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师兄。」韩月滢开心的接过食盒,转而向黄剑星笑道:「师哥你看,
二师兄多疼我啊」。
黄剑星笑骂道:「得了你,说得我好像就对你很糟似的」。
「你敢吗?」韩月滢嘻嘻笑道,那一边的春心柳眉却已微微挑高。
「不敢、不敢!」黄剑星连忙作揖陪笑道:「师妹你们慢行,要玩得开心」。
韩月滢「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故作正经道:「这还差不多」。
她话语方落,与黄剑星相视片刻,两人不由得放声大笑。方雪琳也受气氛所
染,也咯咯娇笑起来。
嬉笑之间,韩月滢无意瞥了叶知秋一眼,只见他站在一旁,却是安静肃穆,
颇有威严,直至发觉自己朝他看了过去,这才嘴唇微扬,稍展笑意。
韩月滢突然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在这位灵山玉女心中,叶知秋是一位很懂
得照顾自己的兄长,事事都替自己着想,处处安排妥当,可惜太过严肃,相处起
来始终有道隔阂。如今难得一笑,可见得二师兄也是有轻松的时候。
马车驶出街道,往神鱼帮在荆阳城所置的大宅而去。
方相所备之车外观虽然陈旧,可车厢之中却甚为宽敞,虽说不到让人躺卧,
但尚有软垫、茶几,足可让四人相对而坐。
两女取出食盒内的糕点,韩月滢眼睛登时为之一亮,讚道:「丹桂花糕、玫
瑰酥、杏仁佛手、芙蓉糕。太好了,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芙蓉糕我也爱吃!」方雪琳连筷子都来不及取,便伸手抓了一块芙蓉糕往
嘴里塞去。
「真是只馋嘴猫,吃慢点,小心噎着。」韩月滢从食盒内取出一双筷子递了
过去,同时笑骂道。
「先抢先赢嘛……」方雪琳轻掩朱唇,一边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应声道。
「瞧你这吃相,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方雪琳嚥下口中糕点,急忙嗔道:「师姐,你怎么调侃人家」。
韩月滢呵呵一笑,也不与她争辩,自食盒第二层取出了一只白如羊脂的瓷壶
与两只瓷杯,拔开了塞盖,但闻浓郁的桂花香,明瞭这必是城里有名的蜂蜜桂花
酿,心中暗暗感激:「二师兄真是有心了。」手下也不闲着,立即添了一杯送到
方雪琳面前道:「别吞得这么急,先喝杯桂花酿润润喉」。
「师姐!别想转移话题……」方雪琳嘟着小嘴,手上倒也不客气的接过了杯
子,喝了几口,只觉得香滑润口,忍不住娇憨道:「真好喝」。
韩月滢忍不住嫣然一笑,自是惹得方雪琳一阵不依,嗔道:「师姐,你怎么
这样看人家,我又不是小孩子」。
韩月滢轻?一块玫瑰酥,笑道:「你才十四岁,自然是小孩子啦」。
方雪琳驳斥道:「乱讲,十四岁成亲的多的是……」。
「原来我们小师妹已经想嫁人啦」。
「师姐──」。
两女一边嬉闹一边饮食,好不自在。正当桌上的点心去了一大半之际,这马
车却莫名慢了下来,最后更是完全停住。
车厢外边人声鼎沸,似乎在议论着什么,显然有事发生。
韩月滢起身拉开前座厚布,向驾车的车伕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车伕只是分坛所僱之下人,非是地宗子弟,连忙稳住韁绳,必恭必敬的转
头答道:「禀二位小姐,这前方好像有人在闹事,所以大家都围了过来。这一时
半刻的可走不了」。
韩月滢「喔」了一声,表示瞭解,正欲退回车厢内时,忽闻前方聚众之处传
来惊恐的叫喊声:「不得了了,杀人啦!杀人啦」。
「快跑啊」。
「杀人啦」。
「快报官啊」。
惊惧、害怕的叫喊声此起彼落,随即看见前方原本围观的群众竟朝自己这个
方向奔来。韩月滢美目一凝,回头对厢里喊道:「小师妹我去看看,你别出来。」
语毕,纵身一跃,如疾风飞燕,破空而去。
此刻前方街道交接的十字口上,却是昂立着七个人影,其中六人手持长棍,
正合围着中央一名老者。此外,更有两具身躯横躺在地,显然已丧了性命。
韩月滢目力甚佳,这才一个跃起,便认出那受困老者正是鱼伯,也不及多想,
先出手相助再说。虽说她的轻功不差,只起落三次就已来到战圈,可就这么点的
时间,前方七人又过了将近百招。
围攻的那六人,表面看起来只是包成一个圆,可实际上,在移动、补位之间,
却暗合阴阳五行、生剋之道,显然是某种精妙的阵法。
鱼伯虽然不懂这繁杂的阴阳术数,但他到底是个老江湖,深知碰上敌众我寡
之势,最忌就是后背受敌,退无可退,是以这出招拆招之间,脚下也不闲着,当
是左转右绕,实拳虚掌同时并发,阵阵雄浑的掌风将自身包得密不透风,其中三
分乃凌厉进攻,剩下七分却是固守之势,不求退敌,只求寻得时机好脱出生天。
那六人也不含糊,虽然抄不到鱼者的背后,可分站之位如同蟹钳,锁住了鱼
伯身前、左右的方位,更逐渐将这老者逼向一间民房的砖墙之上。如此即便后背
无敌,却也是退无可退,这难缠的老头终究只能败亡。
鱼伯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劣势,可要束手就擒,把自己的脑袋就这样送出去,
那更不可能。
好歹,也要拖几个垫背的吧。
冷汗,滑过了鱼伯的侧脸,他花白的鬍子渗出点点红珠,却是早已受了内伤。
眼看正前方那人正欲挥棍朝自己劈来之际,忽闻右侧之人大喊:「老五、老八快
闪!后面有贼」。
那人所喊的正是制住自己左侧的两人,此话来得突然,霎时让现场七人的动
作微微一滞。就看鱼伯左边那两人先是一惊,随即一人左转、一人右转,同时将
长棍从自身腋下送出,再藉转身之势,换手握棍,正是防身带攻,回马一击。
这枪棍之术,皆有回马之招,求得正是让后方来敌大出意外,促不及防,纵
使遇上反应其佳者不能伤之,也可退之。
然而,当这老五、老八转身之际,所见者却非那被自己长棍戳胸的伤者,更
没见着抽身而退的身影,反而只见到一只纤细洁白的长靴,点上了老五的棍梢,
又飘然飞起。
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后多了一道身影,随即小腿吃痛,两人立马摔
了个四脚朝天。
来人正是韩月滢。
她见两人回身吐棍,当下提气再跃,直接从老五的棍梢借势,来到两人背后,
随即一个低身扫堂,将两人踢倒,同时回旋起身,轻飘飘的来到鱼伯身旁,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