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要不到,都是等到最後拖了好长时间了,一算欠了很多了,才发狠去再要,账堆的多,有时候还丢票,经常几千几千的都对不上账,只能自己吃亏,这样到最後还得罪人。”
她看我了一下,继续说:“你跟着,要账也好跟他们说,方便很多。”
这时我想起,她经常给客户说:“要备货,要提前打款才有货,厂家人都跟着呢。”
车子开出镇上後,她忽然说:“走,我带你吃烧烤去。”说完,对我一笑。
我的心立马如阳光射入周身,薄冰融化。我心里明白,在有些时候,她的能力让人有点怕,我甚至有点担心,她做事果断利落的心劲如果有一天用来处理我们之间的感情,那我一定是溃败者。
我看着她,初夏的太阳照在她脸上,白皙浮光。眼角浮有一些浅浅的皱纹,头发染成了红酒混入咖啡的混合色。挽起的头发下面脖颈白亮挺直,圆领的夏衫让胸脯显得越发的高耸挺立,鼓舞人心。
她可能发现我一直没说话,就转头看了我一眼。
“你在想什麽呢?”她问。
“我出差的时候,公司领导说要来考察市场,不知道什麽时候过来?”我回道。
“什麽领导?”她问。
“新来的总经理,开会的时候说要来,不知道会不会来?”我又回道。
“领导来看你市场,是因为你销售做的好,要提你吧?”她继续说道。
听到这话,我心里肯定会有一些自豪和欣喜。但我知道她肯定不乐意我调走,所以还是掩盖着开心的情绪说:“我也不知道。”
然後又加了一句:“公司比我业绩做的好的还有很多。”
她没在说话,太阳已经没入在西边的白光里。城市边角处开始有灯光亮起。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手臂,心里只是忽然坠入寂寥没落。
车子忽然行的慢了,一会儿拐到了一条庄稼地头的小路上。
这边地里的小麦收割的早,种下了玉米已经露出了点点绿稍。擡眼望去,除了一些地头上堆积一些稭秆,还没有大片的绿色出现。
车子在小路上行了一段距离後停下了,但并没有熄火。
她转头望着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示意我向她靠拢一些,我隔着驾驶中台欠身斜伏了一下身体,她手搭在我一个肩膀上,直接把嘴吻向了我。
她的舌头霸道的伸进了我的口腔,从来都是我强烈的这样吻她,今天却反了过来,我不示弱的也用舌头和她交缠。我们吻的有点喘息的时候,她忽然推开我。然後舔了一下嘴唇,开始启动车子掉头。
不远处城市的灯光已经很亮堂了,万家灯火里闪耀着无数人的故事。
“就是不在这做市场了,也别忘了我?”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视前方开着车。
“我只求你别忘了我才好。”我随口就答道。
她没吭声,我也没有看到她有什麽不一样的表情。
我们在县城边上一个路边烧烤摊吃了几串羊肉串就回去了。
到了楼上,她对我说:“你那屋里已经装上空调了。”
说完她转身就去洗漱去了,等她洗完後出来,看我在铺我屋里的床单,又说:“今天可累,你洗洗也早睡吧。”说罢自己去她屋里关上了门。
我觉得她有点不开心,本来要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麽,所以我也就洗洗睡去了。
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她说今天不下乡了,让我和她一起回老家里去看看她老公。
车上一路无话来到村里。
他仍然一只腿翘着,上半身披了个短袖,坐在凳子上看大门楼下人家打麻将。看到我们回来了,对着她说:“咱娘非要让咱爸去镇上买只鸡回来,你们过来时看到他没?”
她说:“我开车走的东路,咱爸走的小路吧?我没碰见他。”
然後咧开嘴笑着对我说:“夏风,晒黑了啊,今年多亏了你,哥哥中午得敬你几杯。”
我说:“没啥,应该的。哥,你腿好些了吧?”
“嗯,可以使劲了,医生让再养养,怕没长好再骨裂了。”他说。
“嗯,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能大意。”我学着老话对答着。
这时打麻将的几个人,开始耸动,看样子准备回家。一个妇女说:“这学成给你媳妇在城里吃的啥啊?越来越年轻。”说罢几个人哈哈笑起来。
她接过话说:“嫂子别走了,中午在这吃吧,看看学成给我吃的啥你就知道了。”说罢,也哈哈的笑了起来。
一会,他爸骑着一台新日电动车进了院子,手里提着几个袋子进了厨房。
中午饭是在堂屋吃的。他拿出一瓶白酒,倒满三杯後瓶里还剩一小半。他爸端起酒杯说:“就当在自己家里,别见外,吃好。”说完自己喝了一大口酒。
这时她说:“你不是还吃着药吗?能喝酒吗。”
“没事,中午没有药,现在就早晚吃两次,其实不吃也没事了。”他不以为然的回答。
说完自己和我碰了一下杯子,也喝了一大口。
我本来想先抿一口,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就也喝了一口。这时他说:“深点,下深点,下午又没事。”
我就又端起酒杯深喝了一口。
他爸喝完一杯之後就离开桌子,端着碗出去了。
剩下我们俩一直把剩余的小半瓶喝完了。
他明显出现醉态,然後开始大声说话:“我给你说夏风,你啥时候来到我这里,你都是我兄弟。以後,以後,我知道你们业务员经常跳槽,我是说以後,以後你只要来这,记得来看看你哥,还有你嫂子,别,别升官了,看不起你哥喽。”说完,自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也是晕头涨脑,舌头不听使唤的打颤说:“一定,一定不会忘了你,哥哥。”
酒後的话总是豪情万丈,挚情淩然。
我把那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早已经抛却到了千山万里。只顾和眼前这个请我喝酒的人称兄道弟互表忠义。很多年过去之後,厂家代表和客户之间仍然在修补和践行着这种面子上的结义兄弟情。可当他们之间的利益一旦最大化,这种仅仅只在酒场上说的忠义,终究抵不过一次产品营销费用的申报不及时带来的记恨。
业务员和客户之间的友谊是利益浇灌的,当利益不均或枯竭时,友谊断不会存。
傍晚的时候,我们才开车回去。
她说:“你在其他客户那里喝酒不?”
我说:“很少喝。”
“你中午说了啥,还知道吗?”她问。
我忽然一激灵,像被击中了背部,忙惊问:“我说了什麽不该说的吗?”
她没回答,过了一会说:“你们中午真像亲兄弟。”
我泄了一口气,看着她,说:“以後不喝了。”
回到县城後,她给我拿了一盒牛奶说:“既然你也不饿,那就不做晚饭了,喝了它早点睡吧,中午你也没睡觉。”
我喝了牛奶後,没有洗澡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黑夜,只能通过窗帘透过的微光判断那是窗户。我摸索着打开灯,看了一下手机,已是夜里十二点半,由於中午喝酒,口腔里异味很难受,再加上没洗澡。
我去卫生间洗漱完回来准备继续睡。这时我看到她屋里还有电视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