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上走了一会儿,渐渐地,月光淡下去,另一种曦光模糊在雾气了。
清晨,露水未晞,她的裤腿湿了一圈,脚步却是轻快的。
出的时刻,她驻足,往东方的天看了一眼。
在万丈霞光之中,陈家的老屋已经看不见了。
茅被风吹得哗啦响。
乡间也没什么通工具,全靠一双腿。这条路陈兰君是走惯了的,从上小学开始,她就得沿着田野向前,路过两个池塘,走很远很远的路去上学。
约莫走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到了清安县。
这座小县城,因邻近铁路,因此还算热闹,一条长街,左右挨着许多房子棚子,都是矮矮小小。糟糟的电线下,走动着许多穿蓝衣的
。
一气走了那么远的路,陈兰君嗓子都得要冒火,路过国营饭店,想讨杯水喝。
国营饭店服务员听了,轻飘飘白她一眼,扭
与同事说话,不搭理。
陈兰君把声音放大:“同志,能给我杯水吗?”
她的声音之大,引得两个顾客侧目,那个服务员只好回过,板着脸教训
:“不能,我说你这位
同志,要
跟你这样,占公家便宜,那不都
套了?”
这年月的国营饭店服务员,端得都是铁饭碗,盈亏与他们无
。自然就有不少眼高于顶的,更别说什么服务意识。
陈兰君许久未曾有这样的购物体验,见状皱了皱眉,追问道:“那我买早餐,有可以喝的吗?”
“没有,菜单挂在墙上呢,没长眼不会看啊?”
倒是一个顾客好声好气的告诉陈兰君:“有
包,每斤一块八加□□票。”
陈兰君反应过来,现在买吃的光有钱还不行,得有粮票。
她犹豫了一会儿,向顾客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