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热,但是完全没派上用场。
她看见他有一对尖利的牙齿,水溅到耳朵上时偶尔会抖动一下,扑朔着。
果然还是猫猫啊,水苓看着他这些特征,心里这样想着,更踏实一些。
徐谨礼嫌弃自己的指甲有点碍事,又尖又长,他不习惯。如果用这双手去拿什么,很容易勾破东西。
洗漱完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问水苓:“有指甲剪吗?”
知道他应该是想剪指甲,水苓说:“有,你去沙发那等我一下,我马上拿过来。”
水苓坐到沙发上之后自然地朝他伸手,手掌朝上。
徐谨礼懂她的意思:“不用,这个我也会。”
“哎呀,我来,猫猫的指甲当然是主人来剪。”水苓固执地朝他把手递近了一点。
这个说法让徐谨礼觉得很有意思,这种角色倒置的感觉在他和水苓原来的生活当中是没有的,他也习惯了去做照顾人的那一方。和原来的情趣意味不同,女孩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责任,她仍把他当作需要照顾的猫。
于是他笑了笑,把手给她:“好,小主人。”
水苓看他笑着,还叫她小主人,一下子脸就红了,把他手拉过来不吭声。她总感觉他这么叫并不是因为他把她当饲主,因为他一点都不严肃。明明叫主人,却像在纵容晚辈无理取闹一样,把她当小女孩。
说起来,她并不知道她的猫猫年纪多大了,她剪着指甲问他:“你多大了啊?猫的年龄换算成人的年纪好算吗?”
徐谨礼看小姑娘认认真真给他剪指甲,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很可爱,随口答道:“27。”
水苓猛然回头看着他:“什么?27?比我大了十岁!可你看上去不像27啊?”
年龄差距给她带来了一点压力,她没想到猫猫比她大这么多,有点不是滋味。
事实证明,猫猫大概没有骗她,因为他的行事习惯什么的都很成熟,她的猫猫逐渐开始照顾她。每次回家饭都是做好了的,他坐在沙发上看见她回来,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很自然地和她说:“回来了啊,去洗洗手吃饭。”
水苓一下子失去了饲主的身份,有一种多了个家长的感觉,而且这个家长还很年轻,酷爱cosply。他的眼睛、长发、耳朵、尾巴都太过惹眼,她老是被这些吸引注意力。
想起爸爸说可以带猫猫出去走走,水苓吃饭的时候看着他,想着在大城市就算他直接这样出去也没事,别人只会觉得是假的,她想和猫猫去漫展。
“你愿意出门吗?我想和你去漫展。”她问。
徐谨礼觉得自己这样不适合出门,但想来这么夸张的样子也不会有人当真,陪着小孩出门走走也没什么,他也不知道他还有几天人能当:“行,什么时候?”
水苓看他答应得很快,眼里带上喜色:“这周六可以吗?”
徐谨礼朝她点点头:“可以。”
在接下来的日子,小女孩迷恋上了换装游戏。每次晚上回家都带着一堆快递盒子,里面是衣服和一些配饰,让徐谨礼一套套换给她看。
每次换完,都要先给他拍两张,然后左看右看地点点头。
水苓看着照片,心里大满足,猫男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笑什么?”徐谨礼收紧圆领袍的带子,走过来问她。
水苓陡然被这张脸逼近,呼吸都停了半秒,猫猫的长发垂下来一些挂在她的脸上。她此刻有一个很冲动的想法,她想亲他。
以前想亲就亲、想蹭就蹭,变成人之后反而不太敢了。他看上去有点高冷,不是很好亲近。
亲他的话,他会拒绝吗?还是生气?以前是猫的时候,他也由着自己亲,态度应该不会变化很大吧?
这么想着,她直起身子亲在他脸颊上,而后说:“你要是能随意切换就好了,我想吸猫了。”
徐谨礼突然被她一亲,愣了一下,随后听她说这句话,想起之前女孩怎么黏着他,抬了下眉。
水苓看着他银白色的尾巴在圆领袍里甩了一下,问他:“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吗?”
徐谨礼并未立刻答应她,尾巴对他来说有点敏感,和耳朵一样,他不想被摸出生理反应。
“求求了,想摸摸。”水苓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徐谨礼坐到她身边,将尾巴扫到她膝上:“一小会儿。”
水苓眉开眼笑地顺着猫尾,捧起来像吸猫那样把脸贴上去蹭着,感受猫猫毛茸茸的触感,轻轻捏着埋在皮毛下的肉。
徐谨礼皱着眉,他因为水苓这些行为起反应了,对十七岁的小孩有生理反应这点让他心里很排斥,他别过脸去。
水苓玩够了才发现他一直背对着自己,绕到他面前去看他皱着眉,问他:“怎么了?”
徐谨礼的手撑在床上收紧又松开,松开眉头,语气和缓:“没事。”他收回尾巴。
水苓以为是自己玩太久了,他不乐意了,没有继续拉着尾巴不放。毕竟27岁成年猫男被17岁小女孩玩尾巴,确实有点别扭。
她不再考虑尾巴的事,却想起那天他在洗漱时还有一对尖牙,那之后她就没自己看过了,玩心混着好奇心一起作祟:“尾巴被你收回去了,我可以看看你的尖牙吗?”
徐谨礼看着蹲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的小女孩,他没说话张开了口,尖利的牙齿一下子出现在水苓的视线里。
“我能碰一下吗?”水苓又问。
徐谨礼没有闭口,算是默认她可以,于是水苓将食指的指腹抵上牙尖,体会到了那锐利的手感。
她很快收回手笑起来,念叨着:“确实是猫猫,嘿嘿。”
只是惯着小孩,刚好她的这些要求也并不算过分,便由着她。看见女孩的笑脸,徐谨礼的欲望消下去,摸了摸她的脸,对十七岁的妹妹笑笑:“嗯。”
她习惯叫他猫猫,他到现在还没将徐谨礼这个名字告诉她,水苓问过,被徐谨礼用别的话题带了过去。他觉得这个名字属于人而非宠物,如果妹妹叫了他的名字,他再变成猫会舍不得,那种带着占有欲的不舍对宠物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晚上,他躺在客卧的床上想他这样的变化会维持多久,如果以后就这样变不回去要怎么办,该怎么面对他的父母,该和女孩保持一个什么样的关系才合适……
他没有结果。因为他不确定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就算想好了也没有什么意义,随时可能有意外,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周六水苓把他捯饬得格外潮,是徐谨礼从来不会尝试的那种风格。纯黑色修身无袖T恤、臂环、工装裤和黑色马丁靴,手上的金属戒指就戴了快六个,还好她的搭配品味还可以,倒也不冗余。徐谨礼朝镜子里看了一眼,很意外她喜欢这样的风格。
女孩让他把头发披散,对他现在的样子很满意,拍了不知道多少照片。徐谨礼都随她摆弄,没什么意见,就当这种纵容是一种对17岁妹妹的某种补偿。
水苓给他戴上黑色的口罩,精神奕奕地拉着他:“我们走吧!”
在地铁上,徐谨礼就发现有很多人朝他看,他站在水苓身边垂眸揽着她的肩,当作没看见。到了漫展里面,这种目光就更加明显,才走进门没多远,就有小孩过来问他:“老师,可以集邮吗?”
集邮?什么意思?徐谨礼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