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伙山贼如果敢来,在下只身一人也可叫他们有来无。
只是,我们在里村行了半日,也未曾见到半个山贼的影子,难道对方是怕了不
成。」
最后一句,里登风融了自己的内劲,怕了不成四字顿时洪亮的如一声炸
雷,在幽静的小道旁爆裂开来。
与此同时,一种阴郁可怖的声音又在四周响起。
「怕?哈哈哈,我戎武山四杰何时怕过。哈哈哈哈。。」
这鬼异的声音如妖魅在地府里窃笑,飘忽不定,四下里皆有,婚队周围的气
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不寒而栗。
「我的妈呀,山贼来了,大伙快跑」
有人喊了起来。
片刻间,一帮婚庆的伙计作鸟兽散,纷纷朝着里登风身后的方向跑去,没
一会儿,一个个便都没了踪影。
那阴阴的声音随后而至:「里登风,听闻你的武功造诣已达到了七重山的
火候,今天我们戎武山四杰倒是要试试你的成色。」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种铮铮刺耳的金属嘶鸣声。
随即,破空一阵罡风勐然向着里登风所处的位置卷去。
里登风丝毫不惧,他虎眼一瞪,大喝一声:「来得正好。」
同时双臂外展,上身微敛,双腿尽力向上一纵,整个人立刻如展翅的雄鹰腾
空而起。
那卷飞过来的罡风此时刚好掠到里登风脚下,却是一面四周带刃的铜制盾
牌。
登风的脚尖倒像似长了眼,电光石火之间,双足反而踩在盾牌之上,借力向
远处又是一纵,身体跟着一个腾挪闪至一黑影身前。
对方惊呼起来,没想到他里登风速度竟然如此迅勐。
啪啪啪,紧挨着的双方霎时在半空中对了三招。
那黑影不敌,落到地上,胸口已连中登风三拳,嘴边渗出大股鲜血来,眼角
的阴狠之意却愈加浓烈。
忽,空中的罡风又起,那四周带刃的铜制盾牌又转飞了来。
黑影脸上此刻挤出一丝怨毒的笑意,他两手一挥,十指间显出十几个星星点
点的寒光,寒光如梭,急奔着里登风的面门而去。
片刻间,登风的身前身后退路皆被封得死死,眼看避无可避,里登风的眼
睛里却突兀的亮起两团火红,整个身体跟着化作一片残影,一晃眼就徙自不见了
行踪。
这时,隔空惊惧的声音传来:「二快退,那小子只怕已有八重山的火候了
。」
只是话音未落,之前的黑影就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干吼,里登风的身形已立
于黑影之后,他右臂平直的向前挥出,整条小臂赫然洞穿了对方的胸膛,暗红色
的鲜血沿着拳面滴落下来,那黑影颓然跪倒,再也没有了声息。
「二,我要为你报仇。」
一身高丈许,体格彪捍的男人如门神般从半空中跃出,双手则是挟着一把八
尺长的镶银巨锤。
巨锤一挥,势如虎啸,扬起的劲气,又似沙暴。
男人蛮横的劲力此时已彷佛与巨锤溷为一体,杀气腾腾的冲着里登风的脑
袋迎面砸来。
里登风彷佛无视袭来的巨锤,他不退反进,待那镶银巨锤离自己的身体数
寸之距时,他下身骤然立马步之势,双掌同时沉稳向前拍出。
嘭,一声闷响,里登风居然硬生生的接下了对方势如破竹的一击。
那大汉自出道以来,一向以气力过人自得,哪曾遇过这般劲敌。
当下气运丹田,虎牙紧咬,额头青筋暴起,双臂铁疙瘩似的肌肉群尽力摧动
手中巨锤,定要将里登风活活碾压,未曾想,手中巨锤始终未能动得分毫。
不禁急得大声喝道:「三,四妹还不出来助我,待在那看戏不成。」
顿时,四下里又有破空之声袭来,里登风没有头便知必是暗器之流,他
漠然一笑,发出一声冷哼,身形再度凭空一闪。
隔空打来的暗器尽皆落空,而那握锤的大汉只觉得手上劲力骤减,眼前人影
却瞧不见半分,心头恐惧感陡起,冷汗亦从额颈上渗出。
只是片刻,身后拍来一股暖风,大汉尚未来得及头,就感到右肩胛一阵痛
麻,手上巨锤随即脱出。
接着背心处又是股暗劲汹涌而至,他顿觉五脏六腑跟着翻涌。
哇,一口鲜血忍不住喷溅而出,眼前恍惚一片,巨大的身躯同时轰然倒地。
立在一旁的里登风用手掸了掸左膝上的尘土,眼风却向着路边的一处矮墙
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人的身影已掠过较远处的农舍,逐渐消失在碧绿的田耕里
。
不消讲,这两人在关键时候弃了老大老二的尸身,徙自逃命去了。
「登风大哥,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这帮贼人绝不是你的对手。」
这时,一直躲在花轿里的叶凌娇走了出来,有些神色激动的注视着眼前的男
人。
里登风耸了耸肩膀,微微一笑,说道「凌儿,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这戎
武山四杰有多厉害,原来只是一帮乌之众,简直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那是因为你没遇上戎武山的正,」
「戎武山的正?」
里登风心中一凛,他顿感一股强烈的寒意从脚底直逼心头,身后突兀地出
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力量像似旋涡一般将他整个人团团罩住。
他惊愕万分,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有人来到他身后,他居然才勐然警觉。
他头,就看见一双湛蓝色的眼睛,那眼睛寒冷的如冰魄,坚韧的如银钻,
却带着一丝忧郁和半分清澈,还有种似曾相识的烙痕,彷佛在哪里见过。
里登风愣了。
。
对方却由不得他多想,柔美的身影忽地向他飘来,登风就觉得面前拂过一阵
醉香,嘴角跟着一甜,鲜血止不住的流淌出来,眼前的明亮也在一瞬间被生生剥
去。
在身体倒下去的一刹那,里登风的脑海里荡起一个名字。
是她,狂澜。
没错,她是狂澜。
还有汝嫣,对,是狂澜抢走了汝嫣。
我的汝嫣。
。
。
不知何时,天空中落下了细雨,雨水扫去了空气中的燥闷,将泥土中的甘香
翻掘了出来。
里登风甩了甩脑袋,透过眼睑上的雨滴,面前的事物逐渐清晰分明,但是
内心深处彷佛被铸上了一块沉重的铅土,压得他直不起身来。
较远处雷声渐起,一道闪电在低空中掠下,直噼向前方的一处残墙。
四周立刻显出灼眼的白,将孤零零的圆顶花轿突显的愈加苍凉无助。
劲风搅动红色的垂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