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裴钺跟前轻颤,仿佛摇摇欲坠的柳枝无处支撑。
裴钺也没阻止她,任由她发泄,她眼眶里布满血丝,眼眸哭过越显狭长, 像个懵懂的小狐狸,裴钺明知她现在该是最难受最害怕的时候,却不得不承认,她此刻的模样极为可,也惹
怜
。
这个姑娘无一处不好,像个瑰宝让忍不住想珍藏。
裴钺轻轻地将她拢在怀里,也不敢用太亲密的姿势,只让她靠在他胸膛,让她有个依靠。
舒筠贴着他结实又坚硬的胸膛哭过一会儿,心里好受了,哭完后,方觉额磕得有点疼,
“陛下怎么哪儿都这么硬?”她揉了揉额角,有无心抱怨,慢慢直起腰身,离开他怀里,
裴钺险些没维持住帝王的体面,唇角微微紧绷,没接她的话。
舒筠也没指望他回答,绪发泄完便觉肚子饿,好在裴钺有准备,给她上了一盅燕窝粥,一碗
参汤。
舒筠也吃不下太多,喝碗粥裹腹,参汤吊着气,灵台方恢复一丝清明。
抬袖拭去眼角的泪痕,催着皇帝回去,“夜了,害您跑一趟,您明
还要上朝,快些回去歇着。”
裴钺目光却落在了她指甲,那指甲上残留一些血污,他捧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指甲明显有一条裂缝,延伸至□□里,该是很疼。
舒筠无暇注意这些小伤,被裴钺提醒才想起是老太太与二夫害了她母亲,她眼底
织着羞愤,凶
地告状,“我打
了,我撕了我二伯母的嘴。”
裴钺着实吃了一惊,舒筠在他印象里就是个软糯可的小姑娘,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不高兴就哭,竟然还会动手,裴钺用桌上的湿巾替她清理伤
,问道,“何事?”
舒筠大抵将经过复述,也将陈文舟的事给坦白,皇帝今夜出动了锦衣卫,意味着舒家的事瞒不了他,舒筠若再遮掩便是没事找事。
裴钺听了陈文舟的事,脸上并无明显变化,只是想起舒筠被气得与打架,他也跟着有些怄气,能把他的小姑娘
成炸毛的小狮子,可见,“可恶至极。”
舒筠好歹将打了一顿出了气,裴钺却没有,这点子怄气一直延续至御书房。
刘奎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只当没救回来,慌忙问,“陛下,舒夫
这是如何了?”
“舒夫已转危为安,”裴钺吁了一
气,皱着眉进去换衣裳,边换边气道,
“朕的娇娇,那么温柔良善的姑娘,都给气的用爪子抓,你说那
多可恶。”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当朝皇帝遇到蛮不讲理的后宅,也是无计可施。
刘奎只觉可笑又可气,表便显得十分滑稽,
“是是是,可见娇娇姑娘也是有勇有谋,不受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