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人数已然可观,不禁让人期待城牆之内的都城是怎生一种繁华。
吴征与韩铁雁并行在前,穿过阡陌田亩,两匹高头大马一对璧人纷纷引人注目。
「韩铁雁?哈哈哈,不在韩城与你的面首卿卿我我,还有脸回京都来?」不知是哪家纨裤出城偶遇,出言伤人。
吴征跳下马匹,向戴志杰道:「这人是谁?算了,我管他是谁。
」一脸狞笑着朝那浪荡子走去。
戴志杰一脸抽搐高叫道:「大师兄您别乱来啊。
」杨宜知已跟了上来:「二师兄这是废话了,大师兄要打架还不快上。
」戴志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大师兄那臭脾气可是劝得住的?眼见吴征势如疯虎形势不对,灵机一动赶忙又叫道:「崑崙大弟子吴征奉圣命入京面圣,谁敢拦阻?」纨裤出行总是前呼后拥,带来的护卫家丁也不少,本有三人前来拦阻,一听戴志杰的喊话果然不敢乱动。
吴征冷笑着分开人群走至那纨裤面前道:「满嘴喷粪,莫不是粪坑裡出来的?」那纨裤见吴征虎视眈眈,崑崙大弟子的武功之高已传至京城,早慌了手脚:「你……污言秽语。
本公子是执金吾左中侯……」吴征哪能鸟耐烦听他废话,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击在腹部打得他乾呕不止,一手提起纨裤疾奔。
前方不远正有个用于田间施肥的粪坑,吴征挥手一摆将他直贯入坑中,粪水溅起臭不可闻。
一干随从怒声大骂,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圣命不圣命,分作两拨一拨救自家公子,一拨要拿下吴征问罪。
吴征笑吟吟地晃着手中火折子,凑近粪坑沼气上点着,火花?裡啪啦四起,一干随从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吴征慌忙七手八脚救人,有几个忠字当头的大义凛然跳下粪坑,拉公子上岸。
「哈哈哈。
」韩铁雁虽不明为何有火花四起,在马上笑得花枝乱颤。
「从哪裡来,回哪裡去。
阿弥陀佛!」吴征跃回马上口宣佛号,施施然而行。
这干人后续若是赶上来找场子,一是圣命在身护体,二是马车裡不是还坐着师祖嘛。
至于围观人群中不少人匆匆离去,那是意料之中。
派人来打前站?我看有了这么一出,还有谁不开眼敢来找茬。
「离我远点,好臭。
」韩家小姐已好久未尝过有外人为她出头的滋味,从前不屑一顾的事情此刻尝来竟觉分外甜蜜。
「哪裡臭了?我小心得很!你香,偏要靠你近些。
」…………穿过仅容四五辆马车并排的南城门,豁然开朗!足有十五丈宽的秦都大道贯通南北,与之纵横交错的则是横越东西的锦绣大街。
两条大道彙集焦点之处便是大秦皇城,将成都城分为东南西北四片城区。
之所以选择从南面入城,一来是顺路,二来南城是最为繁华之所,吴征极有兴趣看看此世的商业中心。
川中天府之国,贸易往来更是频繁,南城裡不仅仅能看见川中的锦绣,漆器,瓷胎,竹製品,药材等大秦特产,更有来自大燕,盛朝的商界巨贾云集于此。
成都三日,游遍天下并非浪得虚名。
至于酒楼亭台,花街柳巷更是数不胜数,好一派花花世界。
一行人饶有兴致地放慢马儿指指点点,韩铁雁多年未回京城,也极为激动。
穿过秦都大道,远远可见恢弘壮丽的皇城,顺着条侧道往西进入锦绣大街。
西城俱是达官显贵,昔年车马云集的韩府自从韩破军与韩铁雁迁居韩城闭门不出后,日渐萧条。
穿过韩府,韩铁雁目光一黯。
胡府距离韩府不远,侍中胡浩与二师姑林瑞晨自是吴征一行首要拜会者。
两隻威勐的石狮子傲立朱红大门前,胡府两个金漆大字是当世书法大家葛元义墨宝亲题。
依礼递上早早准备好的拜帖,戴志杰鬆了口气,这一路从韩城到成都,实在是被大师兄那句「这傢伙是谁?」搞得心惊肉跳,到了胡府门前总算可以消停一会。
不多时林瑞晨便盛装出迎,豪门贵妇仪态非凡,先拜见了小师叔朱泊禀告已备下好酒好菜,才望向吴征:「当年掌门师兄说让你试试,倒真叫他赌对了。
」「托的是崑崙派深厚底蕴,非弟子一人之功。
」林瑞晨出嫁后两人见面甚少,吴征隐居青云崖侧的七年更是再未相见。
此刻的崑崙大弟子谦恭有礼,让林瑞晨满意地拍着配在他腰侧的昆吾剑道:「莫要忘了当日的誓言。
」「雁儿,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林瑞晨挽住韩铁雁手臂并行入府。
「姑姑就爱来笑人。
」胡浩与奚半楼,韩破军等兄弟相称,韩铁雁与林瑞晨自是极为熟络。
二女手挽着手,一者体态丰腴婀娜多姿,一者高挑修长健美性感,吴征恨不得以身代林瑞晨,挽住韩铁雁亲暱同行。
「拙夫早间上朝未回,几位不必拘束当自家便是。
小师叔,这裡的酒您都尝尝,喜欢哪个弟子给您备足了送去。
」有资格随林瑞晨进入正堂的也仅朱泊,韩铁雁,吴征,戴志杰,杨宜知几人,其馀人等要么在偏厅等候,要么如崔余子等人放下行李交予胡府下人后,便各自回崑崙楼忙碌去了。
吴征与朱泊没有居所,自是要在胡府裡暂住下来。
胡浩直到傍晚方下朝回府,不知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大事看着甚为疲累。
侍中大人三绺长鬚,方正脸膛,先强打精神向朱泊施礼,又向吴征道:「吴贤侄,年少有为啊。
」吴征前世从电视网络上见过无数的国家元首,本以为侍中虽是二品的大官儿,皇帝的贴身幕僚,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可真见了面,二品大员立在眼前才知大错特错。
胡浩是天子近臣,常年呆在大秦国权力中枢,可不是从小带自己长大的奚半楼可比。
那股子自然而然,融于神魂的掌权重臣气质,以及长期居人之上的威压,即使是笑对吴征,也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胡叔叔过奖,晚辈受之有愧。
」吴征尽力保持镇定施礼道。
既然被称了一声贤侄,也就顺口叫上了叔叔。
胡浩嘉许点头:「很好很好,以你的年纪已是实属不易。
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来日金銮殿面圣也当如此镇定自若,方显崑崙大弟子的风范。
」「夫君,不知圣上何日传召征儿?」林瑞晨为丈夫捧来热毛巾解乏。
「圣上已知征儿入了京,怕要再等些时日,也不忙。
征儿,明日在城南,京城裡的年轻才俊们文武会友,你倒是可以去一趟露露脸。
雁儿,你久未来京师,也该去见见老相识们了。
让征儿陪你去。
「「正有此意,明日正要与吴公子一同前往。
」韩铁雁语气平缓全无起伏,似乎云澹风轻,胡浩略感惊异,笑意更盛。
用完了晚膳,韩铁雁提出告辞:「天色已晚大哥应是回府了,我也该回去看看。
胡叔叔,林姑姑,这便走啦。
改日再来探访。
」「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