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离婚的时候大约是最合适的时间点。
不过薛助的父母两人在他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那个时候薛助的爸爸出轨的事情还没有被发现,从薛助的视角,夫妻两人的感情就已经很平淡了。
所以根据薛助的观察,自己妈妈在处理离婚的过程中一直表现得都很平静,也没有因为家里少了一个人而有多么大的情绪波动。
薛助很难想象,宋雅清会因为离婚而伤心过度,以至于被沈淮趁虚而入。
薛助没法确定是自己当初的观察有误,还是说沈淮和宋雅清之间开始于另外的时间点。
怎么反击姑且不论,薛助认识到自己有必要查明沈淮和宋雅清两人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确定好了一个目标后,薛助心里马上就想到了一个线索。
他记得沈淮把妈妈压在身下的同时,一只手上还拿着手机。
从沈淮持着手机的姿势和对着的方向,薛助基本能肯定他就是在拍摄自己和妈妈做爱的录像——宋雅清不知是没察觉到还是察觉到了没在意,并没有阻止沈淮的拍摄。
想起这件事,让薛助心里的痛苦又增加了许多。
不过这对薛助的调查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线索。
这很可能不是沈淮的第一次拍摄。
要是薛助能拿到沈淮保存下来的更多视频,他便能从中找出关于两人关系发展过程的更多情报。
想到这里,薛助的心情终于生出几分振奋来——带着痛苦的振奋。
………
薛助终于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点。
对于一名高中生来说,这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回家时间。
当薛助走进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宋雅清时,他顿时就知道不妙。
“妈,我回来了。”
薛助小声地和宋雅清招呼了一声,表情很忐忑。
“嗯…”
穿着厚厚睡衣的宋雅清正捧着一本书读着,听到薛助的声音也只是抬眼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要是旁人的话,或许以为宋雅清这是漫不经心的表现。
但是薛助可是当了宋雅清十几年的儿子,他能听出妈妈的声音里透露出的些许不高兴。
薛助表情变得紧张起来。
其实他知道宋雅清不会因为自己晚回家就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惩罚。
别说体罚了,宋雅清对自己的儿子便是口头上的批评也很少见。
但从小到大,薛助最害怕的就是让自己妈妈不高兴,还有就是让她失望。
薛助刚进入青春期的时候,自己也曾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有些窝囊。
不过每当薛助看到人高马大的郑阳垂头丧气地被他妈妈训斥,一副唯唯诺诺、根本不敢回嘴的模样,顿时便又觉得自己的情况也还好。
就是电影里那些黑社会老大、毒枭、各种邪恶大反派,在外面是威风八面,但是面对自己妈妈的时候不也是乖得像宝宝一样吗。
“妈…“
薛助迟疑了片刻后再次开口,他为自己辩解道,“我下午是和妃雪在一起,本来七八点就要回家了,但我不小心坐错车,然后就迷路了,所以…“
说完以后,薛助忐忑地看着自己妈妈,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说辞能不能让宋雅清相信。
过了好几秒,宋雅清终于抬起头来,“那你晚饭吃了吗?“
虽然宋雅清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不过薛助却从她说话的声音中判断自己总算是过关了。
“吃了吃了,我晚上吃了一大碗面,现在肚子都还有些涨呢。”
薛助回答着,同时借助客厅的灯光他注意到妈妈的脸颊两侧透出淡淡的粉色,本就绝美无比的精致容颜比起平日里似乎还要娇艳了几分。
薛助的表情顿时便是一僵,他马上就联想到下午自己在学校里偷窥到的画面。
宋雅清的变化是因为下午发生的事吗,她变得更加娇艳是因为受到沈淮精液的浇灌吗?
薛助不可避免地生出种种猜测来。
一直到他回家为止,薛助都在苦恼着在知道真相后自己该怎么面对妈妈。
回家后,薛助第一时间因为担心晚回家这件事会让妈妈生气而被转移走了注意力。
现在,薛助重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薛助知道自己做不到大声地斥责妈妈怎么能和自己的发小睡在一起,做不到批评妈妈的伦理道德观。
就是他真的这样做了,薛助感觉只要妈妈感到不愉快地瞪自己一眼,自己可能便会一败涂地。
薛助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性格软弱的人,但唯独面对妈妈宋雅清,他很难强硬起来。
现在摊牌的话,薛助甚至都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宋雅清和沈淮之间关系的。
还有一点让薛助始终恐惧的因素——这也是薛助下午控制住自己没有冲进房间里打断沈淮和宋雅清的最大原因。
薛助无比恐惧的是,妈妈宋雅清对自己感到失望、又或者是对母子两人一起生活感到难堪的话,会主动把薛助的抚养权转移到他父亲那边。
好在宋雅清已经收回了视线,没有注意到薛助的异样。
宋雅清把手上的书合起来,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先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宋雅清走回房间的背影,薛助这才反应过来,妈妈原来是一直在等着自己回家。
他早该想起来的,自从怀孕以后,宋雅清每天晚上可基本都是过了九点就上床睡觉的。
薛助呆呆地站在客厅的入口,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很复杂。
虽然宋雅清和沈淮睡在了一起,但她依然也还是薛助的妈妈。
她也没有因为肚子里正在孕育一名新生命,就忘却了薛助这个儿子。
意识到这点让薛助感到更加挣扎。
妈妈这么关心自己,薛助更加不愿意采取任何会让对方受伤的行动
…………
哐当…
生锈的铁门被从外面推开。
房间里明亮的白炽灯光线让才走完一段阴暗又潮湿过道的薛助感到无比地刺眼。
狭小的房间里塞满了货架与纸箱,只看摆设大约会被认为是售卖五金的杂货店——不考虑它坐落地点的话。
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前,一名中年男人双腿放在桌面上,原本正在看电视的他注意到开门的动静往门口方向看了过来。
“呦,好久不见。”
尽管薛助戴着口罩,但是中年男人还是很轻松地就认出了他,“怎么来这么早?”
“嗯啊…嗯…好舒服…啊…啊…再大力一点…打我…呜…好痛…用力…肏死我…啊…好舒服…”
从盒子大小的电视里传出女人放荡的叫床声,除此之外还能听到鞭子鞭打的声音,不用看屏幕也能知道正在播放什么样的内容。
薛助皱了皱眉,没有回应对方的问候,直截了当地问道,“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早准备好了。”
中年男人并没有因为薛助冷淡的态度而受到影响,面对财爷他总是能做到笑口常开。
他已经习惯面对各种性格古怪的顾客了——要不是这些人足够怪,中年男人的生意又怎么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