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家，她恐怕已无地自容，哭都不知道找谁哭去，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在叔叔家，却好像事
还没那么糟糕。
“我跟婶娘说了这事，婶娘让我自己拿主意。”黛玉敛眉道，“因我是亲戚，婶娘照拂我的面子，不愿亲自处置我的丫
，我心里只有感激的，可是........”
林徹笑道：“哪里是因为你是亲戚。是因为你已经十二岁了，
后多的是你自己做主的事，她平肯定教过你怎么理家、怎么用
，现在可不是要
功课了。”
黛玉眼珠子转了转，熨帖了几分：“那我要是功课做得不好怎么办？”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林徹道，“老想着别怎么看，才容易写错的呢。”
黛玉心里既有了主意，便放下心来，找二哥要了前几章的《玉山亭》，一
气看完了，只觉得文辞质朴又有趣，偏巧林徹给停在了一个关键处，急得她恨不得立盯着二哥把下一章写出来。
“你回去把红刀门的几个
弟子的招数配诗写了。”林徹打起了歪主意，“这样等你完了你院子里的功课，我这儿就能写个七七八八了。”
黛玉推迟道：“我怎么能写！我仿二哥的诗仿不来。”都说林徹的诗有其外祖宋子宜之风，但她却反倒更喜
二哥的一气转成、清韵秀朗，倒也曾模仿过，只是既用了“仿”字，就难一气呵成了，反失了本意。
“就是要同我的不一样才好。”林徹知她有顾虑，宽慰道，“最前那几段有几首诗，明显不是我的手笔，你没看出来？”
黛玉一愣：“我当二哥特意仿子吻——是谁？”那几首诗或
巧心思或旷达肆意，看着风格迥然不同，若是同一写的......她不禁起了比较一二的心思。
“《祭苏铃》是大嫂子写的，”林徹微低下，会意一笑，“另外两首，是出自东阳刘家的三姑娘之手。”
未来的二嫂子出身名门，黛玉虽与她素未谋面，也知京里的命
们对她称赞，竟不知她是个这样胆大的一个闺阁小姐！那首思别诗意绵绵，若真是刘融山写予二哥的……她抬起，怔怔地盯着林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定亲前隔着屏风远远看过刘三姑娘一眼，此后便没见过她，更别说坏大规矩了。”林徹道，“不过她兄长与我好，托他的福，偶尔能以书信会诗文。”匆匆两语带过他们的往，面上却是会心的笑意。
若单是林徹请她，黛玉还不一定愿意提笔，可有葛韵婉、刘融山诗作在前，她便有心要一展文才了，只是却还有另一个“功课”要。
桑鹂也知自己惹了祸，初时只觉得无怨无悔，若是为心的，便是死了也值。待王嬷嬷与她分析了利弊，晓得要连累姑娘时，方有些后怕，短短几，也没罚她，她自己茶不思饭不想，憔悴得不像话。
黛玉叫了她来：“那个是谁呢？”
桑鹂仍梗着，不肯松。
“自雪雁撞见你们，也有几天了，你在这里担惊受怕的，看他也没来找你，倒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该是一起担了吗？”黛玉唾了一，“你说要我们把你赶出去，可你家里一个也没来京里，你出去了，焉有活路！倒是要我不仁不义了。眼看着你就大祸临，他连个也没冒呢。合着只要你心里有他，咬死了不吭声，便是死了，也不
他的事。”
王嬷嬷急道：“姑娘，这不是你孩儿家家该管的事，仔细脏了您的耳朵，我来处置这死丫就好。”一边气桑鹂胡作，恐牵扯姑娘的名声，一边又毕竟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怕宋氏真一气之下把她打发出去了。
“他要是真是个男，叫他老子娘去找太太求亲去。否则，你也别出漱楠苑的门了。”黛玉吩咐道，“要是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从此就缩了不敢来，你也好收了心。”她看了一眼王嬷嬷，“嬷嬷是她娘，也说说她。”
好在桑鹂到底没看走了眼，只过了几，宋氏便来找黛玉了。
“园子里养鱼的柳婶儿，捆着她儿子来我这儿请罪了。她夫家原来是我们家里的采买，一病去了，家里就孤儿寡母的，过的不算宽敞。她儿子我看了眼，倒是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有力气，也肯卖力气，说自己有捕鱼的手艺，想娶你院儿里的桑鹂。”
黛玉微咳了一声，指着王嬷嬷道：“桑鹂姐姐父母都没了，王嬷嬷是她娘，应当由她做主。”
王嬷嬷忙道：“这丫是林家的家生子，亲事怎么说，全听主家的话。”
宋氏笑吟吟地道：“你去问问她，要是她不嫌弃柳婶儿家穷，我倒觉得这亲事还不赖。”
王嬷嬷千恩万谢的，出去领了桑鹂进来谢恩。
桑鹂倔了几天，发现自己并非所托非，大悲大喜，只跪着又哭又笑的，给宋氏同黛玉磕，宋氏道：“哭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高兴这门亲事呢。刚才你娘说你是家生子？柳家清苦，你知不知？”
这桑鹂却是早知道的，然有饮水暖，况她也攒了些体己，后出去做点小本买卖，两个都年轻肯，子只能越过越好的。
倒是黛玉心里一软，盘算着要给她多添点嫁妆。
“你心里愿意就成。”宋氏好说话得很，“既这么着，婚嫁之事，王嬷嬷同柳婶儿好好合计合计，有需要我们搭手的，也别不敢开。玉儿好做到底，把桑鹂丫的身契找出来，柳小子不在
籍，他们以后便利些。”
黛玉开应了，宋氏又说看看春雷，于是二一道去了揽月楼。
“我没处置桑鹂，恐怕底下小丫们.......”
“也不是喊打喊杀的才叫处置。我这几天听了一耳朵，家里半点风声也没有，你院子里的还是管教的好好的。”宋氏道，“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赶尽杀绝的也没意思，她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么处置，很是得当。”
黛玉得了赞，也欣喜起来：“婶娘安慰我。”
第27章 27
过了大暑没几，说是忠勇侯夫过四十整寿，宋氏跟黛玉说了两家子的，叫她定下礼单来。黛玉拟了一份，送予她过目时，正巧绣娘把新裁的衣裳送来，宋氏教她去了两份布料子，加了一对文玩：“忠勇侯家里多，他夫又喜欢显自己宽厚大度，料子送多了，她怎么也得分些出去，家里妯娌也就算了，要分给姨娘们，心里不会高兴的，还不如给她私房里添点什么。你是不是听你姐姐说，忠勇侯夫其实看不太懂这些，所以这么定的？她懂不懂不要紧，知道值钱就行了。”
黛玉本就冰雪聪明，一点就通，依言改了礼单，又来看新衣裳。
“大热的天，出门的衣裳简单了也不行，你新打的金项圈带出来我看看，这裙子颜色素了点，没个金器还真压不住。”因着黛玉是一回跟着她出门去别家，宋氏免不了多吩咐几句，“忠勇侯夫是京里出了名的善际，跟谁都关系不赖，最开始他家跟忠靖侯家闹了不好，都不妨碍她和忠靖侯夫一道听戏呢，不过真好假好的，我们也不知道，忠靖侯家里和你外祖母家有亲，这回多半能见着——你贺寿就是了，席面上有带着话说，你别跟着走。”
忠勇侯夫侯氏也是个物，她亲妹子就是南安王府辅国公的续弦、馥环的婆婆，不过她比她妹子可厉害不少，宋氏不说黛玉也猜得到——单说云渡和馥环的这门婚事，云林两家都不高兴得紧，她作为媒却没落着两家的怨，这能说会道的本事，多半凤姐也要甘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