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悄悄看了看坐在餐桌旁、全都满头挂着 冷水珠、各自低着头不说话的我和夏雪平,悄悄关上门离开了。
夏雪平跟我相对着坐着,我和她仿佛都在故意躲着对方的目光似的,她抬头看我的时候,我必然要低下头去;而等我抬起头来,她又低下头或者把头别过去。在房间里坐着,好一会儿都把各自的气息喘匀了,房间里暖气地热的温度也上来了,我俩这才都把自己身上沾了雨水的羽绒大衣脱下,先后去门口的衣柜把衣服挂好。
“带我看看去吧。”挂完衣服后,夏雪平站在楼梯上冷冰冰地看着我。
“看什么?”
“你不是说小赵把周荻的 日记偷拷给你了么?我还真想看看,在周荻笔下,他是把我写的多妩媚多婀娜的!”
夏雪平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讽刺和愤怒,而她这句话听到我的耳朵里,却让我感觉到,现在的她,也真是忒不要脸!
“不到黄河心不死!行!”说完,我从她身边的楼梯扶手处挤了过去上了楼,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愤怒地打开了电脑,然后把那张sd卡插进了电脑主机机箱上。等电脑开机后,我嗑着自己的牙齿关了一大堆诸如“上次开机:1x小时前”之类的软件提示,关了一大堆软件附赠的牛皮癣新闻页面和广告,把那张储存卡点开,然后点开了周荻的那篇 日记,接着我对夏雪平说道:
“来,我敬爱的夏组长!你自己输入密码自己看吧!密码是你的生日——写的可好了!看完之后,您可别感动哭!”
接着,我便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床上——可紧接着,我分明觉得自己的床褥下面似乎多了什么东西,简直把屁股硌得生疼。眼见着夏雪平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地坐到了我的老板椅上阅读着周荻的 日记,我便站了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床。
不检查不知道,一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夏雪平之前那天跟岳凌音一起从夏家老宅事先带回来的那个铁皮箱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床下,而且还是打开着的;
而等我再翻开自己的床垫,仔细一看,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仿佛被人用炮筒轰了一炮一般,眼前又晕又黑......
那是一本带有手写记录的老旧影集,而那上面,竟然全是夏雪平的照片,而且简直属于“艳照”级别的......
我恨恨地回过头,看着目目转睛阅读着周荻 日记的夏雪平,我简直想要咬人......
我皱起眉头,拿起那本影集和那个铁皮箱子,不声不响地观察了一下——夏雪平,现在你还有什么跟我好说的?
我忍着内心的不适,仔细看了一眼那本影集:那一张张照片也必然不是最近或者十二三年前拍的,夏雪平稚嫩青涩又清纯的脸庞、光滑的后背和肩膀、没留下任何疤痕的四肢和干净的腹部,再加上每张照片旁边的日期配字,都表明了,这些照片差不多都是从夏雪平17岁的时候开始拍下的;而且,其实说实话,如果把这些照片强行归纳到“艳照”类别当中,也有点过于苛刻了,因为那上面的夏雪平基本都还是穿着衣服的,只有寥寥几张照片是她身体泡在温泉池或者泡泡浴缸里的照片,剩下的装束,大部分都穿着运动 内衣短运动裤、或者是比基尼泳衣,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女人,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来说,可能都稍稍过于大胆前卫了一些,比起现在某些年轻的无知小姑娘专门去找一些“私房摄影大师”们拍下来的“青春纪念性感写真”的尺度要小多了。
——可问题在于,并不是她穿着衣服没有全身赤裸、或者没有对着镜头把敏感部位曝露出来,就是算了的!她跟对着镜头显露出来的或羞涩、或恐惧、或开心、或幸福、或忧虑的表情,竟然没有一个是我出生以后在她脸上见过的,跟她在一起的上个月、共同度过的那个被我视为 蜜月的旅行当中我也没见过她这副模样!更何况,还几次我想跟她一起拍照片、或者想对着她拍下几张景人结合的特写她都不让!而且,在这些照片上,她看着镜头时候的种种表现,都像是怀春少女看着自己心上人的表现——尤其是那张她在温泉池中,头顶着湿毛巾,一手抱着双腿,抬起双脚,一手端着一小杯米酒,红着脸颊对着镜头做出陶醉和索吻状的,看着着实让我大为光火!
再看看那一条条配在照片旁的记录:
“xx年10月31日,万圣节。与锋在一起,这个坏家伙吓哭我两次!大混蛋!但不得不承认,很幸福”;
“xx年12月25日,圣诞节。告诉爸爸我去找雅霓和小媗过节,实际是与锋在一起,很幸福”;
“xx年1月11日,生日,满18了。d港小鹿岛。第一次与锋在一起的生日,很幸福”;
“xx年2月14日,有情人的情人节。f市半岛酒店。与锋在一起,很幸福”;
“xx年3月14日,白色情人节。偷偷来到j港。与锋在一起,很幸福——大混蛋偷偷跑出来找我,给他吓得哟,嘻嘻”
......
而等我再看一眼盒子,里面尽是一些小毛绒娃娃、运动腕表、手链项坠之类的东西,还有个长着蝴蝶翅膀、穿着连衣裙、双臂婀娜双腿修长、额头顶着一只纯金 圣光圈的水晶精灵娃娃,那娃娃看上去多少还真有点像十几岁时候的夏雪平;而每一件物品的下面,都用布条贴着,布条上面跟那影集的照片旁边一样,也都用钢笔工整地标注着“xx年5月6日,锋赠”“xx年8月3日,锋赠”“xx年10月5日,锋赠”这些字样。
“哈哈,真是可笑!这些只不过——如果真的不是别人用来故意恶心人随便瞎编的、而真是周荻自己写的话——那也只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的事情!好多事情跟当年真正发生过的......”夏雪平看完了电脑上的 日记,倍感荒唐地笑着,结果一回头,正好看到我在翻着那只铁皮箱子里的东西,又看到了放在我大腿边的那本保存着她一张张穿着暴露相片的影集,她的脸上顿时大惊失色:“这......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不是我问你啊, 妈妈?”我忍着哭泣,流着眼泪,举起那本相册对夏雪平问道。
“不是......我都找不到这箱子的钥匙了,而且上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外公新加的一把密码锁......你是怎么打开的?而且这个箱子怎么跑到你的手上的?是你拿的还是家里有人进来了?”
“反正不是我拿的。只不过谁进来的,谁放到我床下的,我就得谢谢谁了!”
“唉......秋岩,这箱子里面的事情,真的早就过去了......”夏雪平叹了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又对我这样说了一句之后,心如死灰地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也不再多解释什么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句话。而我也总算发现,夏雪平,你不是只‘冷血 孤狼’,你是一只说谎成性的狐狸啊!徐远在坊间那个绰号应该归你才是。”接着,我对她指了指影集脚注和那些礼物标注上的字对夏雪平问道,“这上面这个‘锋’字,跟老爸‘何劲峰’的‘峰’字可不是一个字。这个‘锋’指的是谁啊?该不是二十一年前咱们y省安保局那个、刺杀了过度政府国家元首廖京民、还打伤了北韩领导人的那位叛国特务于锋吧?”
没想到夏雪平此刻倒也表现得坦荡,开口轻声道:“是的,就是他。”
“呼......我没少问过你关于这个人的事情,对吧?还记不记得你都是怎么说的?你说他对你不怎么好,你对他的感情也没那么深,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