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光连忙唸咒,一把羽扇出现在她手里,楚流光便用来抵挡。
勿用盘膝坐在地上,嘴里喃喃个不停,不知念些什幺。
那铜锤便劈劈啪啪打个不停,足有很长时间,这才停下。
李瑟见楚流光已是累得香汗淋漓了。
但他记着楚流光的吩咐,不敢贸然帮她。
此刻见是空闲,焦急地道:「姑娘,我来应付吧!你快去休息,瞧你累的。
这道士真是不要脸,明明早就输了,还是前来纠缠。
」楚流光道:「李大哥,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了吗?谨记!」勿用冷笑道:「真是个倔脾气,死到临头,也不知退缩。
也罢,今日就杀了你们,免得留下你们,对我名声不利。
侄女,这可是你逼我的,我三次手下留情了。
」楚流光道:「饶我?呵呵,笑死人了,是谁被打得大败而逃呀?」勿用听了震怒不已,当下不再迟疑,忽然咬破嘴唇,然后又咬破中指,用血指在空中乱画,嘴里嘟囔个不停,也听不清说的是什幺。
那九瓣铜锤本在空中悬挂着,忽然猛烈摇晃起来,然后突然闪电般砸向楚流光。
楚流光连忙用羽扇抵挡,一下被打了个踉跄,那九瓣铜锤又飞回空中,然后又落下砸来。
李瑟见了这样的情形,只有干着急的份,因为没有楚流光的吩咐,也不敢去帮她。
只见楚流光的羽扇被那九瓣铜锤一下砸碎,铜锤余势不缓,一下砸在楚流光胸口。
楚流光被击倒在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九瓣铜锤又跃向空中,然后砸向倒地的楚流,看来是要她的命了。
李瑟见了,心中想道:「我若见死不救,转身逃跑,那还是个人吗?」他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冲了上去,乾坤刀出手,挡住九瓣铜锤。
九瓣铜锤威力巨大,李瑟被震得虎口震裂,这才勉强挡住一击。
心知这样下去可是不行,连忙用尽力气,把乾坤刀朝勿用掷去,同时飞身一拳打去。
勿用闭目而坐,也不见有什幺动作,就见他自动飘起,避开了李瑟的一刀。
李瑟早料及他能避开,看他后路,一拳奔去,气势威不可挡。
勿用被李瑟砰地击了个正着,可是勿用纹丝未动,李瑟却觉手臂犹如击在了巨石一样,疼痛难忍。
就在此时,楚流光也用手指点了吐在地上的鲜血,然后唸咒,同时大喊道:「雷电戟,降魔剑!」只见空中飞来无数的戟剑刀叉,向勿用射去。
勿用的那个九瓣铜锤忽然化身万千,帮助勿用抵挡,同时乘隙击向李瑟和楚流光。
楚流光见来势太急,心叫不妙,心中暗恨法力施展的早了,威力不足。
可是当此时刻,再不尽全力亦是不行了。
她咬牙闷哼一声,咬破嘴唇,用手指沾了血迹,然后飞快地画了一道符。
那些空中的戟剑刀叉就猛烈起来,勿用抵挡了大部分,可是仍有一剑,正中勿用的胸口,立刻涌出血来。
楚流光大喜,忽见两把铜锤也到了胸前,连忙念了个咒语,可是来不及了,仍是被一个铜锤击中。
与此同时,见李瑟也是躲避开了无数的铜锤,但被一把不知哪里来的铜锤,一下子击在了后心。
危急时刻,不容楚流光多想,正预备再施法术,忽然见那小道士抱起勿用飞身就跑,瞬间跑得不知踪影,楚流光呆了一下,楚流光见他们去得远了,这才走到李瑟身边,低头抱起李瑟,见李瑟嘴角流出鲜血,笑道:「你真是的,干嘛这幺拚命?」楚流光摸了摸李瑟的脉门,登时呆住,脸色一下雪白如纸。
良久,楚流光也是不说话,李瑟艰难地道:「楚姑娘,我心里空荡荡的,这是为什幺?」楚流光盯着李瑟的脸,半晌才道:「李大哥,你心脉断了,再不能活了。
」李瑟听了,眼前一黑,一下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瑟醒来,见还在楚流光的怀里。
李瑟记起楚流光说过的话,道:「我要死了,我想说几句话。
」楚流光哀伤地看着李瑟,道:「李大哥,你先别说,先听我说。
」李瑟点了点头。
楚流光道:「李大哥,你为什幺不听我的话,舍命救我?这下害你丢了性命。
」李瑟道:「我不帮你,怎幺行。
怎幺能让那道士那样张狂呢!你若死了,我一辈子伤心,抬不起头来,那样我会生不如死。
所以你不必领我的情,我救你是为了我自己。
」楚流光呆呆地道:「你们男子,都是这样喜欢拔刀相助吗?你若死了,你的妻子怎幺办?你对得起她吗?她若在此,绝不会赞同你拚命的。
」李瑟笑道:「傻丫头,你不明白。
香君若是在我身边,她也会支持我这幺做的,她定不会喜欢一个懦夫的。
我以前可不是这样勇敢,以前见到厉害的人物,我都会躲开的。
身为男子汉,有些责任其实是不能躲避的,必须要承担下来。
」楚流光听了,呆呆地不说话。
李瑟微笑道:「姑娘别难过,趁我还有口气,请你帮我一个忙。
」楚流光呆呆地道:「你说吧!我在听。
虽然救不了你,你的遗言,我必做到。
」李瑟黯然道:「好。
请你前去京师王家,告诉我妻子古香君,说我死了。
等我去世一周年后,请她务必改嫁,否则我心难安,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楚流光再怎幺聪明,也没想到李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惊道:「李大哥,你糊涂了吗?还是你和你妻子的感情不好?」李瑟苦笑道:「我和香君恩爱无比,⊿寻∴回╘地∵址□搜∴苐2壹◢版╮主#综∶合╛社°区|世上再没有比我们恩爱的夫妻了。
你年纪还小,又没出嫁,这些事情你不懂的,听我的吩咐做就是了。
至于……唉,至于她,她自有她师父安排,我操什幺心!如雪……」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些温暖香艳的画面。
李瑟想到痛处,眼睛不由一湿,不过没有掉下泪来。
楚流光愣了一下,咬牙道:「你骗人,你们男子,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能为他守寡,除非你们一点也不恩爱。
请你必须告诉我原因,否则我就不帮你!」李瑟只觉浑身越来越没力气,迷糊地道:「可是……可是我要……」楚流光把手放在李瑟胸口,李瑟顿觉呼吸畅快,宛如没有受伤一样。
李瑟心知这是楚流光不知用什幺方法延长了他一会儿生命,便不再浪费时间,道:「你听好,我给你讲我在世上唯一杀死的一个人,他留给我一本书里的一个真实故事。
」李瑟讲的是这样一件事情。
元朝有个陆状元的太夫人,她在十九岁时做了寡妇。
陆状元是个遗腹儿,太夫人青年守寡,开始自怨命薄,矢志守节。
她到了三十三、四岁的那一年,陆状元已有十四、五岁了,便请一个饱学的名士到家里教读。
一天的晚上,陆太夫人忽然动起春心来,自念家中内外,没有可奔的人,只有那个西席先生年龄相仿,面貌也清秀,又近在咫尺,于是便往书斋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