅难飞。你们不一样,只消我拖住了丘元焕,
你们就能走得了。」
「瞿妹妹带盼儿回去就行,有没有我都能回去。」倪妙筠死死盯着吴征,唯
恐他忽然消失了一般。正如吴征所言,这一回九死一生,她无法想象吴征能从丘
元焕手底下逃出生天,也绝不容许他一人孤身返现。毕竟自己与旁人 不同,旁人
在此只会成为累赘,而自己的武功比吴征还要高,当是一大助力。
「那好吧。」吴征无奈地摇摇头,又点了点女郎道:「你呀......那我们就和
丘元焕斗一斗,反正都不是第一次和十二品高手对阵了。」
「当真?」倪妙筠十分意外。原本她猜测以吴征的执拗,八成又是要想方设
法地把所有人都支走。这一下满口答应下来,莫非是转了性子?总之倪妙筠满腹
狐疑,不大相信。
「旁人留在这里没用,你有用,加之我又答应过不再抛下你一人。赶,赶不
走,防我跟防贼似的......只好让你留下来了呀。」吴征嬉皮笑脸,又转而正色道:
「可能会死的,你再想想?」
「不用,我不怕。」倪妙筠抿了抿唇,吴征每一句都说到自己心坎里。但近
段时间相处在一起,她对吴征也了解甚多,深知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在打什么鬼主
意,情急间道:「我只怕你又骗我。」
「这个又字从何说起啊?」吴征叫苦不迭,一脸的冤枉,又宽慰道:「你放
心,我们是......嗯,袍泽,我怎么会鸽你喔?」
「嗯?你胡言乱语什么东西?」倪妙筠一抖香肩,躲开吴征欲借机勾搭亲近
的手,面色越发冰寒道:「你给我说清楚。」
「我说我不会骗你。你,我,两人,和丘元焕战一场!」吴征目光炯炯,道:
「希望绝不是没有!就是很小。」
「我也觉得有机会。」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能有你陪我走到最后,我心甚慰。」吴征又洒脱地
笑了一笑,伸出手掌道:「击掌为誓。」
「啪!」两掌一拍,吴征趁机一握将女郎纤长柔滑的 小手捏在掌心。倪妙筠
一挣,这一回吴征握得奇紧没让他挣脱。女郎面上一红,又想接下来生死未卜,
便不再强行抽离,任由他双掌合拢握了握。
「谢谢。」吴征并未大肆轻薄,只握了握便松开了手,返身回了部从群里。
伐倒了红豆杉,众人七手八脚地劈砍出一块桌面大小的长方木,瞿羽湘又以
牛皮镶嵌做好了绑带。这面盾牌除了有五寸厚 之外还极宽大,遮挡起来全身上下
只露出眼睛之上的半个脑袋,其余部分均可牢牢护住。
吴征又选定了山崖边的一片树林,借着林木将崖对岸燕军的视线遮挡,瞿羽
湘不住将劈砍来的树木断楔落榫,恨不得布下天罗地网。顾盼泪眼涟涟,只不停
地看着吴征,目光片刻不离。她们都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使性子,或者打肿脸
充胖子的时候。敌人是丘元焕,她们留在这里除了添乱 之外没有丝毫作用。所以
她们清楚,待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就必须离开。只有她们都平安地离去,吴征才会
没有牵挂,才会有最大的活命可能。
只是,这最大可能,也不过是多了九牛一毛罢了。
「诸军听令!」
「在。」呼应声十分低沉又小声,唯恐被崖对岸的燕军听见,却仍十分雄壮
整齐,正是沙场之上悲凉决绝之声。
「分三队各自潜伏,待我与丘元焕交手之后,你们便从崖后攀岩下山。若遇
敌军阻拦不必交手,想方设法摆脱便是,在大山里这对你们而言不难。之后速速
离开此地按既定路线回归盛国,绝不可再行逗留。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大人!」
「嗯,都去吧。」
「掌门师兄。」顾盼终于忍不住泪水涌了出来扑到吴征怀里,泣不成声。
理智有时是个很残忍的东西,明知道只有一个选择,可你真这么做了,却会
后悔一辈子。
吴征微笑着将她拥在怀里,道:「莫哭,莫哭,师兄一向有办法,又福大命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