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曾失态的欣妍完全可以重新摆出矜持的架子。
李强让服务员上了两杯红餐酒。
两人举起酒杯时,李强说了句什幺,看上去象是在道歉。
虽然隔着蛮远,「叮」的碰杯声还是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两人喝了一口之后,谁都没再说话,接着各自低下了头,似乎已经没话题了。
看来欣妍装大姨妈来了,并不是成心想骗我,而只是好心不想让我白担心。
我想起了那个半敞着的装避孕套的盒子,其实做为一个大男人,哪里搞得清这种东西的数量。
李强对欣妍说了一句什幺,先站了起来,欣妍看着他也站了起来。
此时我心里竟然有些遗憾,看来我工作的事没谈成。
毕竟在当今社会仅靠老同学的情谊,人家未必肯出手帮你。
他们并没有往出口走,而是径直去了摆放甜品和水果区域。
半路上李强伸手扶住了欣妍的腰,她没有拒绝,而他也只是把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
男人的并手没有趁机滑到女人的屁股上占便宜,展现着一种慢慢享用的笃定。
我心里猛地一沈,怎幺我的想法错得这幺快,快得都没时间让我对欣妍一向的矜持寄托希望。
刚才两人到底在说些什幺,怎幺看也不像是在谈这方面的事儿,而且还谈妥了。
在取水果的时候,李强还喂了一块给欣妍试尝,两人看上去象一对甜蜜的恋人。
等回到座位把杯中的酒全部喝完了,盘中的甜品和水果也消灭了大半,李强才叫服务员买单。
我也赶紧付了钱,站起身赶在他们前往大堂走去。
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我透过墨镜看见李强拉着个拉桿箱来到前台,和来投宿的普通商务客没啥区别,而欣妍自己走到电梯间旁边低头玩手机。
这种自然和默契让我猛然醒悟,其实哪有人会郑重其事地商量要不要去开房,去啪啪啪。
只要水到渠成走到这一步,男女之间那点事其实比吃饭喝水还自然。
开好房间后,李强和欣妍在电梯间会合,却不急着站到一起。
我两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紧攥着拳头,连指节都发白了。
当电梯里的人出完,大家开始往里走的时候,他俩才又凑在了一起。
我终于忍耐不住,一跃而起沖向电梯,挤进人群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欣妍转身站好时,看见戴着墨镜的我站在她身边。
她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李强可能嫌我站得离欣妍太近,搂了一下她的腰,把女人往自己那边拉了一点。
从墨镜的边缘,我用余光看见在离我仅十几公分的地方,李强的手正扶在妻子的屁股上,还轻轻上下摩挲。
隔着薄薄的裙料,我能看见她屁股上的肌肉一紧一紧的。
李强还以为她因为人挤站不稳,用手使劲按在了臀肉的最肥腴处。
在拥挤的电梯里,我能从混杂的空气里准确地辨别出欣妍那被香水味包裹的肉香。
不知是不是因为荷尔蒙含量的升高,她此时的气息闻起来带着一种她私处特有的暖臊味儿。
我只听见自己吞了一口唾沫的声音,赶紧收回了目光。
电梯在他们的楼层停下时,李强分开人群护着欣妍走了出去。
我跟着他们也下了电梯,呆呆地看着他们往房间走去。
李强的手已经滑到了妻子的股缝处,几个手指陷进了丝质的布料里。
那即将被他享用的地方,全埋在那两瓣丰腴的肉里。
我想看出妻子背影的紧张,可那成熟髋胯却摇曳得坚定而从容,似乎根本不承认我的存在。
李强慢下脚步找房间号的时候,欣妍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我赶紧转身沿着带弧度的走廊往相反方向走去。
一想到欣妍那追赶过来的脚步声,心里就如鹿撞般。
可身后传来的却是「砰」的关门声。
一瞬间我心中的一扇门也被关上了,人当即被定格在那里,感到自己的双腿象是瞬间被抽掉了骨头。
几秒钟后我才能转过身,朝他们消失的方向走去,步子迈地越来越快。
我想用拳头砸在那扇门上,让这一切立即停止。
蓦然意识到自己连是哪个房间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在走廊的左边,还是右边。
站在走廊中间的我一会儿面向左,一会儿向右。
紧握着的拳头最后颓然落下,整个人无力地蹲在地上。
这次我来了,却不知道她在哪儿。
我真后悔刚才在电梯里没有牵起欣妍的手就走。
茫然不知所措地蹲了不知多久,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向位于走廊尽头的防火通道奔去。
来到用于疏散的楼梯间,我找到消防警钟,用挂在旁边的小锤敲碎了玻璃,坚定地拉下了警报开关。
尖利的警报声立刻响彻整个酒店。
等我回到走廊时,两边的房门纷纷打开,住客们鱼贯而出。
前不久本市刚发生过一起酒店火灾,还造成了不少伤亡。
眼前这些逃命的人们个个神色惊慌,有的甚至还衣冠不整。
穿着白毛巾布浴袍的两人从房间里刚跑出来时,我竟然没有一下子认出他们。
没想到李强还挺有风度,逃跑中还扶着欣妍的纤腰。
我瞧了一下手机,离他们进房间才几分钟。
逆着逃生的人流朝他们的方向走去,我试着拨打欣妍的手机,却一直打不通。
经过他们房间时,正好有一个酒店女工经过我身边,也急匆匆地跑着。
我想也没想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着急地指着房门说我有重要的东西落在房间里了,让她帮忙开一下门。
她迟疑了一下,才用挂在围裙系带上的门卡插进了卡槽。
绿灯刚亮了一下,她就头也不回地跑了,也不等我道谢。
我赶紧转动把手把门推开一条缝,侧身挤了进去。
房间用的是充满了现代感的简洁设计,陈设上洒满了半下午的阳光。
一个特大号的床上,床单正反射着耀眼的白光。
李强的拉桿箱被搁在矮榻上,上面散乱地堆着他的衣物。
那条米白色休闲裤的腰围被皮带支撑着,象一个半张开的嘴。
我偏头往里面一看,是一条深色的男式三角内裤。
原来内外裤还是一起脱掉的。
卧室里没有任何属于欣妍的物品,两人把自己的鞋都穿走了,只留下两双酒店的毛巾布拖鞋被踢得横七竖八。
我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还充斥着氤氲的水汽。
大理石的洗手台上扔着欣妍的连衣裙和内衣裤。
最上面是一条卷成一团的内裤,是她抽屉里成摞的常规款式,正散发出阵阵熟悉的体香。
不知是被水汽放大了,还是对比男人抽烟后散发的恶味,那种女人的雌臊香反而更清晰。
看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一截没抽完的香烟,回到卧室的我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