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约而同拿出了真正死士的打法——用命来换杀机。
若是寻常高手,乍逢此招,难免心慌意乱,左支右绌。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袁忠义。
亲眼见过墨家死士的换命杀招,还知道墨七一直在追查柳钟隐,他早在心中将应对手段推演过不知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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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一班鬼狄蛮夷,便是换命,也不如墨家的白衣死士那么果决老练。
宋清儿的惊叫才起,袁忠义身边就又倒下了六具尸体。
这等贱命,也就配换他一根汗毛。
细作混入城中,得与流民走成一道,还要符合准许放行的条件。
要么伪作病残,要么便是妇孺。
袁忠义目光如电,早早便从死士中寻出了三个女人身影。
三个活口,应当已经足够。
他一爪拧
碎一名死士咽喉,顺势将尸身抄起,玄寒真气透体,恍如一块巨冰重锤,猛地一扫,将那三个在侧翼骚扰的女死士击伤砸倒,跟着纵身而出,喝道:「青崖,小妖,护住活口!莫让她们自尽!」等将余孽尽数击毙,四散奔逃的衙役捕快,才跟姗姗来迟的守军一起复归。
能来当死士的鬼狄自然会说汉话,仅存的三个女子一边挣扎,一边污言秽语叫骂不休,一副只求速死的模样。
丁小妖听着心烦,索性一个个卸脱了下巴。
袁忠义扫一眼三个活口摘掉面巾的模样,意兴阑珊,便转交给带兵过来的守将,做了个顺水人情。
不曾想,事情仍末结束。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李旷勒令备战,在瓮城设伏。
接着,他在北门内以湿牛粪升起浓烟,命一员懂些蛮夷之语的心腹穿上鬼狄细作的衣服,面上涂灰,割破衣衫,以鸡血造成受伤假象,策马狂奔出城,诱敌来袭。
远远望见城门浓烟滚滚,鬼狄骑兵不疑有诈,扬刀长啸呼喝杀来。
李旷派一支徙边刑徒从吊桥出城迎敌,城门作势欲关。
不出所料,哨箭高高射起,远远出现鬼狄军旗,无数蛮兵潮水般涌来。
比起汊口镇的大军,鬼狄还是更想夺下获郡。
获郡城高濠深,重兵把守,如眼下这种城门洞开,悬索难起,杀过桥头便能长驱直入的机会,怕是百年难遇。
鬼狄骑兵顿时冲红了眼,奔袭杀过一触即溃的罪卒,以皮盾抵挡城头箭雨,夺门而入。
可惜,浓烟之中并没有火。
浓烟之后,瓮城之内,尽是鹿角木与绊马索。
这一批精悍骑兵大半被放入城中口袋之后,李旷军旗一摆,战鼓震天,角楼狼烟飘起。
设伏亲兵一拥而上,将鬼狄骑手瓮中捉鳖,驻守将士在吊桥处截住敌人先锋退路,杀得血流成河。
待鬼狄大军袭来,先锋骑兵已死伤殆尽,城门虽末合拢,但桥头守着无数甲士,墙上蘸了金汁的飞箭一片片泼洒下来,转眼就将素以悍勇闻名的蛮兵打得晕头转向。
攻势不利,远远响起悠长号角,鬼狄步军不再恋战,手举硕大皮盾的壮汉殿后,迅速回撤。
但先前李旷派出的副将领兵赶至,好马快刀,杀得人头滚滚。
见对方军阵已乱,士气全无,李旷令旗一展,亲率大军杀出城外,一路追击而去。
郡尉府的亲兵得令,护卫们自然
也要跟着行动。
袁忠义他们一行,就在瓮城之中绞杀中了埋伏的鬼狄骑兵。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宜,又不需要考虑阵型兵法计略等东西,这群武林好手杀起落马骑兵,自是易如反掌。
宋清儿被留在郡尉府,丁小妖和秦青崖都带着兵器到场。
但她们毕竟是女子,按守将安排,位置较为靠后,负责防范瓮城内门。
袁忠义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尽情放开手脚大杀特杀的好地方,弥散的浓烟挡住了大部分视线,狂龙掌积累的凶戾之气当场便可宣泄。
他喜出望外,将这瓮城当作了练武场,杀到兴起,甚至随手毙了几个身前碍事的守城小卒。
厮杀结束,袁忠义踏过地上尸体,深深嗅了一口浓郁血腥,露出了畅快笑容。
武林高手的主要职责还是护卫家眷,城内战事一定,他们帮着清理过瓮城,便踏着如血暮色,返回郡尉府上庆功。
李旷已派人回城调拨粮草后勤,想必是要跟郡主一道,乘胜追击,若能收复关隘,将鬼狄部众彻底赶回草原,可称柱石之功。
此外,袁忠义还猜测,若闵烈有什么不臣之心,北方边疆收复,便是当务之急。
要只是报效朝廷,为天子分忧,他们怕是不会卖力到粮草不齐也要大动干戈的程度。
他本就盼着时局大乱,好在其中浑水摸鱼,加上今日畅快冲杀一番,回到郡尉府上,不禁满面红光,精神大振。
此战起始,首功便是袁忠义,众目睽睽,毫无争议。
众多护卫都知道这位将来必定名扬天下,宴席一开,便纷纷过来敬酒,连李夫人都带着李环笑吟吟陪了三杯。
以袁忠义当下的内功,多少酒下肚也不过是化作热尿。
但他心知酒后乱性从来都是绝好借口,便刻意不做压制,三巡之后,就露出酒酣耳热的醺醺之态。
吃喝一阵,席间女子大都假托不胜酒力,先后离席。
袁忠义被诸多护卫众星捧月,不好拂大家美意,仍留在席间,喝得酣畅淋漓。
直到管家进来提点,入夜仍要戒备,几个已经东倒西歪仍在要酒的护卫才恍然大悟,忙请丫鬟送上浓茶醒酒,纷纷告辞。
袁忠义本想灌醉所有男护卫,今晚日透了房中的小丫鬟,留股真气盘绕在她阴核方寸,令她半昏半醒淫叫不止来做掩护,去探探李四小姐的住处。
这些护卫醒了酒,多少是个麻烦。
不过李旷带走大部分亲兵,晚间巡逻人手不足,大家心思都在战事上,淫贼都没什么人顾得上提,正是在郡尉府里施展手段的天赐良机。
他略一斟酌,决定先做点别的,等候一下,看看情况。
到秦青
崖住处敲了敲门,袁忠义问道:「青崖,已睡下了么?」秦青崖语调平平,应道:「我有些醉了,练功担心走火入魔,等温一遍摧眉掌,就歇息了」「嗯」他并不多问,转身走到丁小妖与宋清儿的门前,「清儿,你睡下了么?」丁小妖已经弃了修内功的念头,每晚只是看个热闹,自不必问。
宋清儿在房里略一犹豫,道:「还没。
大哥,你喝了那么多酒,不必休息么?」「有些醉意,不妨事。
助你提升修为,不会叫我走火入魔」不多时,宋清儿趿拉着绣鞋,抬闩开门,低头轻声道:「快进来吧,姐姐也有些醉,快睡着了」丁小妖酒量并不小,但帮宋清儿挡了不少,看起来眼波朦胧,的确已醉了七分。
袁忠义挑开帘子探头一望,笑道:「要不要帮你运功逼出一些,省得明早宿醉?」丁小妖盖着被子靠在床头,似笑非笑斜勾着眸子,道:「不了,我还挺想……好好醉一场的。
去帮清儿练功吧,不必管我」能察觉出她在有意将自己往宋清儿身边撮合,袁忠义一笑点头,转身出到外间,拉过椅子,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