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对夏雪平天真地说道:“我喜欢!阿姨,这个警察姐姐好像你!”
我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人偶可不是像夏雪平么,那是当年外公在职的时候,为了提高警察职业在本地的形象,纠集一帮警院的学生制作出来的警察流行文化周边产品之一。这个人偶其实一共有四种形象,包括男女特警、以及普通制服男警,而其他人偶的面容雕刻,都是在当年通过一些模特礼仪公司进行面试选拔的,唯独这个女警的面容形象参照的是当年只有17岁的夏雪平。
看到女孩很欢喜,夏雪平也很欣慰:“你喜欢就好。你叫什么名字?花芽儿是吧?”
“阿姨,我大名叫聂展华,是我爸爸给我取的。”小女孩睁着一双纯真的眸子看着夏雪平。
“展华,一展芳华,这个名字很好听!”夏雪平笑了笑,接着语重心长地对小女孩说道:“聂展华,你记好了:你爸爸是个优秀的警察,他为了战友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很勇敢,是个英雄。从今天起,爸爸不能陪聂展华继续生活下去了,但爸爸永远都会在天上默默地保佑着小展华,直到小展华长大;所以从今天起,小展华也要学会勇敢,不要轻易哭鼻子,要学会坚强、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
“嗯!”小女孩依旧留着眼泪撇着嘴巴,但却坚定地对夏雪平点了点头。
夏雪平对小女孩温柔地笑着,站起身摆了摆手,又冷漠地看着那小女孩的 妈妈,对她说道:“好了,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哦......那领导,记着帮忙催着点抚恤金啊,真等着用钱喔!”女人说完,带着女儿转身离去。小女孩离去的时候,三步一回头地看着站在原地双手抱胸的夏雪平。
我刚准备走上前去跟夏雪平说些什么,丘康健便从主楼后门急匆匆跑出来,跟我招了一下手之后,立即给夏雪平叫走了:“雪平,都联系好了。”
“什么时间?”
“马上!
“这么急?”
夏雪平诧异地看着丘康健,然后跟着丘康健回了主楼。
我刚准备跟上去,另一边廖韬也把我叫住了:“秋岩,听说你来找过我?”我心想当下事出紧急,必须马上跟廖韬把需要做的事情说清楚,因此便也没去跟夏雪平丘康健搭话,而是如实把叶莹给神秘人转了三千三百多万块钱的事情,以及我自己对那几个已经在香青苑丧命的警校、法院和检察院的人有可能贪污的事情告诉了廖韬,并将能记住的名字告诉了他。
“你放心吧,你可算找对人了!我大老婆就是发展银行投行部的头头,在本地银行家里头,关系网也挺强大的喔!你要是著急,我跟我大老婆说说,今晚就帮你搞定!根本不用通过局里!”廖韬说完,弹了个响舌。
“不麻烦么?我可知道在银行卖命的人工作可不轻松。”
“麻烦什么?再不轻松能有咱们在警局卖命的还不轻松?而且由小爷我开口,她一个当老婆的,能有啥理由拒绝呀?放心吧,嘿嘿!”
“那就辛苦你了!等你完了,直接告诉我,或者你去找夏雪平也行,因为本来就关乎桴鼓鸣的事情。”
“瞧好吧!”廖韬说完时候,就跑回经侦处忙工作了。
我跟着他进了主楼,一时内急便直接去了一楼的洗手间。小解的时候,听着水管敲击的声音,依旧觉得心烦。
解完了手,洗手的时候看见了正在摘下卫生帽,脱掉白大褂的清洁工栾大爷,于是我便打了声招呼:“下班了,栾大爷?”
“嗯,今天轮班早。老伴过生日,我负责回去给老板煲个汤。我这洗马桶的手,得回去早点先洗个澡才能碰锅铲不是?”栾大爷笑咛咛跟我闲聊着。
“哈哈哈,可多亏您的双手了!能保持咱们局里这种地方的卫生,您是功臣!”
“嘿嘿,还功臣?要不你小子升官咋这么快,就是会说!呵呵呵......”
我笑着烘干着手,对栾大爷问道:“哎呀,你说这修水管的怎么这么拖拉喔?每次去洗手间,真的是烦!听着这敲水管的动静听久了,他娘的尿尿的节奏都被打乱了!您说是不是?”
“嘿嘿,你小子......哎不对啊?水管没坏修啥水管啊?”
“没修水管?地下二层不是有个地方在修水管么?”
“呵呵,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地下二层之前都是枪械库,现在是存放一些没有用的设备、办公用品和资料的贮藏库;不过你也不想想,这响的是上水管,上水管要是坏了、需要维修,那不得先停水么?我看你们都忙傻了都,嘿嘿!这敲水管,估计是谁没事闲着逗人玩喔吧!”栾大爷说着穿好了夹克,戴上了棒球帽,“走啦,回家陪老伴喽!”
看着栾大爷的背影,我更确定了修水管这件事确实是有点不太对劲。长呼了一口气之后,我静静听着敲水管的声音,依旧是三短、三长、再三短,停歇一会儿之后,又是三短、三长、再三短,接着突然就没了声音。
——三短、三长、再三短......这分明是s.o.s.!
但是为什么会突然没了声音喔?
我想了想,决定下楼看看。
越往下走越安静。走到了地下二层之后,我看到在楼梯后面,确实有一扇门上贴着“水管破损,正在维修,请勿入内”标语的门。我想了想,趴在门口仔细附耳听了半天,却完全没有听到那里面传来一丝响动。我试探着拧动门的把手,没想到门居然没锁。
犹豫了片刻之后,我拿出了手枪,推开了门。
只见房间里昏暗一片,只有靠着天花板出从室外地面上的贴地铁窗处,透过了些许光亮;
那束光正好照在房间的地砖上,地砖上正躺着 一个人。
一个女孩。
一个穿着高中运动制服、眼睛被蒙上 眼罩、嘴巴被胶布封上,一条长麻绳从脖子困到双手、再困到脚的女孩......
“美茵!”我大叫了一声,连忙走进了房间里。
美茵在这一刹那竖起耳朵,听见了我的脚步声,连忙冲着我的方向 挣扎着并用力呜呜地叫着。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随着“咚”地一声,我的后脑顶上传来一阵剧痛......
“对不起了,秋岩。”一个熟悉的女性声音,低沉地说道。
接着,我的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