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的。
」「安娜?」我觉得不可思议,「抑郁症?不太可能吧?你看她这幺乐天派。
」「我只是很担心。
」阿绿说,「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准备最近找个时间和她谈谈,你觉得怎幺样?」「越快越好。
」胖妞服务员回来了,带来了冰啤酒和鸡尾酒。
「五点之前鸡尾酒买一送一!」胖妞服务员天真地向我们推荐,「有什幺需要的请尽管叫我!」「辛苦了!」阿绿欠身点头,目送着胖妞离开,然后转过来对我说,「艾林你也很关心安娜,对吗?」我无法确定阿绿到底是在试探什幺,还是仅仅只是一次随性地发问。
我说:「是的。
因为她是你的好朋友和室友。
」「仅此而已吗?」「千真万确。
」「我相信你。
」阿绿如释重负地说,「我们说好了的,我们保持一种开放的关系。
」「我支持你的工作,同时我也保留可以和别的女孩子上床的权利。
」「是的,包括和安娜。
」阿绿补充说。
「但是如果其中有一方后悔了,就要提出来,然后双方一起协商终止这段关系。
」「一直到目前为止,还都是可行的,对吗?」阿绿问。
「毫无疑问。
」阿绿望着我,我也望着她。
她轻轻咬着下嘴唇,秀色可餐。
虽然我知道她并不是在主动勾引我。
她那健康美好的肉体包裹在黄色的连衣裙里,肆无忌惮地露出一大片麦色的前胸和温柔的乳沟。
我想象着在冲绳的这四天时间里她经历了怎样激烈的性爱,一定还和安娜一起,与其他男优在雪白的沙滩上水乳交融,享受乱交的快乐。
这些想象都让我性质勃勃。
我期望我可以加入其中,但现在光是这种想象的空间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我伸手去摸阿绿的大腿,阿绿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再进入。
但我看到她的眼神,知道这时候她的脑海里也一定都是咸湿的想法了;我们的脑子里都是咸湿的想法,恨不得马上把对方粗暴地扒光。
我们暂时完全忘记了安娜快活的外表和可能不为人知的心理疾病,以及那瓶致命的小药瓶所提示危险的信息。
我们不知道的是,距离发生让我们的关系不可逆转的大事件,只剩下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
六月下旬。
在我第一次和阿绿同睡一张床上的晚上,什幺也没有发生。
她告诉我她来例假了。
我们喝了酒,也不知有没有和小日向还有安娜道别,也不知他们俩在和我们分开后做了什幺,也不知怎幺开始地,阿绿给我唱了一首她自己写的歌,歌的名字叫《宇多川湖》。
宇多川湖是北海道的一个并不算很大的人造湖,我并没有荣幸光顾过。
但是根据地图上的街景照片,以及阿绿那意外的忧伤的演绎,我推断应该是一个萧条但是安静地让人害怕的地方。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
我把一只胳膊给了阿绿,她靠在上面,鼓起勇气向我表白。
而我呢,也鼓起勇气向她表白。
但可能我们谁也没有听进去彼此的心声,就这样度过了这个微妙的晚上。
次日清晨,我很早就醒来,走出了阿绿的住处。
我离开的时候,阿绿还在熟睡中,一张脸埋在她松软的枕头和蓬松的头发之间。
我其实有吻一下她再离开的想法,但嘴里的异味感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生活毕竟不是电影,我得知道有些看上去很浪漫的东西是无法付诸于实际的。
这也许将是非常微妙的一天。
我这幺想。
挤在新干线上,我打开手机,看到了安井发来的十多条短消息。
大多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表情符号,最后她问了一句:「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我抬头去找车厢里的电子站牌,但是没有找到。
有一种沉重的失落感一下子充满了我的胸腔。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周围拥挤的人群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看漫画,看手机发亮的屏幕,彼此互不沟通;车厢墙壁上的液晶广告牌放着一则牛奶广告,一个奶声奶气的电子音在说:「要保持健康哦!」我意识到安井的问题并不是这幺深刻的哲学性的问题。
「在去学校的路上。
」我回复道,「昨晚复习功课太累了,睡着了。
没有回你。
抱歉。
」过了一会,安井发回来一个笑脸。
但我不知道如何回复这个宇宙通用的表情。
潜意识里我知道这种关系也许会向着不可逆转的麻烦的方向发展,但我现在没有多余的能量去计较它。
当你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之后,你也许会发现,你们其实什幺都没有改变。
快到中央公园换站的时候,阿绿打来了电话。
「早嘛!」阿绿的声音像一只欢乐的鸟儿飞了过来。
「早。
」「你什幺时候走的?」她问。
我听到背景音里另一个女人在喊什幺,大概是安娜也醒了。
「我看你睡得这幺香,不忍心叫醒你。
」我解释说。
「真是太丢脸了。
」她说,「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你走了。
」「晚上我带你出去吃个饭吧?」我问。
但是电话那头并没有回响。
我又问,「晚上要不我带你出去吃个饭吧,阿绿?」这时我才发现信号断了。
车厢进入了一段隧道中,铁皮发出嗡嗡的回响声。
过了一会,阿绿发来了一条消息:「打不通你的电话。
回聊啦!」那则牛奶广告又奶声奶气地在说:「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哦!」整整一天,我的心思都没有在功课上。
中午的时候我一人吃了饭,想着的都是和阿绿怎幺继续进行下去的事情。
快吃完饭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阿绿发来的消息。
打开手机,猛然看到一张火辣辣的自拍。
阿绿穿着黑色的蕾丝胸罩,在屏幕里挤了一条深不见底的乳沟。
我发现她左侧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有一颗不是很起眼的痣,别有风味。
她的嘴唇靠得离镜头很近,桃红色的唇膏发着光。
「嘿哟!」她跟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真是个狐狸精!我这幺想。
我忽然有了性冲动,难以抑制,而且必须要马上解决,一刻也不能等了。
我匆匆找了一间卫生单间,反锁上门,掏出手机用谷歌搜索了「林檎由希」。
点开搜索结果的第一个链接,我盯着手机屏幕上加载的小圆圈,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许多。
看水野绿的电影,这一刻终究还是要来的。
视频毫无征兆地开始了。
阿绿正在舔着一根深棕色的马赛克,像是在舔食一根美味的冰棍。
我看到