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羁绊的她们已经不用通过语言就可以从主人那里得到指令了。而当她们完成灵魂重构觉醒之时,一个“我出去看看,等我回来”的意念已然留在了她们的精神海中。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渊刻印在二女身上的心血淫纹可以在很大的范围内彼此感知对方的所在。所以二女虽感应到她们的男人离开了花岛馆,却并没有真正的远离。就是这种随时可以感知主人存在的安全感使得二女可以安心地在此谈笑嬉戏,没有丝毫的慌乱。
而在花岛馆专用的豪华奔驰礼宾车中,
渊看着临川小路旁的温泉旅店大门,淡然地说道:“这里就是梦之原么?”
虽然凌风渊此时说的是标准的华语,但负责开车的执事打扮老人却同样用相当标准的华语回答道:“是的老爷,这里就是您要找的梦之原温泉酒店。同样也是一家可以和我们花岛馆形成竞争的老牌温泉品牌。请问需要鄙人停车么?”
慢行的礼宾车虽然已在减速,但还是马上就要开过梦之原温泉的临路大门。而在渊的记忆中,虽然换了个视角,但他却仍可以认出这里正是那晚他见到自己女人梦雨欣的所在地,以及重伤落水时的低矮栏杆。沉吟了片刻,考虑到不宜暴露身份的他则是吩咐执事老人说道:“不用了,继续往前去白雪汤那边看看。”
“白雪汤·绫是么?好的老爷。”说完,执事便逐渐提高速度略过了这片曾经的染血之地。途中,执事老人继续说道:“白雪汤那家店我曾经去过不少次,那是间非常雅致的温泉旅店。虽然无法和我们花岛集团形成竞争,但东野和花岛家的私交却是颇为不错。想当年东野绫乃女士可是享誉圈内的大美人呢。而如今她的女儿东野凌子不但和大小姐的关系不错,看起来就像她当年一样美。”
老执事似乎像是说到了什么令他心驰神往的话,一向平和的脾性中居然出现了不小的波动。但渊注意的却不是老人间复杂的情史,而是他口中提到的东野凌子。
从纱重的口中得知,要不是他当初在生死关头遇到了那个女人并成功将之收为在日国的第一位女奴,此时的他可能已经进火葬场化灰了。随即,在白雪汤的更衣室内初见凌子的尴尬场景以及和小雨共餐的一幕幕便出现在了渊的印象之中。
其实可能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凌云和凌风渊这对双生魂魄之间的关系,因为那绝对不是大多数人所想象的那样,两个灵魂分别控制一具身体那么简单。而是除了少数独立的回忆之外,云和渊共有着绝大多数的记忆,甚至此时的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落水之后才终于觉醒的。
在渊的意识中,凌云经历的一切他也同样经历过,但其中和云建立关系的人们尤其是云的女人们对于渊来说就如走马灯看戏一般,如果不提及的话,他甚至连想都不会去想。因为在渊灵魂主导之时,他已然失去了所有云所拥有的感情基柱,甚至除了心控之外的几乎全部能力也同时离他而去。这些过往就像是渊曾经读的一本小说,其中讲的是他和30个女人的荒淫艳史。渊可以将他同妍欣,梦雨蝶,莲凰等等女人发生的种种都清楚道来,却完全没有自己就是那个名叫凌云男人的自觉。这也就是狂刀姬在询问渊的名字时他想了很久的原因。
因为渊同样觉得自己就是凌云,而凌云同样也认为自己是凌风渊。虽然二者的行为准则有所不同,但面对这么诡异的情况,此时的渊却并不感到任何的奇怪。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那名为凌风渊的男人在注射了上帝细胞的同时,其实就等于接受了来自心控之主的恐怖传承!
接受传承的例子很多,就如曾经组织的创始人也曾接受过心控之主的传承。但那时,上代心控之主“由勒阿库什”的意志并没有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具现,归其原因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灵魂强度还不足以撑起心控序列传承的重压。只有与之匹配的传承者出现,新的心控之主才会在两个强大灵魂的无形角力中,通过彻底控制同化另一方而赢得这场旷日持久的传承大战。
而凌风渊恰好就是这样一个拥有极为强大前世灵魂“金印之主”的合适载体,于是上代心控之主“由勒阿库什”的意志第一次在消陨无数年月后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显现了。而由勒阿库什在凌风渊体内显现的第一个行为就是将凌风渊的全部感情基柱尽数转嫁到了它的灵魂之上,于是徒有记忆却被抹掉所有现世羁绊的真正凌风渊在最初就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但由勒阿库什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毕竟掠夺基柱并不是它刻意而为,只不过同样是被心控传承所逼迫罢了。由于完全同化了凌风渊的所有感情基柱,再加上因为心控传承而扭曲相连的两个灵魂所使用的还是凌风渊原本的身体,所以就连由勒阿库什处于灵魂层面的意志主体都遭受了来自凌风渊感情基柱的全面污染。
心控传承要的不是一边倒的战争,而是通过潜移默化的发展决出真正的强者,然后通过吸收另一个强大的灵魂从而不断地进化突破。若是没有这个机制,也不会有当年那跻身超越境的强大心控之主。因为就算由勒阿库什也是通过和那欲望扭曲身躯的主人角力取胜后,才成为了第一位突破超越境的心控序列之主。
而得到了凌风渊实质上全部感情和人生的由勒阿库什虽然仍拥有曾经的记忆,但对比此身那如山似海般鲜明的仇恨,好像曾经的种种都黯然失去了色彩。甚至,由勒阿库什在陨落前的不甘意志居然和凌风渊的仇恨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全新的执念。
于是得到力量和目标的凌风渊便瞬间化身成为了复仇的恶魔,并在那不可提及的半年中给众多存在留下了难以忘怀的恐怖记忆。
最终,从显现开始就一直占据着这具身体的漆黑意志终于在某位人类守护者的强大权能下被成功封印在了男人的精神海内。而对于一位超越境强者的灵魂来说,这已经是那位守护者能做到的极限。一切都结束了,唯独留下了失去记忆的男人逃窜到了他曾有着一丝印象的梦来香炒饼店前。而这个男人就是日后的凌云,一个拥有凌风渊原本灵魂却失去了所有感情基柱的空白存在。
当封印被破,那个漆黑意志终于觉醒之时,一个黄金一般的女人反问了他同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犹豫再三的男人在反复考虑着三个答案“凌云”,“凌风渊”以及“由勒阿库什”。甚至他很快就抛弃了最后一个选项,而是在云和渊之间不断纠结着。终于男人给出了他的答案:「我叫凌风渊。」
从此刻起曾经那伟大的心控之主“由勒阿库什”已经彻底没落,而新的一代传奇则将在“云”和“渊”之间诞生。只不过这两个灵魂根本就意识不到所谓的竞争,因为二者在传承规则下几乎完全无法分辨彼此的区别,只会遵循各自的本性去实现他们存在的意义。终有一天这场无声的争斗会结束,但可能到最后分出胜负前他们都无法意识到另一个自己的存在。直到天地宙界中只剩下他们间的唯一,胜利者才会像曾经的由勒阿库什一般知晓这旷日持久暗战间的一切。但,那些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
回想着记忆中那个穿着工作服,头发拢于熊口的美貌女人,渊不禁有点想要见见她。毕竟,要不是这位叫东野绫子的女人救了他,他又哪里还有机会去救自己的女儿呢?
很快,由于两家温泉酒店距离并不算远,礼宾车很快便到达了白雪汤·绫的门前。一切都与自己和小雨来的时候一样,只不过缺乏了当时的绿意。虽然当时宫崎雨曾经陪着这个男人足足有大半天的时间,但对于渊来说那些经历在他心中的鲜明还不及见到凌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