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儿子苏展因为恼怒对金林动了手,后者正按着脑袋气恨恨地看着他,聂萍一进来,两人都有些慌张,金林朝苏展狠狠地瞪了一眼,就气冲冲地跑出门去了。
「你干嘛打他啊?」聂萍问道,儿子刚才盯着金林的眼神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苏展的眼神也软弱下来:「谁让他说你坏话。
」金林对自己身材的赞美在儿子理解中成了坏话,聂萍多少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虽然心里有些对儿子这种理解的欢快,还是装不不知道刚才发生什幺事的样子,说道:「没事干嘛说我的坏话啊,是不是你和他吵架了,把你老妈牵连进去了?」「算了,你不信就算了。
」苏展转身坐到床上,倒好像在生她的气一样。
「该死,难道伤到儿子的心了?」聂萍心里想道。
忙走到儿子背后坐下,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妈妈知错了,不应该怀疑你的,阿展原谅妈妈好不好?」「妈,你知道金林说你什幺吗?」苏展低着头有些迟疑地说道。
聂萍故意用感兴趣的口气问道:「什幺?」一边心里在想:看你编出什幺谎话来。
「他说你很漂亮,身材很好。
」「什幺?」聂萍真的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儿子会说出实情,这样的回答让她有些慌张,「他确实不应该这幺说同学的妈妈,但是这也不算是坏话吧,你为什幺要打他呢?」问完这个问题,聂萍才感觉到有一些异样,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里,让她不由得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后悔。
她告诉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是她太多虑了,可是当苏展吞吞吐吐地说出「妈,其实」这三个字的时候,聂萍还是有些恐慌地站起来:「算了,阿展,这件事就不要多想了,妈去看看……」她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苏展猛地站起来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拉住了聂萍的手,就在他要说出些什幺的时候,聂萍以更快的速度封住了儿子的嘴。
现在她明白自己的猜测竟然是对的,在这件事上有如此敏捷的理解能力大概来自于自己去年对儿子也产生过类似的感情,只是现在的聂萍不希望让它发生。
她对这事本能的恐惧,掩盖住去年自己的历史。
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聂萍用眼神安慰着慌张焦躁的儿子,然后她松开手,把他拉到床上坐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说道:「好吧,现在你有什幺要要说的,都对妈妈说出来吧。
」苏展摇了摇头。
「你刚才不是急着要说什幺吗?」聂萍对儿子选择沉默有些意外,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没关系的,阿展,你说什幺妈妈都会明白的,也会原谅你的,你有什幺不能对妈妈说的呢?」聂萍知道现在不能让儿子把真情埋藏起来,也是对他进行「教育」最好的时机,但是苏展这回低着头,一点儿要表白的意思都没有了。
她继续开导儿子:「阿展,你的想法是很正常的,这说明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啊,妈妈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要是还瞒着妈妈,妈妈可要生气了。
」苏展并不知道妈妈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既然如此,也没有什幺好掩饰的了。
但是,他知道,他的这种感情绝不是聂萍口中所说的那样,聂萍只不过把他当做一个刚「懂事」的孩子,而事实上他对这类事早就已经明白,甚至可以说驾轻就熟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对聂萍的「喜欢」就不是简单的喜欢了,可以说在苏展的心里,已经突破了禁忌这一个层面。
而对聂萍来说,显然还比儿子要难得多。
苏展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索性做一个彻底的表露:「妈妈,真要说的话,其实我喜欢你,但不是儿子对母亲的那种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
」听到儿子口中真的说出来,并且说得这幺直白,聂萍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颤,她仍然准备进行劝导:「阿展真的长大了,懂得这些事了。
这都是很正常的……」「儿子喜欢母亲,也是很正常的吗?」苏展突然打断聂萍的话,似乎已不耐烦妈妈拿他当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了,「妈妈,这种事我早就明白了,男人和女人做爱,的确是件很正常的事。
」苏展差一点要在儿子的脸上扇下去,但是她忽然犹豫起来,觉得自己没有这样的坚决打儿子。
尽管如此,她看上去还是十分地气愤:「你疯了吗?我可是你妈妈啊。
你爸要是知道你这幺想,那还得了。
」似乎苏志文确实是一个很有效的存在,因为他的长期在外,让苏展对聂萍的「野心」敢于越来越大,但是父亲的威慑力还是存在的,一提起他的名字,苏展不由得也是一慌。
但是很可惜,这种威慑力只不过是短暂的,因为苏展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也就是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苏展就重新抬起头来,发现了聂萍离开的事实。
聂萍当然知道,这样逃离是决不能解决问题的,但是她当时心里七上八下,她害怕继续留在那里,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她所表现的这一切都是本能直接激发出来的力量,其实她内心一直有一种相反的冲动,只是现在她变得过于害怕,连想都不敢去想。
这种情绪,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才能慢慢地理会。
去年的那一段「疯狂」记忆,再一次被唤醒,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聂萍的想象中,出现了自己和儿子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这画面让她在内心深处又惊又喜,有一种强烈地释放的快感,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一旦睁开眼睛,就有一股更强烈的意念控制了她的思想,彻底扼杀了那些想象,并一遍又一遍告诉她这件事的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而她必须继续坚定自己的立场。
按照正常的情况,第二天早上当母子俩见面的时候,免不了要发生尴尬。
但是奇怪的是,这一现象却没有发生。
因为两个人都已有了各自的信念,人有了信念就会无所顾忌,自然也不会尴尬了。
聂萍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餐,苏展笑得阳光灿烂,两人就坐在一起吃饭,就像往常一样。
聂萍有她故作镇定的理由,可是在她看来,儿子苏展本不应该是这样无所顾忌的。
所以表面上她看起来心无旁骛,微笑着注视儿子,心里却有些烦恼,儿子的表现让她连一个切入主题的理由都找不出来,当苏展快要解决掉早餐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开口了:「阿展,昨天的事,妈妈想和你好好谈谈。
」「好啊,但是现在我要上学去了,等晚上回来再说吧。
」苏展笑呵呵地看着聂萍说道。
这要不是自己的儿子,聂萍简直要起一层疙瘩,儿子的心里世界真的有这幺强壮危险吗?她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够相信:「那放学了早点回来。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聂萍度过了一个难捱的白天,她早早地下班回家,把自己打扮地尽可能的庄严肃穆,然后就慢慢地在脑子里过一遍说辞,考虑些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聂萍的想法,是让事情尽可能地在心平气和的氛围中解决,如若「逆子」冥顽不灵,她就只好把他爸爸再搬出来镇场,若是事情演变到最难控制的局面,她也只好使用强硬手段,最基本的就是站定立场,绝不动摇。
苏展还没有出现,看起来第一种最和平的解决方式就已失效,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