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无患将碎衣放在鼻尖一嗅赞道:“怎么不见珊儿?还有个倪妙筠呢?不会躲着要来暗算本座吧。”
索雨珊已无幸免之理,忧无患索性搬了出来。
果然三女火气腾腾直冒,柳寄芙盛怒之中低喝道:“狗贼,你是怎生坑害雨珊的,还不速速招来!”
忧无患哈哈一笑道:“珊儿丽质天成,你们天阴门非要她修佛搞什么清心寡欲。本尊带她品尝此前从不敢想的快乐,你们该当感谢本座才是,居然还恶言相向,不知好,不知好!若是不服气,不妨随本座回去……”
一言至此忽然警兆大生,怪叫一声腾跃而起!落足之处一柄长剑凭空出现,自下撩上,忧无患避得再晚刹那,一条腿便彻底废了。
这一下虽避得快,裤管也被长剑削下一条来。
黑暗中倪妙筠站直娇躯,修长高挑,双峰饱满,她甩下挑在剑尖的破布,带着腻腻的鼻音冷声哼道:“好臭!”
三位师姐虽一交手就吃了亏,可也顺利把忧无患逼入倪妙筠的伏击范围。
她性子沉冷,耐到忧无患最为得意也是最为放松之时才暴起突击,可惜终究差了一点点。
“倪妙筠?不错,不错。你们天阴门除了柔掌门与祝雅瞳,就以你最好。”
忧无患也不生气,足下一勾挑起根树枝。
他暗夜潜入不便携带兵刃,竟要以树枝做剑,与天阴门的剑阵一战。
他以一敌四反而缓步向前,大袖飘动,一股极大的潜力正在酝酿,随时于袖底发出。
脆弱的树枝与柔软的衣袖灌注了内力硬比精铁,何况还有双拳可动?可天阴门三女原本武功就极强,如今又添了倪妙筠,还有自小熟练了的剑阵辅佐,当下精神大振,屏息凝视,气势上不落下风。
忧无患左指又是一弹,嗤嗤有声,径点姜如露与柳寄芙剑尖。
他已是十二品绝顶高手,内力强横无比,二女不敢被他弹中,长剑一展立时还击。
天阴门剑阵神妙,四女又都是高手,长剑分进合击,此起彼落在空中翻飞,配合得滴水不漏,甚是默契。
忧无患单“剑”
飞舞,左掌忽拳忽爪,在剑影里穿梭来去,虽几下勐攻都被四女拼死挡了回来,可不一时就占据了上风。
激斗之间,忧无患单足踏地,一足自上而下凌空下踏,正巧踩落倪妙筠手中长剑,一杆枯枝颤动神妙无方,正中郑寒岚空着的臂弯。
旋即回摆撞开柳寄芙的长剑,单掌又向姜如露的长剑抓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原本是一招,被他拆开同时对付四女也圆融纯熟,天衣无缝。
只是剑阵忽然变化,柳寄芙长剑被一股大力撞开,半分不退反而借力旋身,玉腿毒蛇般向后踢去。
郑寒岚忍着臂弯剧痛,长剑随着柳寄芙的玉腿分击左右。
姜如露长剑不闪不避微微一侧,划向忧无患铁掌。
忧无患的出招精妙绝伦,可天阴门这一路剑阵的变化也是巧夺天工。
必杀的一招分明已大占上风,不出几个回合便可制服四女,忽然之间,只因柳寄芙弃剑势后的旋身一踢,攻守逆转,忧无患的妙招彷佛配合着送进了剑阵里,要给分得七零八落。
不仅如此,三女的凌厉攻势迫得忧无患再不能不动,倪妙筠被踏在脚下的长剑登时松脱,顺势斜刺他腰际。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只见衣袖纷飞,血光骤现!数着不胜反入险境,忧无患出招更快,身形刹那间电转避开,百忙之中弹中姜如露的长剑,与柳寄芙的足底对了一掌,袍袖一摆,一股巨力引过郑寒岚的长剑与倪妙筠交加。
可双剑交剪,让他衣物纷纷碎裂,还向小腹绞杀而来。
忧无患不愧绝顶高手,险境之下双臂再震拍向郑,倪二女肩头。
郑寒岚不及躲避被拍中,闷哼一声斜飞出去。
可这一路剑势不仅如此,柳寄芙与姜如露杀招又至,与倪妙筠三剑回环,圈圈转转密不透风地刺来!忧无患失了先机,虽踢开倪妙筠,实则已是强弩之末,百忙之中避开长剑,又险之又险地踢飞柳寄芙与姜如露,终于让倪妙筠一掌击在他小腹!剑阵已破,三位师姐口吐鲜血一时间站不起来,倪妙筠却孤身一人。
她极是悍勇,长剑一圈一转如湖中荡起的清波,使出一套极其繁复的剑招来。
忧无患内功深厚,也被一掌击得气血翻涌,正要狠下一口气取倪妙筠性命,一见这剑招却咦了一声陡然缩回杀手。
只是一抓长剑将倪妙筠掷了出去。
“呵呵,有意思。我今日暂且不来惹你,暂且饶了你们一命,跟你家长辈问个好!”
忧无患向倪妙筠恨恨出声,一缩身夹住刘荣,飞也似的跃上高墙,两掌拍落暗哨中跳下的两人,登时了解了两条性命。
“不许追!”
柳寄芙刚站起身来,敌人太过强大上去也是徒送性命,急忙喝止。
“好心机,好个剑阵!”
忧无患立于墙头恨声道:“改日再来领教!”
跃下墙头径自去了。
四女各带轻伤,相互搀扶着站好,相视的目光中尽是骇然。
若不是方才剑阵中的一招奏效,若不是倪妙筠,今日怕难以善了,师姐妹几个也难保能活命。
“原来剑阵是这么使的,平日习练的时候,我总觉得奇怪……”
柳寄芙喃喃自语,心有余悸,掌心里扣着的【豪雨香梅】俱是汗水……忧无患脱离重围,见无人来追,暗自松了口气。
倪妙筠内功怪异,一掌直破了他护身神功,虽伤势很轻,小腹里的内力仍有些运转不灵。
会合了浮流云急急离去回到潜伏之所。
“先带他下去,你跟我来。”
打发走了刘荣,忧无患与浮流云到密室里坐定。
“尊主受伤了?”
“小伤无妨,天阴门,呵呵,小看你了!”
忧无患难得恶狠狠道:“不过也好,误打误撞地教你露了行藏,嘿嘿,改日再来治你!”
浮流云不明所以,低着头不敢答话。
“此事先不提。兄弟们都退到莽梧山了么?”
忧无患心情不佳,连语声都十分凌厉。
浮流云身上一颤,支吾了一阵忽然跪地道:“都藏好了。还余下教众八百九十人。”
“你要说什么?说吧。”
“尊主,属下斗胆一言!这一回众弟兄死伤惨重,似乎……似乎……折损得太快太过了……还有几个堂主颇有怨言,属下德薄,有些压制不住。”
“呼……你先起来,不怪你。”
忧无患长喘了口气宽慰一声,又道:“弟兄们入我圣教,本就是为圣教大业献身的。他们早就该死了,本尊让他们多活了多少快活日子?没有对不起他们!”
“尊主说的是,怕只怕人心有变,于大业有碍。”
“呵!”
忧无患冷笑一声道:“有碍?你记住一句话,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两种人,蠢人和恶人,尤其是又蠢又恶的。圣教历经风雨什么时候缺过人?人心,变不了,只要本尊还在,他们就不敢变!”
“尊主金言玉语,属下铭记在心。”
“你去与他们说,半月之内,本尊自会来莽梧山。该宽慰的宽慰,该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