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剧烈一痛,眼前金星直冒。
卫璧被扇倒在地,耳中瓮瓮作响,过了半刻脑袋才稍微的清醒,连忙抬头看去,只见竹门晃悠,朱九真已不见了踪影。
武青婴站在门外,看着朱九真夺门而去的背影,只觉满心羞愧,脸上滚烧无比。『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她怔怔了半晌,蓦地又听小屋内响起卫璧野兽般的痛苦嘶吼:「贱人……贱人……你们两个都是贱人……」武青婴听的娇躯微颤,半晌后才悠悠的叹了口气,将一篮子的食物放在了小屋门口,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琼鼻,转身悄然而去。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人屠苏。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大年初一,谷中依旧寂静,没有爆竹之响,没有人来人往之攘。
这寂静,仿佛亘古就未变过一般。
卫璧睡到中午才醒来,撑着拐杖,披着一块羊皮打开了小屋的门。
门外没有春风,没有艳阳,天依旧阴阴的,正三三两两的向下飘落着鹅毛大的雪花。
他左右望望,蓦地看到屋檐下那一篮子食物,脸微微扭曲的一下,才一瘸一拐的走将过去,拎着进了屋内。
转眼过了四日,大年初五。
一场雪后又初晴,无风,冰雪消融,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卫璧坐在屋前,一边慵懒的晒着太阳,一边口中酌着美酒。
苍白的瘦脸被阳光晒得升起一丝艳红,卫璧的心中却如干涸的枯井一般死死的。
初一那一篮子食物已经被他吃完,可是他却像是对此没有丝毫的担忧,今早没有了吃的,他便用朱九真前些日子捡来的枯枝将酒烫热,饮了起来。
一道白影沿着湖边向小屋慢慢行来,越走越近,身姿高挑,玲珑修长。
当醉眼看到那身影时,卫璧拿着酒碗的手一抖,心间的枯井竟瞬间涌出一些湿意来。
他连忙撑着拐杖站立起来,殷切的看向那人,口中呐呐喊道:「表妹……」朱九真提着一个小小布包,在卫璧面前丈远处站定,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把手一扔,接着转头回了去。
卫璧连忙喊道:「表妹,你……你不要走……」朱九真身形只微微一顿,便又接着沿原路走去,对身后的呼喊置若罔闻,慢慢的越行越远。
刚走入林中,她蓦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绝望般的吼叫:「朱九真,你个贱货……」朱九真听得这骂声,双肩倏地一抖,鼻子一酸,泪珠忍不住的滚出眼眶。
看着朱九真的背影直到消失,卫璧大口的喘息着,脸上现出病态的潮红。
他拄着拐杖向前跳了两步,用拐杖将包裹挑起到手中打开,只见里面包有几块麦饼。
一股麦香飘入卫璧鼻腔,他不由咽了口吐沫,急急拿起一块狼吞虎咽起来。
……过了这几日,朱九真的怒气渐渐平息,忍不住担心起卫璧来,他瘸了,小屋里又没有留多少食物,也不知他过的如何?待走到小屋前,朱九真看到身形瘦弱,胡子拉碴,身边放着两根简陋的拐杖,却依然酗酒的卫璧,心中的恼恨忽然去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冷冷的淡漠。
除夕那一夜,事实的真相如晴天霹雳般打在朱九真心头,她夺门而走,回到窝棚后一夜无眠,将过往的经历在心中又痛苦的煎熬的一一回忆想过,蓦地想明白了那小屋并不是卫璧用春画换来的,而是用自己的身子,可笑自己还像个傻子一般不觉,还在为虎作伥。
想着,朱九真又莫名的恨起张无忌来,这臭小鬼,对我用了那幺大的诡计……初一上午,朱九真在窝棚中醒来,看着门外飘洒的雪花,茫茫然的又想道:「怪张无忌吗?他或许只是在报复我当初的恶行而已,怨得他幺?」想着,她忽然又打了个激灵,那一夜以为是卫璧只是自己的想当然,这幺长时间的煎熬也只是在自作自受,这实在怨不得任何人。
雪花如鹅毛般慢慢的飘落,到了中午已将地面染的尽白。
朱九真忽然发现自己不那幺恨卫璧和武青婴了,心间不知何时竟升起一丝莫名的欢喜……自己并没有被两个男人……只要张无忌愿意……可是他……会不会来找我……想着,朱九真又感到一股瑟瑟的孤独感,不由搂住了双肩,心中有一缕眷念悄然的升起。
……几场雪来后又有几日艳阳高升,谷中寒风渐渐的不再那幺凛冽。
忽然一日,高空飘下的不再是雪花,而是牛毛般的细雨,一下便淅淅沥沥的几日,将谷间笼罩了一层湿气。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谷间枯败的灰黄中不经意间多了点点嫩绿,没几日白黄红粉也跟着探出头来,隐现枝梢。
「小弟,这才刚二月,花都要开了,这山谷气候真是奇特。
呀……你看……」武青婴挽着张无忌的手臂摇晃着,一手指向不远处的几棵梨树。
「哇」张无忌抬眼看去,只见那几棵梨树已百花接踵枝头,团团簇簇,仿若几朵大棉花一般,不由说道:「前两日里还没有开呢!」「是啊。
这几日天好,一天比一天暖,山谷也一天一个模样,好美。
」武青婴叹道,忽然又一指旁边的桃树,欢喜的道:「小弟,那桃花也开了。
」说着,舍了张无忌,自个奔到了桃树旁,将琼鼻凑到一朵桃花旁深深一嗅,小脸陶醉的道:「嗯,好香。
」张无忌跟着走到近前,见那朵朵粉花甚是美丽,也不由嗅了一下,果然有股清香之气。
只听武青婴在一旁笑道:「小弟,美吗?」张无忌抬眼看向武青婴,见她正巧笑倩兮的看着自己,美目如秋,那一张小脸肤如凝脂,明艳无比,瞬时一旁的万朵桃花都失了颜色,不由赞叹道:「青姐,你比桃花可美多了。
」说着,摘下一朵桃花插在了武青婴的发髻间。
武青婴俏脸微红,喜滋滋的任由张无忌把桃花插在发髻里,却又听张无忌道:「青姐,崔殷功那首桃花诗需改上一改了。
」这首着名的桃花诗,武青婴自是熟悉的,不由好奇道:「小弟,那该如何改?」张无忌嘻嘻一笑,摇头晃脑道:「青姐,你听好……去年今日此谷中,桃花独自笑春风。
今日仙子落凡尘,人面桃花相映红。
」他读书不多,自不可与诗人相比,直将一首《题都城南庄》改的乱七八糟。
可是武青婴听张无忌把自己比作落入凡尘的仙子,自然欣喜万分,不由微微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口中却嗔道:「小弟,你可是越来越嘴滑了……」张无忌听武青婴说他嘴滑,蓦地想起昨夜唇含红珠的情形,便捏着一朵花苞笑道:「青姐你看,这蓓蕾可与你的乳儿相映红了。
」武青婴看那花苞圆圆粉粉,顿时俏脸绯红,小手在张无忌腰间捏了一把,嗔道:「小弟,你越来越孟浪了。
」张无忌笑道:「就我们两个,青姐怕甚幺?在床上,青姐可比小弟要主动的多……」武青婴一想,昨夜里果是自己主动一些,心间不由又羞又荡,口中却嗔道:「小色鬼,看我不老大耳括子打你……」说着,作势要打张无忌。
张无忌连忙闪身逃开,口中又笑道:「青姐,你想谋杀亲夫幺?」武青婴也笑道:「是啊,是啊。
你天天欺负姐姐,姐姐受不住啦。
」说着,拔足追去。
两人嘻嘻笑笑,追追打打,一时将打猎之事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