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直接下水,沁凉的溪水让她倒抽一口气,不过还是坚持走了过去。
眼看草帽就在前方,她倾身向前,想要伸手捞回来,无奈此时又吹来一阵风,草帽飘得更远。
她太过勉强,身子一时之间无法平衡,整个人栽进水里,先喝了几口水,才发现双脚根本踩不到底。
霎时,溪水灌进她的口鼻,她拼命的挣扎,却喊不出声音,身子在水里载沉载浮。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灭顶时,一只健壮的胳臂圈住她的腰肢,将她自水里捞了起来,还来不及回神,她的身子被抱进厚实的怀里,离开那不知深度的溪流。
「知音?」向琛蓝抱着她回到岸上,把她轻轻的放在地面,大掌轻拂着她的脸颊,「你还好吗?」她不怎幺好,被水呛到,不停的咳嗽,涨红的小脸布满惊慌。
田恬拿着大毛巾赶过来,担心的看着她,「音音,你还好吗?」谈知音又咳了几下,抬起红通通的双眼,「我……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向琛蓝接过大毛巾,温柔的擦拭她一头湿发,接着将大毛巾披在她的肩膀上,板着一张脸,正色的说:「我不是说过水深,不要下去吗?」她自知理亏,也不敢顶嘴,低下头,绞扭着十指。
「都是我不好,音音是为了要帮我捡回帽子,才会下水……」田恬赶紧帮她解围,「音音,我们去车上换件衣服吧!现在风大,你全身湿透了,很容易感冒。
」谈知音拉了拉大毛巾,点了下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向琛蓝,发现他依然一脸严肃,于是顾不得双脚赤裸,急着离开。
「你的拖鞋呢?」「好像被冲走了。
」她小声的回答。
「以后你再不听话,我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他以指尖戳了戳她的额头,在她的面前蹲下,「来吧!我背你去车里。
」谈知音愣住,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
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攀上他宽厚的背部,双手圈住他的颈子,感觉他的双手正托着她的臀部,熨贴着彼此的体温。
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热气,以及隐隐约约的肌肉跳动,莫名的,她安静下来,脸颊不争气的浮起两朵红云,偷偷瞄着他的侧面。
这年,谈知音十五岁。
开启了青春的第一页,也学习到享受青春的第一件事——心动。
第二章时间会带走一个人的纯真。
还有,会让一段纯粹的感情慢慢的变质。
大学毕业这一年,谈知音结束了单纯又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涯。
她依然留着一头俐落的短发,一六八的身高让她看起来高挑,显得年轻而有朝气,笑的时候,脸颊上还会有小小的酒窝。
让亲友跌破眼镜的是,原以为古灵精怪的她会选择与设计有关的科目,没想到却选了国贸系,一路平顺的念到毕业。
由于才刚从学校毕业,谈知音每天还在醉生梦死,过着人生最后的一个暑假。
闷热的午后,她穿着轻便的t恤加上热裤,露出又长又直的双腿,粉嫩的小嘴含着冰棒,优闲的坐在客厅沙发上。
「挂号信。
」邮差在门外大喊。
她倏地跳起来,穿着拖鞋冲进房间拿印章,又疾奔而出。
从邮差的手中接过好几封信,她咬着冰棒,站在门口,低头一一审视信封上的名字。
最后终于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信件,她看了看地址,露出惊讶的表情,尖叫一声,连忙冲进屋里。
在沙发上坐下,她开心的拆开从美国寄来的信件,看着上头端正又娟秀的字迹。
寄信者是高中一毕业就到美国留学的田恬。
这期间她们虽然有各自的交友圈,但谈知音还是很努力的与她保持联络,只要好友难得回到台湾,肯定推掉所有的活动,只陪着她。
她兴奋的看着信里的内容,不外乎田恬近日的生活杂事,还有大学毕业的喜事,不过最后一行让她惊讶得瞠目结舌,冰棒差点从嘴里掉到地上。
知音,恭喜我吧!我要和方礼树结婚了,我们已经在美国公证结婚,所以下星期我会回台湾准备结婚事宜,到时候你一定要当我的伴娘。
结婚?谈知音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
她知道方礼树,他是向琛蓝军中的同袍好友,每当兵营放假时,向琛蓝总会带着方礼树回来钓鱼,而她与田恬也会陪着他们。
她清楚的知道方礼树对田恬有好感,只是碍于向琛蓝的关系,不敢大方的追求她。
后来他们退伍,合开了一间贸易公司,向琛蓝负责台湾的实务,方礼树则是飞往美国,负责国外的业务。
田恬那时也飞往纽约就学,她怕好友在国外人生地不熟,于是请方礼树照顾田恬。
后来她有听田恬谈起方礼树,也知道他们走得很近,只是一直没有多问田恬的感情世界。
她隐约知道他们对彼此有好感,万万没想到竟然会修成正果。
谈知音反复的看着信,脑子里混乱成一团,大口的咬冰棒,似乎想要消退那突如其来的震惊与惊吓。
这个消息……她要怎幺跟向琛蓝提起?当她提起田恬要与他的好友结婚时,他又会有什幺反应?她皱起眉头,觉得头痛。
「谈知音,你在干嘛?」谈家大姐刚好挺着大肚子走进娘家,看见小妹挤眉弄眼,一副苦恼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
「大姐。
」谈知音连忙站起身,跑到大姐的身旁,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你又一个人坐公车啊?若是被姐夫知道,你又要被念了。
」谈知弦厌恶的摆摆手,「大肚婆也是需要运动的,总不能要我天天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吧?」她到厨房倒了一杯牛奶,回到客厅,发现总是我行我素的大姐正在浏览田恬寄来的信。
谈知弦看完之后,不以为意的将信件往桌子一放,口不择言的说:「喔!田祸水要结婚了啊?」「厚,大姐……」谈知音瞠大眼瞪着大姐,没好气的说:「你干嘛这样说田恬?」谈知弦喝了一口牛奶,吁出长长的气,「也是,为了胎教,我说话还是别太直接。
」她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
「田大美女要结婚啊?方礼树?哈,跟我猜的差不多。
方礼树这条大鱼,田美女一旦咬住,绝对不会松口。『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大姐!」不知道为什幺,大姐从小就看田恬不顺眼,虽然不会白目的当场与田恬杠上,但是也不曾与她交谈。
谈知弦就是不喜欢田恬,没有任何原因,只觉得她是个做作女,道不同,不相为谋,还好田恬也不是个白目笨蛋,知道她对她没好感,每回见到她,会礼貌的打声招呼,之后不会再多聊。
「干嘛啦?」谈知弦没好气的回应。
「好歹田恬和我们一起长大,你就对她好一点嘛!」谈知音搞不懂,明明田恬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为什幺大姐就是不喜欢她?「我为什幺要对她好?」谈知弦呿了一声,「真是奇怪,我和她没关没系,她也不是挺巴结我的,我没事干嘛跟着你们这群盲目的人追随她?」她无法反驳大姐的话,只能无奈的搔搔头,「我也不知道,从小和田恬一起长大,觉得照顾她、关心她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算了吧!」谈知弦是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