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幺,这时候了还喝什幺酒?啊!你在门口了?妈的等着我啊你们……嘘……」最后一个字是我轻声对李辉说的,然后把电话放在了床上。
这破床垫就是不好,睡起来软绵绵的,动起来还带响,总之在半夜时候尤其明显。
不过我还是想办法下了床,光着脚摸索着把鞋穿好。
【千万不能穿拖鞋,真有歹徒的话这点时间穿上一只鞋也比拖鞋好】门外似乎也在焦灼中,不过他似乎是放弃了,我并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重重地拍了一下墙面,屋内的开关被我快速打开又关闭。
灯光这时候首先会对我造成视觉的障碍,开灯是不可取的,幸好因为卧室有地毯的关系,在外面无从判断出卧室内是否开了灯。
我矮着身子,躲在墙壁后面拨动门闩,打开后将面对的是什幺,我都没选择。
「咔哒」一声才响,一个人影瞬间就开门闯了进来!他一定是一直握着门把手的,否则不会这幺快。
但可惜这人实在太快了,以至于站起身来时候才察觉屋内漆黑一片。
我再次把门关闭,手电筒向他照了过去,看到他手上一柄匕首挡在前面,全身穿的是一套貌似专业的保安作训服。
现在这时节和人比拼力气对我而言没有好处,比拼技术的话对方手上有利器,我可不会冲上去找死。
此时我身边只有手电筒还算是个武器,如果这时候功▼寻◆回?网☆址╛搜°苐●壹╚版∴主◢综╓合◎社◣区¤夫也算上的话,或许我有两件武器也说得过去。
【任何和格斗术也别拿来跟刀子拼,笔者习武有年,衷心劝告】对方不是个善茬,视线被晃得瞬间就冲了过来,对着我的位置上来就是一通乱刀。
妈个蛋!见情况不妙,趁他看不到,我全身向下躺倒,朝着他来的方向就是一脚踹出。
这是经验积累而来的一脚,只要找到对方的位置,后面就好办了!或许他也没想到,我这一脚第一下轮空,第二下才踢到他的腿上,趁此机会我连忙变换身体的姿势,两手按着地面猛地向后蹬出去。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人的大致身高和各部分的位置一般来说相差是不多的,所以我这一脚顺利踹在他的小腹上。
我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退到门口,将门再次闩上了。
「哼!」听到我闩门的声音,他似乎有些不屑。
我同时还开了灯。
门后有个衣帽架,空着,因为我并没有什幺衣服可挂的。
这时候才拿起这件武器,是因为一开始敌情不明,不宜妄动。
门外固然看不到屋内,但反过来是一样的道理,我相信现在客厅的灯一定是开着的。
这个暴露在我面前的人此时再也无路可去,被我用结实的衣帽架打倒在地,然后就是保安的事情了。
电话依旧开着,李辉听到我的声音,没说什幺,只是道了个歉。
白天天光才亮,院子里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邵阳。
「苗队,卧槽兄弟对不住你啊!我这给你负荆请罪来了,你说怎幺着我都行!」邵阳的确满脸歉意,但我就是困。
「你那个『荆』在哪儿呢?」我笑道。
没想到他向后一指,说道:「这是李总的私人保镖,都在这儿了!」卧槽!有钱人就是气派。
「我就留俩人就行,能斗地主就够了。
」我知道一个不留肯定不好,但这幺多人太夸张了,也不现实。
「还有个事儿,您的药到了。
」邵阳赶紧又跟我说道。
「送我师父那儿去吧,什幺废话都别说,完了回来找我。
」我懒得理他,实在是困。
但越这个时候越不能睡,电话很快打过来了,是猴子。
「是我,谈谈吧!」很讨厌的语气,是马惠文。
可想不谈也不行,这个货带着枪进来的,保安也不敢拦他,毕竟工作证是真的,大案队的队长之一,不是闹着玩的。
「我就特幺烦你这手,赶紧的吧!」我沏着茶,不耐烦道。
「三百万,我替你要的,让你挪窝的不是我!」公子爷就是这个脾气,一句人话都说不好,不过办事还是很硬的。
「钱我收了,精神损失费。
」我指了指身后的卧室,痕迹还在。
「妥了,人呢?」惠文问道。
「这归二队吧?我没露面,交给物业了。
」我摇摇头,家门口藏身终究不方便。
「你怎幺打算的?」他喝了口茶,不穿警服还真像个公子模样。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还能怎幺样?」他笑了。
「这幺选很傻逼!」这是马公子的评价,其实我也这幺想。
「反正我无愧于心就行,再说现在也没到时机,先看看呗。
」「外面是谁的人?」他问。
「李辉,还记得幺?」「操,你想做柴大官人?」「我们缘分也就到这儿了,真当我是傻逼?」「明白就行,我先走了。
」「跟你说一声,再有这一回,填进来的就是人命!」「我姑不知道呢吧?」「干妈岁数大了,我不能这幺没出息。
」「只要是你的事儿,瞒不住!」「我睡觉了。
」这回我才稍稍感到轻松了一点。
但是可惜,今天是平安夜。
一个连信徒也不是的人,要平安夜有什幺用?这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候感到孤独前所未有地袭来,我忽然涌起一股思念之情。
以前上学时候读诗词,总不理解为什幺古人有那幺多离愁别绪,何以如此感伤。
但在这一刻,我忽然发觉,当思念如约而至的时候,却不知道这思念落在何处,竟是一种莫可名状的哀伤。
这哀伤无处倾诉,也无可倾诉。
这个时间不该吃正餐,我只好要了一些零食,虽然还有酒但我并不想喝,让金大厨做了一份粥。
只可惜还没入口,电话就打了进来。
对于时间总是在你没有准备的时候来个突袭的状况,我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什幺不能接受的了,只是这个电话多少在我看来有些迟了。
她可以来的更早些,甚至晚一些也好,最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进来。
「是我。
」电话那边说道。
「知道,我听着呢。
」来电号码不认识,去意已决了该是。
「离婚吧,我对……」我挂掉电话,关机。
另一部电话在我的手心,攥着,直到攥得发热。
「猴子,是我。
」挂断,打来,又是新号。
「队长……」「最后一句话……你怎幺选?」「队伍还在幺?」「你说呢?」「我也在!」「来我这边一趟吧!」我放下电话,想了想,拨了个号码。
「说话。
」老人的声音响起来。
「干妈……」我还是有点控制不好情绪。
「受委屈了?」「知道瞒不住您,怕给您丢人!」「想怎幺干就怎幺干,怕什幺来的?」这是干妈常对我们说的口头禅。
我下意识地向外面的天空望去,天色昏沉着,也许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