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他找了一家客栈,梳洗过一番,来到了单记粮行,写了张纸条,拿着飞鸽放出去。
“哇操,有什么消息,派人到”悦来客栈“打我。”
店内的掌柜应道:“是。”
童子一边走,一边想着,走了一段路,来到窄巷前,见有四、五个男人,全贯注趴在墙前偷窥。
童子心想:“哼,不是看女人换衣,就是瞧人家洗澡。”
在正义感触使下,他大喝道:“喂,你们在看什么哇高(玩意)?”
那些男人闻声,吓了一大撬。
其中有位留胡子的,眼睛怒翻,满心不悦骂道。
“经病。”
骂完,他们又继续窥视。
童子忿忿不平说:“哇操,不但不害臊,还色胆包天继续看。”
一气之下,他快步走了上前去,本想赶走这些人。
可是,看见旁边还有个洞,因此自己告诉自己:“先别冲动,等搞清楚真想再说。”
于是他也仿效别人,凑上墙洞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真叫人按耐不住。
“乖乖,这不是活春宫吗?”
童子吓了一大跳。
真的是活春宫。
屋内的布置简陋,五、六个女人赤身露体,有站有坐,有胖有瘦,当然也有美丽,口中唱着淫词,并且摆出撩人姿态,“想郎想得要了命,接个相公进房里,两人戏耍在奴床,袖子抱嘴笑吟吟,因为你贪花掉了魂。”
看了一会儿,童子拉着旁人问:“哇操,老哥,这是什么玩意呀?”
那人不禁一笑,回答:“你大概是外地人吧?”
“嗯。”童子点点头。
那人不厌其烦说:“这个叫做”窑子“,她们为了兜览生意故意在这弄几个洞,然后尽其所能的,喝淫词,摆淫姿,挑逗路的人,一旦你们情不自禁,就会丢进七文钱,选一个到那边去搞个爽。”
童子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哇操,还挺新鲜的嘛。”问完这后,他不禁心动,又继续的窥视。
第一位坐着的,年约三十四、五岁,鼻子塌大马嘴,肤色微黑,双乳已经下垂,大概搞多了。
“哇操,有够烂。”摇了摇头,表示不中意。
第二位站的约莫二十二、三岁,身宽体胖,她肥嘟嘟的屁股,就像是个肉圆,这一个姑娘,童子也看不上眼。
“哇操,这只鸡太肥了一点。”
第三位低着头,大概只有十八、九岁,眉清目秀,娇小的身材,奶子微挺,双腿紧紧地挟着,生怕秘部暴露,模样仿佛很羞涩。
“赞。”童子欣然道:“哇操,这个还很嫩。”
当场,交出七文钱,由洞中扔向少女。
少女嫣然一笑,手朝左方指了去。
她的意思是,到那里去办事。
“哇操,我的妈眯呀。”
童子惊叫一声,吓得拔腿就跑。
“喂,公主……还没开始呢?”
少女说话之时,有一点漏风,所以“公子”念成了“公主”。
“哇操,不敢领教。”
童子为何会吓跑?
太令人不解了。
原来那个少女是兔唇,这还不打紧,嘴唇上的胭脂,红的像猫吃死老鼠一般,令人恶心。
这一夜,童子规规矩矩在悦来客栈,直至日上三竿,他才升帐起床。
一出客房门,伙计迎来,说:“童爷,刚才单记粮行的掌柜,派人来找您。”
“哇操,我知道了。”
童子随便吃点东西,赶往单记粮行而来。
掌柜恭敬道:“我家少爷回信了。”
他取出一张红条,双手交给童子。
童子连忙展开一看,上写:“童子鸡,据报紫东来直向西行,可能会去长安,螃蟹字。”
童子看过,连辞别了掌柜,然后他到马贩处买了一匹马,兼程赶往长安。
一路上,童子小心的戒备,以防再遭到阻截。
不知是对方认为阻截不了他?还是这趟童子取道官路,对方认为太显眼而没有下手?总之,巍峨的长安城在望时,仍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呼……”
童子这才舒了口气。
他进了长城,就像回到自己的故乡。
长安,位于渭河平原中部,城垣雄壮,街道宽广,是我国西北第一大城,因此市容十分繁华。城内的赌场青楼,出入的都是有身份的豪客。
因此,童子及史太龙虽然四处浪荡;但泡在长安的时间,比任何地方都要长。
一连赶了几天路,风尘仆仆,童子满身臭汗,入了城,他便不期然想起那骚娘们……金枝。
金枝在时花馆里,论姿色虽不是顶尖儿,但能歌善唱,尤其是侍候男人洗澡,更是令童子赞赏。
他想到这,精不由一振,一拔马首,转入了左边,一条较小的街道。
时花馆,就座落在这条街上。
这是比较幽静,行人也少,童子正是取其此点,因此每次到长安,必宿在时花馆。
若说长安像童子的故乡,时花馆吏像是他的老家。
这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时花馆的生意一向不错,因此引来同行的妨忌,三番两次雇请流氓到那里捣乱,正巧童子在场,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叫爹叫娘而去。光这两点原因,老鸨特地在二楼,给他师兄弟留了两间固定套房。
无论生意如何再好,她都不让这二间套房让给其他的人使用。
也因此时花馆的每个人,对童、史兄弟无不熟悉。
“希幸章”马儿停在门口时,立即有人热情的地跟童子打招呼,并马拉去马槽上料。
此刻已时刚过,时花馆里的人似乎还沉睡在梦中,四处一片宁静。
童子没惊动旁人,穿堂过舍直上了二楼。
厅堂后是座花园,花异草,小桥流水,假山亭阁无一不备。
花园的四周,分立四座楼阁,他们的套房就在西首地一边,花香扑鼻,童子深深吸了口气,目光一抬,眼角瞥及二楼杆处,人影疾闪,踉着窗口无风自动。
童子鼻子一皱,又惊又讶,冷“哼”一声,双足轻点,如白鹤冲天拔起,半空蜂腰一折,一招“老鸦孵蛋”,斜向滴水处窜落。
“哎。”
葛地一声尖锐、短促的惨声起仿佛发自金枝口中。
童子心头一懔,去势更速,身子如脱弦之矢,疾向窗口射去。
半空中,摺扇已经在握,上半身拧进窗内,一阵冷风直扑后颈。
童子巧如猴,左手按在窗上,犹如“蜻蜒点水”一般,“霍”的一声一柄利刀,由他眼前扫过!
童子摺扇急挥,只见一个身穿紫色劲装,身材高大的蒙面人,仿佛是紫东来。
蒙面人右手持剑,左手抱着一个黄木制的梳妆箱子。
金枝的尸体,倒卧在他脚边,那人对童子“嘿”冷笑。
童子大怒道:“哇操,你就是紫东来?”
蒙面人又“嘿嘿”一笑,右手利刀直戮过来。
利出至半途,身子一歪,斜飞向另一个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