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支烟,没点火,叼在嘴里含混地说。
他望着渐渐消失的天空边际,浅淡瞳色里映衬出漫无边际的黑,说出的话几乎没有情绪。
“做我这行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谈什么恋爱。”
陈嘉一听出陈倾时语气不对,没多说,只嘱咐他好好休息调整状态,别想太多。
挂了电话,陈倾时又在阳台上站了会儿,直到被冷风吹得打喷嚏才准备回屋。
陈倾时刚要转身,忽然看见楼下两个移动的小圆点。
穿着厚羽绒服的圆滚滚的宋枳,牵着同样被裹得圆滚滚的咩咩,慢悠悠地朝他的方向走来。
一大一小,一粉一红。
闯入陈倾时眼眸里铺天盖地的黑色,鲜活又灵动。
宋枳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抬眼看向陈倾时的窗户,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她脚步不甚明显地朝后退,让陈倾时又想到了初见的那天。
社恐啊。
宋枳退了半步,又像忽然想起什么,停住了脚步。然后她朝着陈倾时的方向高高举起右手,戴着小鲨鱼手套的手用力地挥了挥。
像只毛茸茸的,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
她头顶的路灯忽然亮起一盏,而后一盏接着一盏,暖融融的光团从宋枳开始,一直延伸到距离陈倾时最近的路口。
像一盏盏点亮黑暗的灯火。
光有温度。
暖黄的灯光下,咩咩在朝着陈倾时叫,住在隔壁的小姑娘唇红齿白,笑眼弯弯。
“陈,陈倾时!”宋枳喊。
“我带咩咩回家啦,你帮我开门!”
也许是屋内的暖气太热,总让人昏头涨脑地产生点不正常的悸动和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