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半靠在床,解了军服,露出白皙的肩背与修长的颈项。更多小说 LTXSDZ.COM他像一只困倦闲适的豹子,手指间缠着一条邮标项链。
听到身后的冷嘲热讽,谢敏信
道:“刚刚才捅我一刀的
有资格说这话吗?”
闻言,军医拿着消毒棉的手一抖,不小心戳到谢敏的伤
。
“嘶——轻点!”
谢敏吃痛,难免心不好。
军医心中一惊,还没等道歉,便察觉有从他手中截走了消毒用具。
“就凭你也配做军医?滚出去。”傅闻安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语气漠然,却难掩其中嫌恶。
“你什么?”谢敏一怔,他刚要回
,便感觉对方的手掌落在他赤着的肩胛处,温热透过相接的皮肤传递而来。
“伺候你。”身后淡淡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的,是沾过碘酒的棉,温柔而怜惜地擦拭着伤
处的皮肤。
谢敏浑身一僵,却没再动。
“你有病吧?”谢敏狐疑地开,不安地动了动肩膀,却被傅闻安再次按住。“军医,看着他,小心他往我伤
里埋针。”
军医肩膀一耸,瞧瞧谢敏,又瞧瞧傅闻安,低眉顺眼,正欲开,只见傅闻安冷冷一眼,堵住了他的话。
“没病,只是偶然想起一件要事。”傅闻安垂眸,他的动作十分熟稔,令怀疑他是不是曾经也如此做过。
“你会这么好心?”谢敏摆出个愿闻其详的姿态。
“接下来的随行任务还需要你,我理应确保你的伤尽快好起来,最起码,杜绝用军医办事不利的借来做托辞的可能
。”傅闻安道。“所以,你可以坦然接受我的施舍。”
好一个施舍,谢敏暗自冷笑。
“你捅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谢敏平静地问。
“想到了,只是假装没想到。”
“你真是诚实到令恶心。”
“谬赞。”
“你还有吗?”谢敏反问。
“有,至少我只是轻轻划了一下,不然,你以为凭我的力道,你的腺体还能用?”傅闻安理直气壮。
“看来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谢敏啧了一声。
“你心里有数就行。”
“那你现在是……在确认下次的下刀位置?”谢敏又问。
他说这话时,傅闻安已经戴上了薄薄的手术手套,手指轻轻试探着,在谢敏颈后的腺体上方徘徊、触碰。更多小说 LTXSFB.cOm
难以言喻的痒意从受伤的腺体处蔓延开,谢敏不自在地抓了下床单,他的视线落下,飘渺虚浮,找不到焦点。
身后的存在感太强了,即便知晓他没有恶意,这种若即若离的动作也让谢敏防备至极。
“只要你在我面前收好你的信息素,我不会轻易对你下手,谢敏。”
听到对方突然说出自己的名字,谢敏的心猛然一跳,他的瞳孔一颤,紧接着,颈后传来被针刺的感觉。
腺体修复剂被缓慢推,充盈着缺少血
的腺体组织,镇痛的药物开始发挥作用。
谢敏攥起拳,舌尖抵着上颚,呼出一气,强忍住反击的本能,慢慢阖上眼睛。
“你是在向我道歉吗?”听着身后收拾医疗用具的声音,谢敏突然问道。
“道歉?道主义关怀而已。”
傅闻安摘掉手套,轻哼一声,露出左手用绷带包扎过的地方——是先前在电梯里被谢敏咬的,伤极
。
“又或者,你可以理解为临终关怀。”傅闻安想了想,又重新解释一遍。
“你还是快去死吧。”待包扎完成,谢敏穿好衣服,冷笑道。
“不劳你费心。”傅闻安道,等谢敏重新戴好项链,他才满足地离开,临走前,又瞟了一眼谢敏的病历本。
谢敏也要出去,路过门边全身镜,特地看了看自己颈后的绷带——包扎得挺漂亮,比腿上军医包的还好看。
但随即,他狐疑地扯开领子,细细研究,又拍了拍军医的肩膀道:“你看清楚没,他不会趁我不注意,给我注了强硫酸吧?”
“长官,军医室里没有强硫酸,更何况您这不是好好的么。”军医道。
“好好的?呵,看况,今晚我要是
毙了,准是他
的。”谢敏拉上衣服拉链,挑起眉梢,不假思索地出门了。
衣袋里的通讯器传来一阵异样的振动,谢敏唇角的笑意霎时消失,他关掉屏幕,手指摩挲着按键,迟迟没有放下。
那是一个,不属于安斯图尔内部的通讯信号。
视察工作仍需进行,不久,一行重新回到中枢系统,傅闻安难得沉默。但相对应的,零号的所有特工都绷紧经,生怕执政官挑刺,降罪于众
。
谢敏从容,带着傅闻安一个个房间、一台台中枢器看过去,时不时讲解几句。
中枢系统的悬浮屏幕散发幽幽蓝光,仪器群组并排摆放在宽敞的中枢中心,环状主控室落于中央,监测、反导、指挥系统的常规运转区则在外侧。
少数特工在其间忙碌,在岗员对执政官的到来并不意外,比起内部视察,他们更关注安全系统的反馈。
“上校,零号中枢系统的审核权限在你手里多久了?”傅闻安抱臂,站在屏幕前,锐利视线在一道道数据流上游走,不经意道。
“按零号传统,自上任起,一直归我管辖。”谢敏回道。
邃蓝光倾泻,宛如朝雾,浮在二
眼底。傅闻安微微颔首,薄唇开合:“传统不见得都是好的。”
在场特工皆是心里一沉,陈石皱起眉,姜琪则担忧地看向谢敏的背影。
谢敏随意一笑,戏谑道:“执政官热衷改革,自然对传统不屑一顾,只是天底下可不止你这一双眼睛盯着零号的大楼。这话也只在我这说说罢了,要是传出去,别会揣度我们二
的关系,是否不睦。”
傅闻安瞥了谢敏一眼,道:“我们当然和睦。”
“是。”谢敏一笑。
陈石退回群里,靠近徐里,低声念叨:“在电梯里互相捅的两个
,也配叫和睦?”
徐里目不斜视,在傅闻安转的一瞬,照着陈石大腿一拧。
“嘶——”
陈石猛地低下,恰好躲过傅闻安
准定位的死亡视线。
“你的下属真是有趣。”傅闻安一哂,侧目看了谢敏一眼,淡淡道。
“那是,随我。”谢敏搪塞着,刚要带傅闻安去下一处,眼前的环形大屏突然发出一连串的警报声。
“中枢防火墙拦截陌生信号,水区域获取数据影像,长官,东部外围装甲仓库出现流兵
侵!”
短促而沉重的报告声如一块块巨石,接连砸落在寂静的中枢中心。
傅闻安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谢敏的指令,一语不发。
事态紧急,谢敏顾不得旁边还有个执政官,他一步向前,站在两位控制员身后,面向屏幕。
瘦削的身躯,笔挺的军服,衬得他自信而威严。
“冷静应对。数据回溯,逆向检查侵通路,确认
侵地点与监视器工作状态,率先保护防火墙,警戒后续数据攻击,姜琪、徐里、陈石、刘穆,通知战备组,假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